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房门紧闭,门边竟还幽幽地亮着“请勿打扰”的指示灯。她不及细想,举手就“砰砰砰”敲响了门。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玲玲一看,真是丈夫秦强。只见他打着赤膊,仿佛刚从床上爬起来。她用力一推,闯了进去。
  见玲玲突然到来,秦强不禁一呆,看看她脸色铁青,知道又是疑心病发作,醋劲大发了。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玲玲,你做什么呢?我又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干什么要这样疑神疑鬼的?”
  此时的玲玲也不开口,冲进房后,先掀开棉被看看,又扑到枕头上闻闻,再拿起茶杯嗅嗅,还打开橱门瞄瞄,像侦探似的四处查找。她查遍了房中的每个角落,没有发现一丁点可疑之处,但她并没有就此罢休,又一头站进了卫生间。
  秦强一见,不由一阵苦笑,心想:玲玲啊玲玲,真是拿你无话可说,何必这么对我不放心呢?反正我又没做亏心事,随你怎么折腾吧。
  正在这时,猛听得玲玲一声高喊:“好你个秦强!你给我滚进来,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秦强赶紧走进卫生间,顺着玲玲手指指着的垃圾筒一看,不禁呆住了:那里面竟有一条明显已用过的女人专用品。
  “这……”秦强怎么也想不到卫生间里怎么会有这东西。这房间昨晚千真万确就他和阿三头两人住着,不要说女人,就是雌蝴蝶也没有飞进来过一只,哪来的这东西?
  “玲玲,你听我说,我真的没做什么,这或许是……是以前的房客留下的吧。”
  “放你个屁!哪家宾馆不是每天打扫干净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事到如今还想骗我!你要是心中无鬼,为什么要赶阿三头走?”
  “我哪里赶他了,是他今天一大早告诉我说身体不好,奔丧似的跑回去了。”
  “哼哼,你还有脸来狡辩。”玲玲冷笑道,“我不想在这里吵,回去再与你算账。走!”
  事情落到这个地步,秦强是怎么也想不到的,如今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看来要宰要剐只有听天由命了,现在只能跟玲玲回去再说。
  一路上,玲玲铁青着脸,把车子开得飞快。秦强呢,缩在后座上,低着头闷声不响。很快,车子驶回了小镇,当来到一家超市前面时,玲玲突然一个急刹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秦强一惊,抬头一看,只见阿三头正在超市门口探头探脑。玲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车上拖,秦强不知又生出什么事了,赶紧下车,只听玲玲正厉声问道:“阿三头,你给我说清楚,昨晚你到底是不是和他住在一起?”
  阿三头一看玲玲脸色不对,知道情况不妙,赶忙实话实说:“昨晚是我和秦科长在一起住,阿嫂你放心,我们可没有做一点出格的事。”
  “放心你个头!你跟我一起到我家里去再说。”玲玲一边说,一边拉他。
  “阿嫂啊,有什么话等一等我保证都对你说清楚,不过现在我想请你先帮个忙。”阿三头有些尴尬地说。
  “你不要给我耍花招,帮什么忙?”
  “阿嫂,帮我……帮我……”阿三头欲言又止。
  “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再不说就马上跟我走。”
  “阿嫂,反正你是自己人,也不怕你笑话。不瞒阿嫂说,我痔疮经常发炎,常用这个、这个卫生巾来垫。这次这难言之隐又发得厉害,所以提前回来了。可这东西又用完了,我一个大小伙子,买这种东西实在有点不好意思,麻烦阿嫂帮帮忙,帮我去买一包。”
  “好你个阿三头!这么说,宾馆卫生间里那东西是你丢下的?”秦强听阿三头这样一说,赶紧问道。
  “是的,怎么啦?”阿三头不解地问。
  “你这个臭小子!为什么别样毛病不去生,偏偏要生这种病?”秦强当胸一把抓住阿三头说,“你知不知道,为你这短命的难言之隐,害得我们夫妻差一点要离婚了!”
  此时,阿三头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方向,而玲玲却早已心知肚明了。只见她红着脸对丈夫望了望,“扑嗤”一笑后,轻快地走进超市帮阿三头的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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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第8期 误导作者:曹志星字体: 【大 中 小】
  王晓光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将卜厂长搞臭。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下岗,沦落到街头摆摊算命的地步。
  王晓光高中毕业以后,虽然只考上了中专,但在那时,这就是铁饭碗的代名词。毕业以后,他分配到了机械厂,工资奖金月月不少领。再加上他相貌堂堂,本厂最漂亮的女孩儿蒲先萍就心甘情愿地成了他的媳妇。如果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他绝对心满意足。可谁知厂里精简机构,他却无缘无故地被分流了下来。为此,蒲先萍差一点儿和他离了婚。好在后来他突发奇想,上街为人算命,每天倒也能挣不少钱。这样,他的婚姻就暂时维持了下来。
  好在他聪明过人,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已经成了小城里最有名的卦师。许多人都惊呼,他简直就是活神仙再世!名声扬了出去,财源便滚滚而来,没过两年,王晓光已经胖了一圈,脸上红光闪闪,不知道的人一见之下,绝对会把他当成某个部门的主要领导。
  这一天,他正在闲坐之际,有顾客走了过来。他抬起眼皮,随即一愣,竟然是卜厂长。他不动声色地打了声招呼,卜厂长陪着笑脸说:“求大师您点事儿。”王晓光知道厂长根本就没有认出自己,心里有了底。他装出深沉的样子,问他想算什么?卜厂长叹了口气说了。原来,前一段时间,机械厂财务室被盗,失窃金额达十几万元。卜厂长的对头便抓住机会,告他玩忽职守,因为按规定财务室在夜间不能存放太多的现金,可是在机械厂,这个规定从来没有得到过具体落实。这样一来,卜厂长的责任便大了起来。卜厂长担心乌纱不保,就来问一问吉凶。王晓光眯着眼掐指算了好一阵,其实心里想的是怎样整治一下卜厂长。过了一会他才说了两个字:“女人。”卜厂长先是不解,他掏出100元钱递上去,催促大师再说得详细些。王晓光一本正经地说:“只有女人才能让你逢凶化吉。我不能说更多了,天机不可泄漏。”卜厂长恍然大悟,挑起了大拇指,连声称是。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王晓光得意地笑了。他恨这个狗官,今天终于逮着了机会,他准备好好地涮对方一把。在这个非常时刻,如果卜厂长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对女人起了兴趣,那就无异于玩火自焚。一想到卜厂长的悲惨下场,他的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甘美异常。
  从那时开始,他干什么都觉得特别有劲儿。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几天以后,卜厂长竟然亲自来感谢自己。他呆呆地望着卜厂长,失魂落魄地说:“没事啦?”卜厂长点了点头,说:“多谢您指点迷津。”原来,卜厂长的主管领导十分好色,卜厂长便费尽心思,为他找了个情妇,竟然立竿见影,所有笼罩在他头上的阴云立刻一扫而光。王晓光听罢,立刻回过身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卜厂长忙问他这是怎么啦?王晓光陪着笑脸,说他有皮肤病,不打几下,就痒得难受。卜厂长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王晓光这个气呀,本以为他会掏一大笔钱酬谢自己,要真是那样,自己也就会就此罢手了。如今既然从贪官身上得不到好处,再不把他搞臭,就真的对不起自己了。
  可是,从那以后,他却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卜厂长。过了大约有3个月,卜厂长忽然站在了他的面前。原来,那位主管领导对卜厂长给找的那个女人有些腻了,就想再换一个人。想不到那个女人却像沾在湿手上的面,怎么甩也甩不掉。卜厂长无计可施,只有向王晓光问计。王晓光大喜,也不再含糊其词,而是开门见山地说:“你可以取而代之呀!说实话,女人找情夫,都是图个实惠。你贵为厂长,也绝对能对得起她。这样,既为领导分担了忧愁,又能抱美人入怀,何乐而不为呢?”卜厂长却有点迟疑,反问这样合适吗?王晓光皱起眉头:“不试一试,谁也不敢给你打保票。”
  几天后,卜厂长又来感谢他,说效果颇佳。王晓光十分后悔,自己的馊主意怎么又一次歪打正着,反而帮了他的忙?这回卜厂长依旧舍不得掏钱,只是口头上表示以后一并补上,因为他身上没有太多的现金。王晓光怒不可遏,对这样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还客气什么?但他还是装出高兴的样子,继续和他聊。他已经想好,如今的情形已经表明,卜厂长已对自己非常信任,自己就要利用这一点,争取找到有力的证据,然后交给检察院,出一出心中的恶气。谁知,卜厂长口风却很紧,详情一点都不透露。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一天,他正在悠闲地喝着茶,卜厂长心急火燎地找到他,说上级准备提拔他当主管工业的副县长,想不到关键时刻,那个女人却提出要和他结婚,否则就要闹个鸡犬不宁。王晓光欣喜若狂地说:“无毒不丈夫!”卜厂长狐疑地问:“你说什么?这可是一条人命呀!”王晓光却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说。事在人为,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卜厂长若有所思地走了。看着卜厂长的背影,他无声地笑了。他看得出来,卜厂长动了心。如果这两天城内发生凶杀案,就绝对和他有关,那样自己就能到县公安局举报,既能得到奖金,又出了心中的恶气,一举两得。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脚下有个信封。打开后,却是一张5000块钱的支票。王晓光有些后悔,既然他这样大方,自己就不该那样坑他。他想追上去,告诉他不要这样做,可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自己见了面怎么说?“杀人”两个字,可是谁也没有提起过呀!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神思恍惚。一周过去了,没有动静,他舒了一口气。可是,这一天,他正在忙碌之际,忽然警察找到他,严肃地说:“你是王晓光?”他顿时变了脸色,莫非他们是来取缔自己这个卦摊的?可看他们的表情又不太像,他就大着胆子点了点头。警察说:“今天上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王晓光“噌”的一下站起身,说:“终于还是发生了。警察同志,你们算是找对人了,我知道是谁杀的——唉!你们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两位警察惊喜地对视了一眼,说:“既然你是知情者,那就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吧。其实,我们不是来找你了解情况的,我们是想告诉你,被杀的那个人,是你的妻子蒲先萍。”听了这话,王晓光的脑子“嗡”的一下,顿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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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第8期 引火烧身作者:薛 鑫字体: 【大 中 小】
  
  孙争正值而立之年,算得上事业兴旺家庭美满。美中不足的是他这个七尺男儿的心胸过于狭窄,是个典型的“醋坛子”,只要看见妻子和别的男人说上几句话,他心里就涩涩发酸。这也难怪,他的爱妻李玲是个有名的大美人,他俩结婚前追求过李玲的男人要是加起来,足足有一个连,至今李玲走在街上依然会招来不少热血青年的目光。婚后虽然夫妻间的感情非常好,但小心眼的孙争还是担心他娇美的爱妻遇到比自己更出色的男人会移情别恋。
  这天,李玲回娘家探望父母,晚饭后孙争一个人在家里倍感无聊,于是走出家门散心,鬼使神差地竟走入了“发廊街”。当地的人们称这里是“红灯区”,街道两边都是清一色的发廊。发廊屋里灯光闪烁,媚影迷离,站在门口拉客的小姐个个娇媚动人,见了孙争忙用娇滴滴的声音招呼:“大哥,进屋坐呀!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漂亮大方,还有‘特色服务’,只要您出钱,一定让您满意而归!”吆喝完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抓住孙争的胳膊就往屋里拽。孙争虽然是个“醋坛子”,但是个老实人,从来没有泡过小姐。他不由惊慌失措,连忙甩开拉扯他的小姐,撒腿就跑。
  回到家里,孙争的心还在“怦怦”直跳,他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忽然间突发奇想:“那些发廊小姐为了挣钱,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何不让她们冒充自己的追求者,写一封肉麻的求爱信,再附上她们的靓照寄回家中,故意让妻子看到此信,也让她知道知道,外面也有主动追求自己的女人,而且比她毫不逊色!给妻子一点危机感,顺便试探一下妻子,看她对自己是不是真心!对,说干就干!”于是当晚孙争就炮制出了一封“火辣辣”的求爱信,第二天他再次来到“红灯区”,寻找愿意充当他“第三者”的发廊小姐。
  干这事对于那些发廊小姐还不是小菜一碟,发廊小姐们个个自告奋勇。孙争选中了一个叫梅子的漂亮小姐,拿出昨晚写好的那封求爱信,让梅子一字不漏地抄了一遍,又按照孙争的要求把孙争家的地址写在信封上,最后还塞进一张梅子小姐的靓照。梅子的字写得小巧玲珑,照片更是妩媚动人,孙争看了顿时眉开眼笑。他满意地塞给梅子200元钱,拿着那封信出了发廊,到了邮局便用挂号寄了出去。
  没几天,那封“求爱信”如约而至。孙争下班后,妻子把信疑惑地交到孙争手中,随口问道:“谁的信呀,还挂号寄来?”为了引起妻子注意,孙争故意吞吞吐吐地回答:“一个同事……不,是……是个同学,没什么,没什么的……”然后拿着信神秘地走进书房。到晚上睡觉时,孙争把信塞进上衣口袋,还有意让信的一角露出口袋。李玲早就对孙争今天的异常举动起了疑心,她趁丈夫入睡,便从孙争衣袋里翻出那封信和照片。看完后顿时七窍生烟,柳眉倒竖,一把拽起熟睡的孙争,满脸寒霜地质问道:“说,今天来的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给你的?”“我一个同学呀!”孙争故作镇静地回答道。“同学?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别跟我演戏了,那封信我已经看过了,简直不堪入目!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年来我哪点对不起你,洗衣做饭操持家务,对你忠贞不渝,绝无二心;可你呢,居然背着我在外面有了相好,连情书都写过来了,呜……呜……”妻子越说越伤心,最后号啕大哭起来。
  孙争见妻子中计了,而且反应如此强烈,他心中暗喜,这一招还真灵,看得出妻子还是非常在意自己的。他如释重负,这才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戏”演到这也该收场了,孙争连忙拿来毛巾,一边为妻子擦拭眼泪,一边安慰道:“别生气嘛,她真的是一个高中同学,上学时她就对我有好感,可能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才写来此信。但她绝对是单相思,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的,其实我早就应该把此事跟你说清楚,就是担心你误会我才一直没开口。这么多年我不也是忠心耿耿地对待你吗?你放心,我不再理她不就万事皆无了?我的心里可只有你一个呀!”说着当着妻子的面,把那封“求爱信”和照片撕了个粉碎。
  “去你的!你要是口是心非,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饶不了你!”妻子没好气地顶了一句,这才上床睡觉。这场由孙争精心策划的家庭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第二天,孙争刚到单位就接到通知,因为工作需要,他要马上到广州出差两个月。当天下午,孙争就收拾好行李,和妻子依依惜别。
  出差期间,孙争给家里打过几个电话,奇怪的是电话总没人接。孙争心里有些不安,但想起上次考验妻子的事,又自我安慰:不会有事的,她还是爱我的。
  两个月后,孙争顺利归来,还特意为妻子带回了几样礼物。到了家门口已经是夜幕降临,他敲了几下门,屋里没人应。这么晚了李玲会到哪里去呢?他拿出钥匙打开屋门,开亮灯,不禁大吃一惊:屋里一片狼藉,灰尘浮土布满地面,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一封信静静地躺在写字台上,是李玲的笔迹:
  “孙争,我们夫妻从此恩断义绝,互不相干。我将重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港湾,另找一个真心真意爱我的男人,不论贫富贵贱……离婚协议书就在抽屉里,等你签字后即生效……”
  孙争看完后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刚要打电话到岳母家问个明白,门铃响了。孙争放下电话,赶紧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衣着时尚的年轻女人,见了孙争抿嘴一笑道:“大哥,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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