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看着刘枫,她那无精打采的眼神好像还沉醉在温柔乡中。
  “下次不要在白天,在晚上好了,你打电话给我吧。可是——”何丽好像刚想到般说道,“如果是女佣接到电话的话,我希望你骗她。”
  “为什么?”
  “因为那个女佣是我先生的耳目,帮我先生监视我,老是在旁边偷听我打电话。如果有人打电话给我,她一定会向我先生报告。”
  “那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如果是女佣接电话,你就叫她请我先生听电话;如果你说要在哪里跟我先生见面,我就去那个地方赴约。”
  “我知道了。”
  三天后,刘枫按事先约好的打电话到齐德林的家里:“请你转告齐先生,今天晚上九点,我在麓湖公园等他。”
  “好的,我会转告我先生。”好像在演戏般,何丽很恭敬地说道。
  一到晚上,刘枫开着刚买的车子前往麓湖。他一面开着车子,一面吹着口哨。“那个女人已看上我了,”刘枫这么想道。“她大概会忘记那个小白脸吧?不,不是大概,而是一定会。她是个大美人,又是好几千万财产的继承人,一旦那个老家伙死了,能跟她结婚也不错呀!”
  可是何丽一直没有出现。在抽完两三根香烟后,刘枫逐渐焦急起来。一看手表,过了约定时间已三十分钟之久,虽然他干私家侦探这一行已经有好几年,已习惯等待,可是还是有点焦躁。
  又过了一个小时,可是何丽依然没有出现。刘枫只得打电话给何丽,接电话的女佣说何丽已睡觉了。
  刘枫一脸迷惑地挂断电话,为什么何丽会这样呢?他怎么也想不出个中道理。
  
  5
  
  第二天早上,正当刘枫要去上班时,来了两个刑警,把逮捕令拿给他看,说道:“我们要以涉嫌杀人的罪名逮捕你。”
  “杀人?”刘枫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一看到对方严肃的神情,笑容立刻在他的脸上冻结了。
  “你说我到底杀了谁?”
  “齐德林。”那两个刑警从两侧抓着刘枫的手,强行把他带回公安局。一进入昏暗的审讯室,刑警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认识齐德林吧?”尖颧骨的刑警问道,“昨晚你把他叫到麓湖公园加以杀害,对吗?”
  “真是没有道理,我为什么要杀害齐德林?齐德林真的被杀了?”
  “我们有证据,首先是这个。”刑警拿出一只瓦斯打火机放在刘枫的面前,“在这只打火机的底部刻有刘枫的姓名,是你的吧?这是在齐德林的尸体旁边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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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第8期 计中计作者:宋 垣字体: 【大 中 小】
  的确是刘枫的打火机,由于他有好几个,所以才没有发现遗失,可是这只打火机怎会掉在齐德林的尸体旁边呢?
  “何况昨晚你去了麓湖公园。”刑警以胜利者的姿态继续说道:“你否认也没有用。公寓管理员看见你在八点以前开车出去,此外,被害者的妻子也作了证。”
  “何丽也作了证?”
  “是的。她说你打电话把她先生叫去麓湖公园,女佣也这么说。你还想否认不是你把齐德林叫到麓湖公园加以杀害的吗?”
  “我的确去过麓湖公园,可是我并不是去跟齐德林见面,而是去跟何丽见面,那通电话也是为了把她叫出来才打的。”
  “哦?”刑警耸着肩膀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为了把何丽叫出来,才打电话给齐德林?”
  “是——”这是陷阱!刘枫突然这么想,他上了那个女人的当,打火机一定是她来公寓时偷走的。他大叫道:“是那个女人,是何丽杀的,不是我,我中计了!”
  “镇定点。”刑警以冷淡的口气说道,“这是脱罪最好的说词。”
  “不,我不是为了脱罪才这么说的,何丽为了想得到巨额财产才杀害齐德林。”
  “你真会胡扯,被害者都六十岁了,只要等他死去,财产自然就落入她的手中,有必要杀他吗?”
  “有。因为她有其他的男人,如果让她的先生知道的话,一毛钱也得不到,所以她才设计把他杀了。”
  “我看你的脑筋可能出了问题。”刑警冷笑道,“难道你忘了被害者曾拜托你调查他妻子的事?你在调查后,在报告书上这么写着:她没有其他男人,是个贞洁贤淑的妻子。”
  “可是她有其他的男人!”刘枫拼命述说他被齐德林拜托写恐吓信的事情,可是刑警只是冷笑着。
  “恐吓信的事,齐德林太太也提过,她说收到这封信后,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去百货公司。”
  “不,她来了,而且还给了我二十万元。”
  “你有证据吗?”
  “证据?”
  刘枫感到有口难言,就是有二十万元又能说明什么?何况他还向齐德林报告她没有来!
  “怎样?”刑警以挖苦的口气问道。
  刘枫因焦躁和不安,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虽然他注意到越说越对自己不利,可是他非说不可,因为沉默等于认罪。他以沙哑的声音说道:“无论如何,我没有动机呀!我为什么要杀害那个老人呢?他不过是我的客户而已。”
  “你有动机。”刑警淡然说道,“你的动机是为了女人。是何丽,你在调查她时喜欢上她。她作证了。”
  “她怎么说?”
  “她说这个月的十三号,她被你叫到莲花公园,你以要告诉她有关她先生的事情为由,强把她带到你的住处并强暴了她!你对她说你是侦探,她先生拜托你调查她时喜欢上她,要她离开那个老家伙,跟你在一起,由于她拒绝你的要求,你还勃然大怒。你肯定是既贪色又贪财,心想如果那个老家伙一死,何丽就会成为你的人,她的财产也成了你的。”
  “不对!”刘枫大叫道:“我把她叫到莲花公园是真的,可是她所说的话是假的,是她自愿和我发生关系的呀!她说拒绝我是骗人的,她——”
  “她为什么要任你摆布呢?”
  “因为她另外有男人呀!她瞒着丈夫在外面养小白脸,被我知道以后,想堵住我的嘴巴,才委身于我的呀!”
  “难道你忘了曾调查她的事?你的调查报告说她没有其他男人呀!”刑警默然耸着肩,慢慢地站起来,走出侦讯室。
  
  6
  
  以后的两天,刘枫被拘留在拘留所,没有被审讯。第三天早上,他被带到侦讯室时,上次审讯他的刑警已在等他。
  “我们调查过了。”刑警以含糊的声音说,“很遗憾,何丽没有其他男人,她是个很贤淑的妻子。”
  刘枫绝望了,他发现自己一开始就中了何丽所布下的陷阱,如今他完全明白了:何丽一开始就知道那封恐吓信是假的,她也知道那是对她疑心甚重的丈夫的把戏,更知道刘枫帮她先生调查她,因此没有男人也假装有男人前去赴约。被骗的不是她,而是自己。还有他接受那二十万元也是一大错误,如果他不贪图二十万元,也就不会被利用,更不会跳进她所布置的陷阱。
  已经无路可逃,所有可以逃走的路都被他自己堵死了。他成了替罪羊,而且毫无申诉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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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第8期 飞来的横财作者:张馨雨字体: 【大 中 小】
  
  这天晚上10点多,空旷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了。王二伟骑着他的“倒骑驴”人力三轮车在回家的路上慢慢地骑着。他和老婆都已下岗两年多了,他们原来在工厂里只是一般的工人,既没有学历也没有技术,况且又都是快40岁的人,很难再找到一份工作。他们只好自己想办法,王二伟的老婆找到一份送报纸的活儿,而王二伟就买了这辆三轮车拉货挣钱。儿子的学习成绩很好,再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可是上大学的费用还没有着落。为了多挣点钱,每天王二伟都干到很晚。
  路过市医院门前时,路边停着一辆红色的捷达出租车。他看到那车牌号是“1818”,就多看了一眼,心想“1818”都说是“要发要发”的意思,你看人家这车牌号多吉利。这样胡思乱想着已绕过出租车骑了过去,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个吉祥号码一眼。就在这时,只听“咣”、“哎呀”两声,回头一看,一个金黄色披肩发的人已被自己的三轮车撞倒在地上。王二伟感到很奇怪,自己刚才回头时车的正前方一个人也没有啊,怎么一转眼就撞了人呢?莫不是有人故意撞他的车意图讹诈?这种事他以前也遇到过。可是不管怎样,车撞了人总不能不管。王二伟急忙下车过去想扶起那人,这时他才看清,那个留金黄色披肩发的人竟然是个男人。可是那人好像很害怕王二伟靠近,竟挥拳向王二伟打来。王二伟一闪身,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把左手一直紧紧拎着的一个开口纸拎兜往怀里一抱,慌慌张张地跑向后面停着的1818号出租车,一上车出租车就飞快地开走了。王二伟觉得奇怪:如果说他怪自己撞了他,为什么会逃也似的跑了?如果说不怪,为什么又挥拳打人?王二伟看着“1818”掉头开远了,才回过神来想看看车有没有撞坏。忽然他看见车前方的地上散落着几沓东西,蹲下借着路灯一看,王二伟傻了。是钱!百元大钞整整5捆,那就是5万啊!王二伟活了快40年了,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他蹲在那里呆了足有两三分钟,等醒过神来,他赶紧四下看了看,见一个人也没有,忙一划拉把钱捡起来,迅速塞到三轮车横梁上挂着的破衣服里,又把两个衣袖打了死结系牢在车的横梁上。弄完后飞身上车,朝着回家的方向猛蹬起来,心想这下儿子上大学的学费算彻底有了着落了,老婆、儿子知道了不定多高兴呢!
  骑出很远后,王二伟的兴奋劲儿过去了。他忽然想到了那个丢钱的人,他发现丢了这么多的钱后会怎么样呢?会不会自杀?想到这,他激凌凌打了个寒战。随后又想,那人拿这么多钱急急忙忙地去干什么?会不会是去赶着救人?如果是,那么没了这笔钱会不会耽误了救命大事?天哪!自己可不能只为了儿子上大学就贪财害命啊!儿子的学费自己还可以慢慢挣,人一旦死了可就再也活不过来了啊!这样想着,王二伟不知不觉地掉转了车头,向刚才撞人的地方骑回去,边骑边在心里做着思想斗争。一会儿想这也许是天赐给自己的横财,是天意,于是就又掉过车头朝家的方向骑去;过一会儿又想绝不能贪财害命,就再掉头向来路骑回。这样反复了两次后,王二伟终于战胜了自己心中对钱的强烈渴望,一口气骑回了撞人的地方,下车坐在马路边。他相信那个人发现丢了这么多钱一定会回来找的,自己就在这里等他好了。王二伟坐在那里等了两个小时也没等到有人来,他心想,要不算了,把钱送到派出所去,让警察去找失主吧。他正想站起来,就听后面有人恶狠狠地低声喝道:“起来,把钱交出来!”他想自己本来也没想不交啊,不然干吗在这里等这么久?这个失主一定是急疯了,这么粗鲁!于是很坦然地站了起来,转身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已经顶在了自己的胸口,持刀的人根本就不是金黄色披肩发,而是一个光头!王二伟马上意识到自己遇到歹徒了。对这种事,他和他老婆倒是早就有思想准备。王二伟的老婆早就叮嘱他,如果半夜遇到抢劫的歹徒,千万不要吃眼前亏,要钱就给他,只要王二伟人没事,钱总还能挣回来。王二伟也觉得老婆说的不无道理,所以这次他也没想反抗。他说:“老弟,别急,我全给,我全给。”说着手伸入衣袋,把这一天的血汗钱都掏了出来,垂着手假装哆嗦着把钱递了过去。光头伸手刚要接,王二伟的手却突然向上移了两尺多,把钱递到了光头的眼前,并同时说:“看,全在这里了。”光头的手和目光也快速地随着王二伟的手向上挪了两尺多,没等光头接住,王二伟手一松,钱向地上散落下去。光头一愣神,王二伟迅速躲过了顶在心口的刀尖,同时一脚向光头小腹踹去。光头重重挨了一脚,疼得一哈腰,等他直起腰挥刀再找王二伟时,王二伟早已跑远了。光头骂了几句后,骑上王二伟丢下的三轮车飞也似的逃走了。
  王二伟跑了一阵,见光头并没追来,就收住了脚步。这时他突然想到那捡来的5万元钱还在车上,不由急火攻心,差点没栽倒在地上。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他只好一步一步向家挪去,回到家天已快亮了。王二伟说了自己的遭遇,老婆和儿子都说,平安回来就好,车丢了就丢了吧,明天再买一辆就是了。至于那5万元钱,反正咱们也不想要,更不用放在心上,况且那不是咱们从失主身上拿来的,也不是故意弄丢的,失主也怪不到咱们头上。虽然妻儿都劝,王二伟还是上火,第二天就病倒了,吃过药后昏睡了一天。第三天,老婆早晨去取了报纸回来,服侍他吃过药后,给他留了一份当天的报纸,就出去分送报纸了。王二伟醒来后,顺手拿过报纸看起来,突然他看见一则消息,标题是:悬赏捉拿抢劫银行的大盗。
  7月23日晚,本市一家昼夜营业的储蓄所遭到一蒙面歹徒持枪抢劫,劫匪共抢走人民币50万元。目前警方正全力侦破此案,知情者若能提供有价值的破案线索,警方据此线索抓获罪犯后,将重奖线索提供者人民币5万元……
  看到“劫匪”二字,王二伟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扔下报纸,倒头睡觉去了。第四天,老婆临走又给王二伟留下一份报纸,王二伟醒来后翻看了一下,又看到了这样一条新闻:
  ……警方已抓获一名7月23日晚抢劫储蓄所的嫌疑犯。昨天,有一妇女在超市购物时,交给收银台的一张百元钞票的号码恰好在日前银行被抢的钞票号码范围内。警方根据超市的录像找到了该妇女,但这位妇女声称这张钞票是自己在打麻将时从一光头赌友处赢来的。根据这名妇女的指认,警方又找到了她的这位光头赌友陈某。陈某见到警察时先是狂逃,而后持刀拒捕,最后被警方制服,并在其身上搜出银行被抢人民币1000元。但陈某拒不承认自己抢劫过银行,只承认这些钞票是他在7月23日晚抢劫一辆人力三轮车时得来的,一共只有5万元。警方已从陈某家中起获了余下的赃款。由于重要物证——抢来的三轮车已被陈某卖掉不知去向,所以警方目前对陈某的口供尚不能完全采信。近日内如陈某不能提出有力证据证实这些钞票的真正来源,他仍将被以抢劫银行罪送上法庭。同时警方也希望广大市民继续提供有价值的破案线索,并希望在7月23日晚被抢劫三轮车的车主尽快协助警方调查……
  天哪,那5万元钱竟然是从银行抢的!幸好自己没有据为己有,又幸好被这个光头陈某抢了去,不然说不定现在关在看守所里的那个倒霉蛋儿就是我王二伟了!这样看来,那个金黄色披肩发才是抢银行的劫匪,一定是那家伙自己疯逃时撞在了三轮车上,他手中纸拎兜里装着的50万元掉出了5捆,而那家伙又急又慌没来得及看就逃了。那么自己该不该去把这一线索提供给警方呢?王二伟犯了难了。
  按理说,即使没有悬赏,自己也应该把知道的告诉警方。可是,万一警方最终抓不到金黄色披肩发,又怎么能证明自己三轮车上5万元的来历呢?自己不成了抢劫银行的重大嫌疑犯了吗?想着想着,王二伟退却了。他决定无论如何自己绝不去警局!可是不去,就这样让真凶逍遥法外吗?王二伟想得头昏脑胀也没有结果。
  晚上老婆回来后,王二伟就和老婆说了这件事。老婆倒觉得这件事极其简单:“不就是告诉警察那个留着金黄色披肩发的男人上‘1818’号红色捷达出租车了吗?我去说就行了。抢银行的是男人,警察当然没有理由怀疑我。我可以说那天我和你吵架后赌气到外面闲逛,结果碰巧看到了留金黄色披肩发的男人慌慌张张撞上了三轮车,纸袋中掉出东西,金黄色披肩发没有注意,爬起来后上了‘1818’号出租车,随后三轮车主捡到东西并等候失主,最后遭光头抢劫。这样不就行了吗?警察只要找到出租车,就能知道那个金黄色披肩发最终去了哪里,还愁抓不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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