四个人未得解药,如何肯走?白额虎哀求道:“李公子的条件,我们四人全都依了,请把解药给我们吧。”

缺德十八手故意把脸一寒,沉声说道:“尔等狼子野心,我怎可不防。三日后前来领取解药。”

徐志福等四人慌了,一齐哀求道:“只请赏给解药,我等保证洗心革面,永不敢犯。”求完,连连作揖不止。

李鸣还特意把面子放在岳父身上,他说:“我一个晚辈作不得主。我听岳父的。”

四个人又转求狮王雷震。

直到雷震点头,把价钱要足,也等于把套子束紧,李鸣才把一小瓶丹药拿了出来,每人给了一粒。

四个人被李鸣的缺德大名吓坏了,无不认为真的中毒,接过了药丸,都忙着吃了下去。

哪知不吃还好,四个人一吃下去,李鸣却仰面朝天哈哈大笑起来。

白额虎蓦地一惊,惶然问道:“李公子为何大笑?”

缺德十八手李鸣忍住笑说:“我笑你们这四个饭桶。明明没有中毒,非得央求着中毒不可。这能怪谁?”

四个人这才知道中了李缺德的连环套,菜里根本没有毒,解药才是真毒。真应了李鸣的那句话,明明没中毒,非得央求着中毒不可,四个人吓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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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严警凶顽 绝代女屠结深怨 两度寻仇 昆仑四凶订奸谋

白额虎再次哀求给他们解药,缺德十八手李鸣正色说道:“你们还嫌上当不够呀?现在我再给药,你们能放心吃下去么?只要洗心革面,到时候自会送去解药。趁早滚罢!”

四个人无奈,只好狼狈而走。

直到四人走出了堡门,红蔷薇雷红英才贴近到李鸣身旁,柔声问道:“你到底是在菜里放的毒,还是解药有毒?糊涂死人了。”

李鸣噗哧一笑说:“我压根儿没有毒药。不信你去问大哥。”

雷红英睁大了眼睛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简直神了。”

李鸣刚想夸口,只听影壁墙外一个冷冷的声音说:“装神弄鬼的下三滥玩意,也值得称赞?”

雷红英本来崇拜李鸣达到了极点,今天又亲眼看见红衣罗汉等四个穷凶极恶的人物,被李鸣谈笑之间整治得服服帖帖,心中更为佩服。当下听到房上有人对自己的未婚夫这么冷嘲热讽,她哪里还能容得,刚想反唇责骂,不料这个一向胆大包天、阴损调皮的未婚夫婿,竟猛地伸手掌,捂住了雷红英的樱唇。

雷红英不由得一愣,开始还以为来了什么凶神恶煞,哪知从影壁墙侧转出来的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文弱少年。只见他面如美玉,秀眉星日,身穿紫色彩绣花袍,脚蹬紫色厚底官靴,腰系丝绦,两手倒负,唯一能让人看出些武功迹象的,就是肋下佩着一口宝剑。

雷红英更为惊奇了,心想:这人是谁,为什么自己的未婚夫婿这么怕他?她正在想着,只见李鸣同武凤楼都一齐趋前两步,跪在这紫衣少年身前,拜见后,这秀美少年却撇下他们二人,几步来到了雷红英面前,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起雷红英来。

只羞得雷红英面上发红,刚想闪身避开,也不知那秀美少年用的什么功夫,右手只一挥一抓,就握住了雷红英那柔软的小手。雷红英真急了,她吸了一口大气,脚下踩实,奋力一甩,实指望把那紫衣少年甩个跟头,给些颜色让他看看,哪知那紫衣少年的脚下好象生了根似的,连寸步也未移动。

雷红英和父亲雷震也是八卦门名家一方的健者,见此情景,方知那紫衣文弱少年的功力不光比自己父女要高得多,恐怕未婚夫李鸣也望尘莫及。她心中虽然气极,但论功夫却不是人家的对手。更可气的是,未婚夫李鸣只站立在一旁,竟没有出手解救的意思。

看出雷红英秀目蕴泪,那紫衣少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轻轻放开了雷红英的柔手,身影一闪,已转移到了缺德十八手的对面。他陡然翻起手掌,拍在了李鸣的左腮上,只打得李鸣“哎哟”一声。

紫衣少年气得骂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下流痞子,缺德缺到自己老婆头上。也不介绍一下,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

李鸣右手捂住左腮,疼得直张嘴,却一点火气也不敢冒,只说:“怪侄儿一时疏忽,英妹,快给文莲姑姑磕头!”

一听李鸣称紫衣少年为文莲姑姑,雷红英这才知道对方是武林中的一代女屠、华山神尼的唯一女弟子,江湖上有名的女屠户李文莲。雷红英心想:真好厉害,连缺德十八手李鸣在她跟前都举止失措,别说其他人了。便连忙跪倒在地,甜甜地喊了一声:“姑姑。”

女屠户最吃不得人家奉承,这一声“姑姑”直叫得她心花怒放,指着李鸣说道:“我这个姑姑不能白当,快把我给你的三粒少林大还丹给这孩子一粒。”

雷红英一听,不由又一怔。心想:还有这么给礼物的,真是一个又娇又横的女屠户。

李鸣不敢说大还丹没有了,要是那样女屠户还得揍他,他嘻嘻一笑说:“我和红英是未婚夫妻,还分什么我的她的。呆一会,我把三粒大还丹都交于她保存就是了。”

武凤楼强忍住笑。心想:这三粒大还丹,不知得送几回人情呢!

狮王雷震也过来见礼。

李鸣知道女屠户只要找上门来,必无好事。刚想探探口风,女屠户早已伸出柔嫩的右手,重新携起了雷红英的手儿,和声问道:“刚才放走的那些小子,都是你的仇人吗?”

雷红英恭敬地点了一下头。

女屠户又问道:“那秃贼是哪座庙的?”

缺德十八手李鸣刚想示意雷红英,叫她说不知道,但雷红英已答应出了一句:“就在离此不远古吹台上的禹王庙。”

李文莲说了声:“带姑姑看看去!”说着就扯着雷红英,飞也似地走了。缺德十八手苦笑了一下说:“看样子,屠户姑姑的手又痒痒了。”

武凤楼留下看家,李鸣不得不追了上去。

女屠户李文莲天生性急,扯着雷红英走得很快。在禹王庙前,正好追上了狼狈逃回的徐志福等四人。

李文莲的手是多么狠辣,她一向出手都不讲江湖规矩。离四人身后还有两丈多远的时候,她笑着对雷红英说:“侄媳妇,看姑姑给你出气。”气字没落音,手中已发出了八口回风舞柳刀。

这刀是西岳华山慈云大师的两种暗器之一,和当年先天无极派祖师父无极龙的无极珠,被武林誉为两绝,何等厉害。今天女屠户出手就是八口,还是在人家身后发出。徐志福等人也是该倒血霉。四声惨叫过后,地面上早落下鲜血淋淋的八只人耳。四个人的脑袋马上就成了光光的葫芦头了。

徐志福等四人都是凶狠成性的人,顷刻间每人都被削去双耳,虽然疼得钻心,但身上的武功,可丝毫未损。他们暴怒转身,看出身后是个文弱少年,哪里还能容得,齐声怒吼,各取兵刃便围了上来。

女屠户高兴地一笑说:“姑奶奶辛辛苦苦学会的回风舞柳剑法,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今天可该发市了。”仓地一声,宛如虎啸龙吟,那口杀人利器飞虹剑出鞘了。

一马平川八百里的西方道上,谁不知道华山神尼和女屠户的厉害。由于李文莲改穿男装,凶僧等人开始没有认出,如今听出了她的口音,也认出了她的飞虹剑。他们哪里还敢动手,不光乱抛手中的兵器,还一齐高举双手狂喊“饶命”。

这时李鸣正巧赶到。按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又都抛下了兵刃。可女屠户不管这些,剑一离鞘,煞心一动,可就收不住手了。一招“风卷枯枝”身随剑走,柔腰一折,又一招“回风舞柳”一片血滴撒过,四只带腕的血手也落在了地上。

李鸣一声短叹,知埋怨无益,刚想哄女屠户收剑退走。突然从禹王庙内东院的三贤祠和西院的永德祠上,各有一人冷哼一声,接着宛如苍鹰盘空、飞鸟坠地般地飞投而下。

李鸣一眼就看出二人的技艺高绝,又都是年近古稀,黑瘦枯干,面色阴冷,举止诡异,目闪厉芒。显而易见,是两个难斗的角色。

李文莲要是能说话中听,先说明徐志福等四人的恶迹,再亮出自己的门户,一场大祸也许能得以避免,哪知她却狠狠瞪了两个老叟一眼,昂然问道:“怎么,看不惯么?”

站在下首的枯瘦老者冷冷地点了一下头。

女屠户微笑了一下又问:“也想试试?”

站在上首的枯瘦老者也冷冷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

一连两句,都没有问出一句话,女屠户李文莲笑得更甚了。第三次问:“不后悔?”问出这句话后,修长好看的纤手又握紧了飞虹剑。

这一次,两个枯瘦老者一齐摇了一下头,表示不后悔。把和解的余地完全卡死了。

女屠户刚想动手,缺德十八手可顾不得文莲姑姑生气了,他跨前两步,双手一拱,很和气地说道:“两位朋友不要误会,所伤四人,皆非善类,不信可以查问,咱们双方一无新仇,二无旧恨,哪有付诸武力的必要。请二位三思!”

李鸣的话说得既委婉又合乎情理,两个枯瘦老人的气立即消了些。正想就此收场,给李鸣以面子。哪知女屠户见两位枯瘦老人劲头一软,知道架打不成,怒气不消地向缺德十八手骂道:“没胆量的东西,两段朽木就吓趴你了!”其实她真不是想骂两位枯瘦老人,只是想打个比方,可这比方太难听了。也太让两位枯瘦老人听不下去了。

站在下首的枯瘦老人对李鸣说:“多谢小朋友调解,无奈人家放不过我们这两段朽木,我们只好拼着血头撞金钟了。”

女屠户无事都想生非,哪容得对方冷嘲热讽,她噗哧一笑说:“我的回风舞柳剑法,算是找着地方试啦,快亮出你们的兵刃!”

一听女屠户要试回风舞柳剑法,两个枯瘦老人脸色一变,刚想问女屠户的来历。李文莲存心找碴,又说出了极为难听的一句:“害怕啦?”

两位老人再有顾忌,也只得一拼了。下首的老人双臂一张说:“这就是兵器!”摆出了迎战的准备。

女屠户早已等急了,还是第一招“风卷枯枝”斩向了对方。枯瘦老人双臂一振。不退反进,左掌劈向了李文莲的右腕,右手却抓向了李文莲的面门,一出手也用上了狠招。

女屠户格格一笑,第二招“杨柳迎风”劈向了枯瘦老人的右臂。枯瘦老人心中一惊,右臂猛收,身形一退复上,那只左掌还是直劈女屠户的右腕。李文莲哼了一声,第二招“古树开花”,只递出三分之二,却又刷地一变,剑芒大盛,改成了第四招“狂风折柳”,迅猛异常地扫向了枯瘦老人的颈间。

也是枯瘦老人轻敌太甚,认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纵使出娘肚皮就练武功,又能高到哪里。哪知女屠户先天秉赋极佳,又有慈云大师这种明师教授,再加上快刀哑阎罗郭天柱给她喂招指点,这一划神妙已极。枯瘦老人看出了厉害,再想闪躲已来不及。

还算他功臻绝顶,百忙中使出了“藏头躲颈”,虽然勉强逃脱了性命危险,可挽在头上的发髻,却被飞虹剑削去了半边。马上变成了蓬头老鬼。枯瘦老人脸色一变,顿成蜡黄,左脚顿地,斜飞五尺,刚想出言认输,哪知李文莲剑光一闪,又欺身逼上,嘴中还冷冷地说:“不让你试个死心塌地,你也不知道什么算是剑法。”

枯瘦老人牙关一错,怪眼圆睁,刚想舍命一拼,挽回失去的颜面,另一个枯瘦老人早已身如鬼魅似地楔入了二人中间,他出头替下了同伴。

女屠户又说了一句:“不如两人同上,我也好多练几招。”

一听人家年轻人是为了练招才和自己动手,可把这两个老人气坏了。后上的这位老人一声怪啸,如荒山狼嚎,左右两手皆拢指成爪,对李文莲动上了杀招。这老人的功力比第一个高出不少,拼斗五十招,竟与李文莲不分上下,可在内力方面,女屠户就相形见拙了。

她做事向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回风舞柳剑法施展不到一半,突然攻剑为刀,用上了刚跟快刀哑阎罗学会的“急风十三刀”,而且左手还暗扣了三颗沙门七宝珠,决心要收拾倒一个出出气。

以飞虹剑代替快刀,更要厉害三分!十三招快刀,只劈出三刀,就逼得那枯瘦老人改攻为守了。

这急风十三刀是快刀哑阎罗得以成名的极快刀法。一经施展,刀芒乱闪,劈风发啸,连绵不绝,一气呵出。郭天柱以这套刀法,不知挫败了多少武杰。

枯瘦老人虽然改攻为守,但还是招架不住。知道再不打主意,非得尸横此地不可。他趁女屠户的前六招一完,需要再度运功,尚未发挥后七刀的威力时,瞅了一个空隙,猛将身体向下一伏,借势一个“就地十八滚”,一下子脱出了女屠户的剑下。

哪知就在两个枯瘦老人心情一灰,双双飞身窜起,一前一后向禹王庙内永德祠方向逃去时,李文莲纤手一扬,三颗沙门七宝珠化成一串银星,罩向了断后的枯瘦老人。

人在半空,躲闪更难,再加上女屠户所打的暗器乃是佛门宝珠,三颗沙门七宝珠有两颗打中了一个枯瘦老人。幸得他功力深厚,又有同伙掩护,才得以逃脱。

李鸣只有苦笑,哪敢埋怨。女屠户的气一消,说话的口气已减少了不少杀气,才叫了一声:“鸣儿,我这里有一封信,是师父写给萧师哥的,限你三日之内一定送交给他。要不按我说的办,小心你身上的皮!”说完,只和雷红英一人告别,就独自走了。

这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别看李鸣是出了名的难缠,对慈云大师之命,他可得不折不扣地遵令而行。回到风雷堡和武凤楼一商量,两人只好把去木兰祠之事暂时放下,决定先去嵩山黄叶观,面见掌门师伯萧剑秋。

红蔷薇雷红英一直送出他十里开外,才和李鸣依依而别。

两人到了黄叶观,一眼就看出本派为庆贺开派百年大典忙碌正欢。在后面掌门人的住处,二人拜过了三位师长,也拜见了从河北赶来主持一切事务的酸举人窦府儒老前辈。

将信送到掌门师伯手中之后,李鸣就见掌门师伯眉头打了结,他和武凤楼自动地退了出来。

萧剑秋先把信看了一遍,沉思一会,才递给了二师弟白剑飞。白剑飞很快看了内容,不服气地说:“师姑她作事偏激,又护短异常,依我看还是叫小师叔去和她交涉,不然……”

追云苍鹰白剑飞的话还没说完,先天无极派掌门人萧剑秋忙把话头接了过来说:“那岂不闹翻天了?我不能这么做。她毕竟是去世恩师的小师妹呀!”

白剑飞气哼哼地道:“你只要这件事依了她,就等于把门开开了,以后的事多着呢!”

展翅金雕萧剑秋只有苦笑。

江剑臣早已猜出,这封信必然还是逼自己和女屠户缔婚。他根本不爱李文莲,也不是怕慈云老尼,只是因为不敢顶撞掌门师兄而已。见此情形,刚想说出自己的心思,萧剑秋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为难地说道:“愚兄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意,但这是势逼如此呀!咱们只要有丁点对慈云师姑不敬,也会使恩师在九泉之下不安!”

一听大师兄提起师父,江剑臣的眼湿润了。他这人世间的弃婴,要不是师父,别说成为武林中第一人,说不定早已委尸江边,焉有今日。再看到一向待自己如慈父的大师兄难为成这个模样,他只好默然了。

看到小师弟面有泪痕,萧剑秋也有些伤感,但一惯遵礼重道,崇敬师长的他,不得不违心地命令江剑臣:“司马大叔不幸去世,婶娘她凄苦无依,孤居承德。圣人云:父母在,不远游。你真该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去了。百年大典期间,你再赶回不迟。”

白剑飞还想劝阻,萧剑秋已放下脸来,表明他已决定,劝也无用。白剑飞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脸去。

江剑臣即辞了两位师兄,又向酸举人告别。连武凤楼和李鸣二人也没有去见,先打发迷儿回转黄山,然后就孤身一人离开了嵩山。刚刚来到玉柱峰下,一眼看见从法王寺中走出一群和尚,一直向自己迎来。

江剑臣虽和少林僧人交往不多,但和醉圣普渡禅师交往情深,所以对少林僧人一向尊重,看出他们是向自己走来。就停住了脚步。

相隔不远,江剑臣就看出这群和尚都是一脸怒火,逼视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怔。

领头的老僧是罗汉堂长老普化禅师!他来到跟前,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奉方丈之命,有事请问江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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