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关东大街的钱演是个有名的财迷,又吝啬,又爱贪小便宜,亲戚朋友都称他为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钱演平日里游手好闲,没什么本事,却一天到晚梦着发横财。
最近还真让钱演发了笔横财。这天,钱演正无事在街上闲逛,突然一个中年人急急忙忙地迎面走来,好像有急事的样子,险些撞着钱演。钱演刚想骂娘,突然听到身边“啪”的一声,低头一看,地上掉了一个手机。钱演想,这肯定是刚刚过去的那个中年人掉的。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会叫住那个人,把手机还给人家;可这钱演平日里就爱占个小便宜,这回有个白得手机的机会,他哪能放过。钱演赶紧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揣进兜里,一口气跑回了家。
回到家,钱演高兴得不得了,拿着手机在手里翻来覆去,左摸摸,右弄弄。这时,这捡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钱演想: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是我捡了手机,不妨恶作剧一下。他接了电话,里面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喂,老张呀,你要的那块美国金表我给你带来了,你几时来拿?”钱演一听来了兴趣:美国金表?这是个值钱的玩意吧,索性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演憋着嗓门说:“真的?”电话里的那个男人问道:“老张,你今天怎么了,说话怪声怪气的。”
钱演说:“我这几天发烧、咳嗽,嗓子哑了。”说完,钱演假装着咳嗽了几声。
电话里的男子接着说道:“这块美国金表值1万多块钱,你上次只交了70%的货款,还有3000块你这次一定要带来,不然我可不给你货哟。我晚上要坐飞机去北京,你上午赶紧派人来拿,我住在南风宾馆204号房。”
钱演连忙“喔喔”地答应了两声。关了手机,钱演心里盘算起来。他想:这美国金表值1万多块,自己要是能把这块金表蒙到手,转手一卖,这不就白赚了七千多块?就是不卖,留在手里,金子又不贬值,再说骗着了自己又可以发一笔洋财,骗不着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哈哈!我今儿真是双喜临门!钱演决定冒一次险,到南风宾馆去一趟。
事不宜迟,钱演赶紧跑到银行取出了3000块钱,然后叫了辆面的,直奔南风宾馆。到了204房门口,钱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谁呀?”
钱演一听,声音跟手机里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赶紧清了清嗓子,答道:“是张老板让我来取货的,张老板生病发烧了,不能亲自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老板模样的人,问道:“怎么才来?剩下的货款都带来了吗?”
钱演连忙答道:“带来了,带来了。”说完,钱演把3000块钱递给那人。那人接过钱,递给钱演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钱演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一块金光闪闪的手表,表后盖上还印了许多英文字母。那人接着对钱演说:“你回去告诉老张,不是因为老交情,我才舍不得卖给他这块金表哩。这块表是美国政府为了纪念新世纪而特意订做的,早就脱销了,将来还要增值哩。”钱演掩藏住心中的窃喜,忙说:“好,好,我一定转告张老板。”
钱演喜滋滋地拿着金表回了家,把今天的意外收获告诉了老婆。钱演老婆一听,也高兴得不得了,非要拿金表看看。
钱演把金表递给老婆,老婆拿着金表左看右看,问道:“这金表不会是假的吧?”
钱演一听,说:“不可能,不可能,我接货的时候仔细看过,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钱演老婆说:“我表姐正好在金店上班,要不让她鉴定鉴定,检验一下也好放心。”
钱演一想也对,两口子拿着金表直奔到了金店。钱演老婆的表姐拿着金表在机器上鉴定了半天,然后十分肯定地说:“这块金表是假的,你们上当了。”
钱演两口子惊呆了:“表姐,你不会弄错吧?”
表姐说:“不会错的,我检查了好几遍。”钱演死活不信,3000块钱怎么会打了个水漂?别是表姐鉴定错了吧?
两口子告别表姐,又带着金表到别的金店去鉴定,结果无一例外地都说他这块表只是上面镀了层金粉的假金表。
钱演一下子慌了神,赶紧带着老婆赶到南风宾馆,再去敲204房房门,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钱演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别人的当了。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钱演气得两眼发黑,一下子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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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第8期 领导要来视察作者:周宝忠字体: 【大 中 小】
雨季马上就要到了,于包仓不由得又为房子漏雨的事犯起愁来。他的三间房子是上个世纪70年代厂里分给他的,当时他是全国劳动模范,受过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如今厂子濒临破产,他又早已退休,哪来的钱翻修房子!
这天,只见厂长陪着高副市长一行人来到他们家,嘘寒问暖,还带来了米面粮油。于包仓感到很奇怪:不年不节的,领导们咋想起我这个糟老头子来了?高副市长显得非常内疚,连连检讨自己工作失误,对他这个全国劳模关心不够,以致新世纪了,还让他住在贫民窟般的房子里。一席话直说得于包仓热泪滚滚。国家有难处,有领导们这句话就够了!高副市长当即决定,让于包仓搬家,市里拿钱重新给他翻盖新房,劳模们的历史功绩不能忘记!
很快,三间高标准的大瓦房盖起来了。为了美化环境,房子四周还栽了花木,院中还移来了一株很大的葡萄。屋中的家具也全部进行了更新,黑白小电视换成了大彩电,冰箱、家具、沙发全部是清一色的名牌,整个家庭显示着富足和温馨。面对如此的“旧貌换新颜”,于包仓恍如在梦中,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天,高副市长一行人又来了,问他还有什么需要办的,有困难尽管提出来。按说,领导上给予了这么大的关爱,他实在不应该再提别的要求了,可有一件事,实在让他犯踌躇。原来,于包仓一生无子,前些年将他的徒弟李黎明收为义子,两家人一起生活。不久前,李黎明也下了岗,抛下患病的妻子和孩子去了省城打工。于包仓夫妇年老多病,本来就需要人照顾,可如今非但得不到照顾,反而还要照顾患病的儿媳和孩子,让两个老人实在吃不消。于包仓硬着头皮将这件事说了出来。高副市长当即拍板:李黎明立即回来,重新安排上岗!
李黎明很快回来上了班,一家人其乐融融,又有了互相照应。
这天,高副市长又来了,拿来一个发言提纲,让于包仓好好准备准备,告诉他,北京的领导要来看望他这个全国劳模,此事关系到市里的声誉,千万出不得一点差错。闻听北京的领导要来看望他,于包仓感动得老泪直流。他向高副市长表决心:市里对他这么好,他一定不辜负领导们的期望!
从此,于包仓天天都在准备这个发言提纲,一点一滴都想得很仔细,他要准备得足足的,万万不能给市里抹一点黑!他天天期盼着北京领导的到来,以便一吐衷肠。时间一天天过去了,然而,期盼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这天饭后,于包仓又拿出那个提纲背诵,这时只见义子李黎明诡秘地冲他笑了笑道:“师父,你不要再劳这个神了,北京的领导是不会来的。实不相瞒,这套房子是我想法子给你盖的。”
“啥?你说啥?”于包仓闻听,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直瞪瞪地望着义子,“黎明,你……没喝酒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李黎明生性诙谐,时常和师父开个玩笑什么的,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于包仓以为他又在和自己开玩笑了。
岂料,李黎明却显得一本正经,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师父,我真的没有和你开玩笑,也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句句是真话!这些年你待我恩重如山,我一直想报答你,给你重新盖一套房子,可我……咳!那天阴差阳错,一不小心,神仙附体,我吹了一口仙气,这不,这套房子,还有这一切的一切,都吹气儿一般全有了……”
于包仓越听越糊涂了,嗔怪道:“看你,说你呼哧你倒喘起来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似的说话没个分寸!”
李黎明并不在乎师父的表情,反倒越发得意起来:“师父哎,我说的话信不信由你,反正事实在这明摆着!”
于包仓“哼”了一声,明知义子这是满嘴跑火车,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不再和他较真,顺着他的话茬说道:“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个天神附体,吹下这口仙气的?”
李黎明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沉重地叹了口气道:“师父,这件事我原本一辈子不想说的,既然你问了,我就把实情告诉你……”李黎明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讲了出来,直听得于包仓大嘴张着,就像被棍儿支上一样,半天竟然合不上!
从此,于包仓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了往日的笑脸和欢乐,常常独自坐着,久久地望着这幢房子发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日夜盼望所拥有的这幢房子,竟是如此得来的!他的心不安啊!怨义子李黎明?似乎也不能全怨他;怨……咳!自己一辈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从没说过一句假话,欺骗过任何人,如今,房子虽然有了,可自己怎能住得安生啊……
于包仓受着心灵的熬煎,一天天苍老下去,门也很少出了,话也很少说了。有时他真的想去找高副市长,说明情况,接受处罚。只有那样,他的心才能安生些。然而,一想到多病的老伴和义子一家人的现状,他的心又软了。
李黎明对师父的变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宽慰他道:“师父,都是我不好,要不咱……”
“不,这也不能全怪你,我……咳!”
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安慰和平衡,于包仓决定从此全家人省吃俭用,他出去拣破烂儿,他要在自己有生之年,攒下一笔钱来偿还这笔良心债!
转眼半年过去了。这天下午,李黎明轮休在家,只见高副市长一行人急火火来到他们家,看那表情,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包仓一见高副市长,那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李黎明见此阵势,也吓得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些日子以来,他心中有鬼,一直担心市里找上门来。
还好,一见面,只见高副市长并没有板下脸来兴师问罪,而是笑眯眯地问道:“于师傅,以前我让你准备的发言提纲准备得怎么样了?”
“啥?啥……发言提纲?”于包仓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慌之中,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于师傅,你咋忘了?就是我让你汇报给北京领导的那个发言提纲啊!哦,是这么回事:今天北京的领导来我们市视察,提出要看望一下你这个全国劳模。现在领导正在听市里的汇报,一会儿就要来了。”
闻听此言,于包仓惊得两眼滚瓜圆,恍如在梦中:“啥?你说啥?北京的领导真的要来看我?我……不是在做梦?”
李黎明闻听也是大大地出乎所料,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两只眼睛直瞪瞪地望着高副市长。
高副市长的脸一下子撂了下来,严肃地对李黎明道:“你冒充省政府领导给市里打电话的事,我们早已知道了。发生这件事,我们是有责任的,特别是我这个主管市长,实在是愧对于师傅。像他这样的全国劳模,市里本应该从生活上给予关照,可我们……这个教训是深刻的!”这番话,高副市长说得十分动情,直听得于家父子眼圈发红。
半晌,只见高副市长缓和了一下口气,接着说道:“于师傅,李黎明那件阴差阳错的事,其实也成全了我们,不然,这次北京的领导真的来了,你仍住在那样的房子里,咱市里可要丢大人了!从这个角度讲,我们真的还得谢谢李黎明那个电话呢!”
李黎明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由得想起了那桩“阴差阳错”的事来。那天,省政府办公厅改造几个房间,李黎明正在省城打工,随着施工队来施工。但见办公室的电话并没有拆除,桌上玻璃板下压着各个地市政府的电话号码。置身于这个省府的最高殿堂,李黎明顿觉有一种神圣感。这里的电话可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不久前,他看过一本书,说全国第一个实行家庭联产承包的功臣村安徽凤阳小岗村,多少年来,村子的面貌依旧。一天,上级突然派人来给村里修路打井盖房子,后来才得知原来是总书记要来视察。这件事深深地印在他的脑子里,由此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师父的处境,脑子一热:对!我来试试这个电话好不好使!他当即便冒充省委办公厅给市政府下了通知,告知北京的领导计划要去看望于包仓这个全国劳模,让市里做好准备。于是便有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
一行人闻听是这么回事,一时感慨万千!
这时,只见高副市长看了下手表道:“好了,快去准备吧,领导马上就要来了!”
……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8期 直虾作者:闲 云 费尤祥字体: 【大 中 小】
盖遍天大酒店老板姓张,名之禄,人送外号“盖遍天”。张之禄家传厨艺,世代名厨。其祖父曾是清朝皇宫御膳房总管,其父也曾在国民党总统府任司务长。张之禄从小耳濡目染,加上父辈的口传心授,很快就学得一身非凡厨艺,烧、煨、煎、蒸、煮、炸、爆、炒、焖、卤烹调方法样样全会;鲁、川、粤、闽、赣、徽、扬、京、沪、苏十大菜系全部精通。十六岁那年他便参加了在香港举行的亚洲杯厨艺擂台赛,并且一举夺魁,成为该赛事举办以来最年轻的擂主。香港某五星级国际大酒店慧眼识宝,高薪聘请年轻的张之禄做了掌勺大师。
十几年后,已经腰缠万贯的张之禄不再满足为别人打工了,他要另起炉灶自立门户创建自己的品牌。其时,适逢国内大搞改革开放,外来投资备受欢迎。在这个大气候下,张之禄来到南方某开放的港口城市,投资兴建了盖遍天大酒店。因为他特殊的家庭背景及经历早已是“窗口吹喇叭——名声在外”,故而酒店一开张便生意火爆,顾客盈门,很快便成了全城人气最旺的大酒店。张之禄当之无愧地成了餐饮业龙头老大,“盖遍天”也成了家喻户晓的知名品牌,让同行们屈居其后,自叹弗如。
由于生意奇好,盖遍天大酒店越做越大。时间不长,这个原本只是单一做餐饮的不上等级的小酒店,已经发展成为集餐饮、住宿、休闲、娱乐于一体的综合性五星级大酒店。按理说这时的张之禄应该知足了,其实不然,他还远远没有满足,他的目标是覆盖南方,进军北方,从而占领全国,直至冲出国门,连锁全球。他要成为天下第一厨,要把酒店打造成天下第一店。其实当初他给酒店起名“盖遍天”时就已有了这个志向。每当他站在自己酒店38层观光厅里鸟瞰大海之时,他总会生出万丈豪情,总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了。由于感觉特好,他即兴编撰了一副对联,并请书法名家写好贴于酒店门柱之上:
厨艺盖遍天鲁川粤苏统统会
手段无人比煎炸爆炒样样精
对联贴出后舆论哗然,很多人都觉得张之禄傲慢无比,狂妄自大;但也有人不以为然,因为人家的确有这个本事,实话实说有什么不对?过了一阵子,大家就不再觉得这副对联刺眼了,因为盖遍天的菜肴的确名不虚传。
话说有一天中午,盖遍天大酒店门口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位客人,他们在仔细品评着那副对联后,便来到了宴会大厅。老头和男孩找了个餐位坐了下来,服务小姐便热情地递上菜单叫他们点菜,老头随便点了两个炒菜一个汤。服务小姐微笑着问:“请问,就这些吗?”老头说:“就这些,我想要的菜你们这里可能没有。”服务小姐曾听到老板对人吹嘘过他的全能,疑惑地说:“先生,您不是开玩笑吧?我们这里各大菜系的菜肴一应俱全,怎么会没有您要的菜呢?您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您不知道我们老板是远近闻名的‘盖遍天’吗?”老头说:“我知道。要是不知道我还不带孙子来这里吃饭呢,我就是冲他的名气来的。”服务小姐说:“既然知道那您怎么还那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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