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谁呀?”
  接完电话,大赵对小李认真地说:“我们这是大机关,无论做什么事,都得讲派头,讲方式方法。接听电话事虽小,但是它反映出接听电话人所代表的机关地位、身份、尊严、威信,重要得很。所以,接电话时一定不能太匆忙,太莽撞,一定要等电话铃声响他个四五次后再接,这样才能显出作为机关里人应有的派头。我们虽是做门卫的,但不能不注意自己的身份啊!”
  大赵虽没有直接批评小李,但小李听出了弦外之音,大赵这是在言传身教,让我学习机关里的规矩哩。小李心想,大赵说得对。过去老话说,皇帝身边厨子九品官,自己现在是机关门卫,就等于是机关里人,一言一行得跟机关合拍。以前接听电话,那么慌里慌张、匆匆忙忙,多失水平,对方听后还以为我们是个什么不起眼的烂单位呢。以后可得注意,不能太匆忙,要像大赵似的显出派头来。
  小李从此后再接听电话时稳妥多了,不等电话响上四五遍,绝不轻易接听。拿起电话听筒,派头十足、有模有样地“嗯啊”一番。这样接过电话之后,小李自我感觉非常好,仿佛看到了对方敬畏的目光。而且,由此及彼,小李通过这事也悟出了一些东西,再干别的事情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匆匆忙忙,一副稳扎稳打、老成持重的模样。看到小李进步,大赵很高兴,连连夸奖,并向机关领导请了假,回家休息半个月。
  大赵回去休假不到10天,机关里就打来电话,让他火速回机关上班。领导见面就说:“大赵啊,这门卫真是离不开你啊!本来,你要求了,我们也见你一个人当门卫太辛苦,就招了个小李来,让你们俩轮班。没想到,这个小李才上了几天班,就得了官僚主义病。别的不说,光接听电话就不行,非要等电话铃声响上四五遍后才接,弄得机关上下都意见很大,身子骨也越来越懒,做事拖泥带水的。小李已经让我给辞退了,现在还是你一个人上班算了,看来这门卫就只有你一个人干得好,和尚多了没水喝。”
  大赵一听,愣了半天,自己苦心教了小李半天,反而坑了他也累了自己。
  大赵心不死,又问:“早就说机关里要改革裁人,怎么还把小李招来了?”
  机关领导“嘿嘿”一笑:“你呀,虽在机关时间长,但对机关里很多事还一窍不通啊!门卫属勤杂人员,不在改革裁员范围之内。”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9期 还债作者:李文胜字体: 【大 中 小】
  在大学毕业生就业供需见面会上,来自家乡的一家规模大效益好的合资企业,主动要求和成绩平平貌不惊人的我签订就业协议,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上班后,爸爸一再嘱咐我从工资里拿出1000元钱还债。
  爸爸是市机械厂的工程师,喜爱发明创造,得过省科技进步二等奖。工厂破产后他闷闷不乐,皱纹过早地刻在了脸上,一天到晚不离廉价的香烟。妈妈是传统型的家庭妇女,买捆小青菜也要压半天价,总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我在读大学时干了三个家教,天天想方设法多挣钱,很少有学习的机会,最后勉勉强强毕业。如今天赐良机,又被安排在重要岗位,我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一个月后,我把工资交给了爸爸。他颤抖着手拿出1000元钱,又掏出一封信,神情严肃地让我马上给张叔寄去。张叔是爸爸的同事,和我们住一个家属院,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和我爸不再来往,工厂关门后回到了县城老家。我很奇怪,一再追问是怎么回事。
  爸爸阴沉着脸,默默吸了几支烟后,说出一件令我瞠目结舌的事。
  那是八年前的一个冬天,天气冷得出奇,我家的煤很快烧完了。张叔门前有一大堆散煤,爸爸背来一大筐。当他倒煤时,里面滑出来一个扎成长条形的塑料袋。爸爸好奇地打开,大吃一惊,里面竟是800元钱。
  说到这里,爸爸泪流满面,长叹一声说:“那时你奶奶刚办完丧事,眼瞅着你又要读高中,厂里半年都没有开工资,爸爸手里没有一分钱呀。我脑子一热,竟稀里糊涂地把它塞进了兜里。”
  “谁的钱呢?”
  “你张叔的。”爸爸抹了把泪,语气肯定地说:“那时他正闹离婚,钱不会拿回家的。院子里经常招贼,你张叔说,再聪明的贼也偷不走他的钱。我问为啥,他说他把钱放到了人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他屋子里的东西少得可怜,根本没有地方藏。他这个人最喜欢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我当时就想可能是埋在了棚子下面的煤堆里面。”
  “他不怕别人偷走?”我不解地问。
  “偷金偷银哪有偷煤的。”
  “他知道是你拿的吗?”
  “应该知道,要不咋会不搭理我呢?”
  “他为啥不声张呢?”
  “咱们家困难多,我俩关系又好,他张不开口,这是我感到内疚的原因。”爸爸顿了顿又说:“八年来,我没有心思再找工作,经常半夜惊醒,暗自忏悔,感到很对不住他。现在你能挣钱了,也是该还债的时候了。”
  我心情十分沉重,忐忑不安地去了邮局,连本带息一起寄给了张叔。
  几天后,有人敲门。我打开一看,是张叔。他一身汗水,大步流星地进了屋,一把抓住我爸爸的胳膊说:“老哥,那钱不是我的。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呀!”
  我们一头雾水。等他慢慢平静下来后,才听他说了事情的原委。
  那天,张叔下班后发现对门王奶奶心急火燎地找东西,原来是她刚领回来的800元养老金不见了。王奶奶常去女儿那里住,几个月才领一次,没想到这回还没拿回家就丢了,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张叔帮忙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几天后,省里通知让我爸爸去领奖,可我爸爸在捡到钱的当天就出差了,厂里就派张叔去。张叔回来后发现王奶奶坐在家门口,目光呆涩,如同傻子一般,顿生怜悯之心,拿出钱哄她说是帮她捡到的,王奶奶竟信以为真了。我爸爸出差回来后,张叔高兴地把荣誉证书送到我家,正想说还有1000元钱奖金时,发现我爸心神不宁,言词闪烁,对他十分冷淡。性格内向的张叔一想又不是自己吞了那笔钱,言语几句就走了。
  “老哥,我这人好感情用事,真糊涂呀!”张叔泪流满面地说,“这两年,我多次找在市委组织部当副部长的表弟,求他暗中牵线把侄子安排到咱市最好的企业,也算减轻一点愧疚吧。”
  爸爸老泪纵横,一把抱住张叔大哭起来。
  爸爸和张叔的恩恩怨怨在哭声中化解了,捡王奶奶的钱也被张叔无意中还了,可我欠张叔的这份人情债什么时候还呢?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9期 明天回答作者:靳永强字体: 【大 中 小】
  门房老刘开了大门,李局长的红旗车呼地一下开进宿舍大院。这是晚上十一点钟,局长楼的灯光大都熄灭了。
  局长下车,举首仰望星空,若有所思。他身子晃了几晃,朝传达室走来,正跟锁门回来的老刘走个对头面。局长伸手勾住老刘的脖颈,响亮地打个酒嗝:“兄弟你还等着呐,够意思。走,咱屋里说话。”
  老刘吓了一跳,心想局长肯定喝多了,就扮笑脸,说:“局长,我是老刘啊。”局长嘘了一声:“小声点,进屋去。”
  局长扳着老刘的肩膀坐下,两人压得沙发吱呀作响。局长皱皱眉头说:“什么破沙发?告诉行政科,明天换新的。”老刘起身恭敬地问:“局长喝茶吗?我沏茶去。”局长一把拽住老刘:“别忙,说正经事。今天那件事办得怎样啦?”
  老刘说:“局长,我是老刘呀,看传达室的老刘。”局长说:“你不是纪委老刘?你跟我演什么戏,咱们谁跟谁呀,别搞社会上那一套,平日里吃吃喝喝称兄道弟,遇上事就往后出溜。不就几封检举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没怕呐,你竟吓成这样?连自己是谁都不敢承认了。”
  老刘吓出一身冷汗,回身从脸盆架上扯下一条湿毛巾,递过去说:“局长你先擦把脸,再仔细看看,我真是传达室的老刘。”局长抹了一把脸,顺手扔了毛巾,醉眼矇眬地看着老刘,呼出一口酒气:“什么纪委老刘、传达室老刘,你不就是老刘,对不对?”老刘点点头。
  局长笑道:“这就对了嘛,要敢于面对自己。我一点没醉,清醒得很。王主任他们硬拉我去蒸桑拿,我坚决不去。我说都不许乱吵吵,老实坐着喝酒,一人再喝半斤,回家睡个好觉,不然又得吃安眠药。我这话对不对?”老刘又点了点头。
  局长想抽烟,掏出软中华,扔给老刘一支。自己拿打火机咔嚓了好几下才点着,使劲吸了一口,闷着头说:“老刘你看我这人怎样?嗯?别不敢说,要讲实话。我这人怎样??摇嗯?”老刘摇了摇头。
  局长猛抬头:“你说话呀,哑巴了?我问你话呐。”老刘想了想说:“我、我看……不错。”“实话实说,别当面不说,背后瞎叽叽。”局长嗔怪地盯着老刘说。“怎么说呢……一分为二吧。主流是好的,当然也有不足。”局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这个老刘,也学会一分为二啦,怎么分?三七开?五五开?有意思,哈,有点意思。”
  局长又吸了两口烟,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你说说一个人干了五件好事,又干了五件错事或坏事,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刘认真想了想说:“这很难说。”局长说:“我这么跟你说吧,一旦我出了事,干脆就说我死了吧,我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老刘说:“局长我送你回家吧,你有点喝多了。”局长两眼一瞪:“谁喝多了?不管你是纪委老刘还是传达室老刘,我死了你送不送花圈?”
  老刘架起局长的胳膊,说:“回去休息吧,天不早啦。走,我扶你上楼。”局长挣了几下;“你回答我,送,还是不送?”老刘说:“让我好好想想,明天回答你,好不好?”局长伸手击了老刘一拳:“一言为定。别忘了,忘了我可要找你算账!”
  第二天晚上,李局长的红旗车呼地一下开进宿舍大院。
  二楼王副局长出来送客人,宾主谈笑甚欢。李局长下车,提起公文包正待上楼,老刘斜刺里插过来,冲着局长招招手。局长好像没看见,老刘一个箭步跨上前,使劲冲局长点头。
  局长一怔,说:“什么事?你想干什么?”老刘说:“我想好了,送。”“送什么?”老刘说:“局长你忘了?昨晚咱说的那事,我一定给你送,送个最大的。”
  李局长见王副局长和客人正扭过脸来看他,不由大怒,厉声喝道:“你喝醉啦?跑这撒酒疯,满嘴的胡说八道。操,神经病!”
  没过两天,门房老刘换成了门房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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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第9期 不寻常的晚餐作者:木 木字体: 【大 中 小】
  阿俊是一家鞋厂的工人,那天下班后,他准备找个地方吃晚饭。走到一个路口,他感到后裤袋被人抓了一下,往后一看,一个衣着整洁的小男孩将手缩回口袋后便想溜走。阿俊立即把他抓住,小男孩有点害怕,边挣扎边求情:“老板,你行行好,我肚子饿,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阿俊看着这个不像乞丐模样的小孩,口气有点软了:“为什么没吃饭?”小男孩说:“我偷人家的东西,爸爸要打我,我不敢回家。”阿俊拉着他走到一家餐厅门口,看见门边贴着一则广告,心里一亮,便问小男孩想不想在这里吃,小男孩点点头。阿俊说:“那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许偷别人东西了,吃完饭乖乖回家向爸爸认错,做得到吗?”小男孩连连点头。
  阿俊带着小男孩走进餐厅,服务员热情地给他们安排了座位。这是一间大型的自助餐厅,先吃后付费,有中餐、西餐,有主食、副食,有水果、零食,品种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阿俊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小男孩更是大开眼界,两人狼吞虎咽,都吃得很开心。阿俊点上一支烟,对小男孩说:“咱们休息休息,等一下再吃。吃饱了,明天就可以不用再吃早饭了。你坐在这里等等,我到卫生间去消化消化。”说着他就离开了小男孩。
  小男孩见叔叔去了很久还没回来,便又拿东西吃了起来,尽管肚子很饱,还是拼命地吃。他觉得这个叔叔是个大好人,偷他的钱,不但不挨打,反而请吃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叔叔还没有回来,小男孩就跑到卫生间去找他。可是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他的影子,小男孩回到原座位,还是没见到。这时,小男孩已经明白了,他一定是脚底抹油溜了。此刻,餐厅里响起了“月亮走,我也走”的歌声,小男孩灵机一动,就伴随着歌声想“走”出餐厅。他刚走到门口,就被穿黑色西装的餐厅女部长挡住,原来,女部长一直注视着小男孩这一桌,现在见没人买单,就问小男孩:“你的大人呢?”
  “他刚才说去卫生间,却不见了。”
  “那你不能走,回到原来的桌子坐下。”
  小男孩回到原来的座位,女部长问他:“大人有没有叫你结账?你身上有没有钱?”小男孩摇摇头。女部长知道,这又是一宗将小孩当道具的“金蝉脱壳”事件。餐厅开业以来,这种事出现过好几次,每次经理都说她失职,要她代为顾客付钱,不然就要炒她的鱿鱼。这次女部长认真了,她把保安叫了来。
  保安来了,问小男孩家在哪里,父母是谁,电话号码多少?小男孩只回答家里没电话,其他什么都不说。再问,小男孩就大声地哭。对付这样的小孩,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脱他的衣服作抵押又觉得不妥,真是没有办法。可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是一个男人打来的,他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小男孩,并说了小男孩的特征。保安说了眼前的情况,并叫那男人速来。男人说:“我没有必要出面,你叫那小孩过来听电话。”
  保安叫来了小男孩,那男人在电话里说:“小家伙,你刚才想掏我的腰包,没掏到,对不对?实话告诉你,我以前也是干这行的,这是条绝路,会毁了你的!”男人又说:“你现在上衣口袋里有48元,可以付餐费。付完钱赶快回家向大人承认错误。”
  小男孩一摸上衣口袋,嗨!果然有48元,真不知道这个叔叔是什么时候把钱塞到他口袋里的,真神!小男孩走出自助餐厅,心里很高兴:今晚吃到了很多很多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他内心很感激那个叔叔,他愿意照他的话去做,但他不知道,其实那个叔叔没有花钱请他,因为在餐厅门口挂着的广告写的是:自助餐每人48元,“六一”期间,随同的小孩免费……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9期 谁也别做贼作者:王道庄字体: 【大 中 小】
  张大彪是工厂里的业务员,家住人间小区喜剧楼滑稽门洞201号。张大彪低矮瘦小,而他的老婆张小巧却高大丰满,小两口往一块一站,张大彪矮了一大截。
  这是个盛夏的中午,张大彪出差提前一天回家了,到了门口掏出钥匙一拧,门反锁着打不开。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得暗自叫苦:出问题了。张大彪早就听到风言风语,说他老婆张小巧近来与一个腆着啤酒肚的男人不清楚,只要他出差不在家,啤酒肚就上门拾遗补缺,偷鸡摸狗。上一次出差张大彪特意提前回家,门也是反锁着,他有心捉奸,就不停地按门铃,等老婆开了门一看,啤酒肚正坐在电脑前鼓捣着什么。见老公满脸狐疑,张小巧眼一瞪:“怎么?请人上门免费教我学电脑也不行吗?”捉奸不成,气得张大彪直翻白眼。
  站在门口进不去屋,张大彪寻思着该怎么办。吵架打架,他不是老婆的对手;打110报警,这种事情人家不一定会管;即使管,等进了屋也没有什么证据;即使有证据,闹得满城风雨,岂不是自找绿帽子戴?无可奈何,张大彪又哭丧着脸下了喜剧楼。
  张大彪家住二楼,他漫无目标地转到了楼后边,瞥见卧室的窗户下面放着一架梯子,那是工人们上午安装电脑宽带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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