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潮拿出自己的海军水兵服,叫夏看梅换下身上的湿衣。夏看梅转过身去,将身上的湿衣一件件脱下来。当脱得一丝不挂时,忽听身后的冯大潮说:“你……长得太美了,能不能……让我看你一眼?”夏看梅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夏看梅的处女之身,还是第一次向一个男人展示。月光下,夏看梅的身子透着雪的圣洁、冰的光泽……
  冯大潮对夏看梅说他已接到命令,要登上“夸父号”军舰,去参加武汉保卫战。夏看梅死活要跟他走,要不然她就投河。冯大潮只好带着她一块上路。
  
  四 一对有情人做了半夜夫妻
  
  “夸父号”军舰的水兵们站在血红的甲板上,挥舞着铁拳向着大海宣誓:“我以我血,保我武汉!我以我血,卫我中华!”
  夏看梅是穿着那套水兵服,在水兵们的掩护下混上舰来的。她躲在一个角落里,等官兵们宣誓完毕,便缓步走了出来,站在舰长的面前。这位舰长就是原来那艘老式巡洋舰的舰长,早已听说了水兵冯大潮与这个多情的江南女子的故事。可现在战争迫在眉睫,死神随时都会降临,他必须把这个女子送走。他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意思很明显,是在下逐客令。可夏看梅却说:“我说出来你一定要答应。”接着,她便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我……我要嫁给他!”
  水兵们一听,全都欢呼起来。
  舰长也被这位江南女子的大胆和勇敢所感动,想了想,当即拿了6块银元交给冯大潮,说:“拿着!我放你一夜的假,你带着她,到岸上找个旅馆,去做一回男人吧!”舰长柔情百转地说。“我们不能为你们举行婚礼,你们就自己拜天地吧。记住,只要听到军舰的汽笛响,就要立刻回舰。”随即,舰长又朝队列喝道:“信号兵,给我挂满旗!”
  “是!”信号兵是个小个子,人长得很机灵,他响亮地应了一声,迅速拉出一条拴满彩旗的旗绳,从舰首一直挂到舰尾。五颜六色的彩旗,在蓝天下呼啦啦地飘扬。
  夏看梅激动得热泪盈眶……
  一对有情人上了岸,在江边小镇找了一家旅店。旅店老板听说水兵要结婚,免费给他们开了最好的房间,还剪了两个“喜喜”字,贴在窗户上。月亮浮上江面的时候,夏看梅把那块红木海军锚挂在脖子上,与冯大潮拜了天地。然后,两人相亲相拥,做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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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第9期 红木海军锚作者:肖 肖字体: 【大 中 小】
  可惜,幸福的时间太短了。后半夜,军舰就拉响了启航的汽笛。冯大潮闻声一跃而起,迅速穿好水兵服,搂着夏看梅亲了又亲,说:“我走了,等着我……”
  夏看梅泪水滚滚,泣不成声:“永远……等你……”
  在朦胧的月色下,夏看梅送自己的新郎来到江边,两人依依惜别……
  
  五 那个勇敢的水兵定是我的新郎冯大潮
  
  50年以后,夏看梅已由一个窈窕淑女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50年前,她在江边送别新郎冯大潮之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女儿,这是海军的血脉,想起她和冯大潮结婚的那天,全舰挂满彩旗为他们庆祝婚礼,便给女儿取名冯彩。如今,冯彩也已成家,还给夏看梅添了个外孙,一家人其乐融融,唯一让夏看梅牵肠挂肚的,就是只做了半夜新郎的水兵冯大潮!江边一别,竟然就是50年!也许这一辈子都只能在梦中相见了。
  那天夜里,她和新郎冯大潮分手之后,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他和他的“夸父号”军舰。可是,没过多久便传来消息,“夸父号”军舰全体官兵与军舰共存亡,一同沉入江底!
  夏看梅心痛欲裂,曾发疯似地沿着长江上游去寻找。她找到了军舰沉没的江面,却没有找到自己的新郎。她怀抱着那个红木海军锚,呆呆地坐在江边。一位打鱼的老人见了,关心地问她:“你……是不是来找军舰的?”夏看梅一惊,忙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是呀,是呀!你、你知道吗?那艘军舰呢?舰上的人呢?还、还有那个冯大潮呢?他、他们都在哪里呀?”
  “唉!”老人长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呀,全都没啦。”老人的眼里突然闪出坚毅的光芒,“不过,他们全都是好样的!”据老人说,“夸父号”军舰在航行途中,被日本的飞机发现了。日机组成一个“品”字行的方队,直扑军舰所在的水域。舰上的官兵们奋起迎敌,用机枪打,用“三七”炮轰,打下了一架架敌机。后来,日军出动了航空母舰上的所有飞机,轮番向军舰扔燃烧弹,江面顿时成了一片火海。舰上的弹药打尽了,军舰缓缓沉入了江底……
  夏看梅听得泪水盈盈,忙问:“人呢?军舰上的人呢?”
  老人含着热泪说:“没有看见一个人,也没有发现一具尸体。我当时躲在岸上,亲眼看见一个浑身熏得漆黑的水兵,把甲板上的尸体一具具背进了舱室……”
  “那……那个漆黑的水兵,一定是他——我的丈夫冯大潮!”夏看梅两眼定定地盯着江面,喃喃地说着……
  夏看梅一直守望着那个海军水兵,这种守望竟花掉了她一生的光阴。
  
  六 50年前的往事历历如在眼前
  
  春末夏初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一个由豪华轿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到了夏看梅老太太的门前。人们发现,老太太的门口有个奇特的现象,树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上绑着五颜六色的布条子。布条子被风吹得呼啦啦飘动,就像当年军舰上挂着的彩旗。来的这些干部,不懂得这是什么意思。带头的镇长只是笑了笑,走进门就喊:“老婆婆,恭喜你啦!”
  夏看梅老太太正戴着老花镜在补衣服,她扶起老花镜,不解地说:“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恭喜的呀?”
  镇长一脸喜气地说:“从今天起,你享受政府津贴啦。”
  夏看梅老太太说:“钱,我女儿、女婿都有,我不缺钱花。”
  镇长又说:“老太太,我今天通知你一件事,当年你的丈夫,也就是‘夸父号’军舰上的那个水兵冯大潮,政府已追认他为英烈了,你也将享受烈士家属的待遇。”镇长说着,把身后省里、地区和县里来的领导,一一介绍给老太太,听得老太太记都记不清。
  一位省里来的干部走上前说:“老婆婆,你是我们全省人民的骄傲,我们今天来,是要请你一家人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典礼。”
  夏看梅老太太带着那女儿、女婿、外孙,在干部们的陪同下,离开镇里的时候,镇里家家户户的大门前都自发地挂满了一条条蓝绸带。
  夏看梅老太太带着那个红木海军锚,在干部们的陪同下,来到长江边的一个简易码头,江岸上高高地飘荡着一个个大气球,气球上悬挂着一幅幅大标语,蔚为壮观。显然,这里即将举行一个盛大的典礼。
  干部们陪着老太太一家人来到当年夏看梅和水兵住过的那个小镇,找了一座星级宾馆,要安排老太太住下。可老太太却怎么也不肯,在女儿冯彩的搀扶下,她一步步走呀走呀,她要去寻找50年前住过的那家小旅店。可是,时过境迁,那家小旅店所在的地方,10年前就已开发成住宅小区了。
  “变了,什么都变了!”老太太只好在宾馆住下来。
  晚上,夏看梅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思潮翻滚,50年前的往事,历历如在眼前。想着想着,她老眼含着泪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冯彩打开房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七 满头银发的老者盯着那个红木海军锚
  那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问道:“请问夏看梅太太是住这里吗?”
  “是呀,她已经睡了。”冯彩问道,“你是……”
  “啊,对不起,打扰了。”老人说,“请转告她,我明天再来看她。”老人又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夏看梅就起来了,把自己梳洗得整整齐齐。大约7点多钟,昨晚来拜访的那位老人又来了。他一步步走到夏看梅面前,声音颤抖着说:“你……你就是冯大哥的新娘?”
  夏看梅大吃一惊,愣愣地望着这位老人:“你……你是……”
  那老人说:“认不出来了?我……我就是‘夸父号’军舰上的那个信号兵呀!那天,就是我为你们挂的彩旗呀!”
  “是……是你?记得,记得!”夏看梅激动不已,50年前的那个春夜,长江边上的那家小旅店,飘扬在军舰上的小旗……仿佛如在眼前。好一会,她才问道,“你……你从哪儿来?”
  “从海的那边来。”那位老人说,50年前的那一天,他受伤昏迷,被江水卷走了,是江边的乡亲们把他救起来的。1949年去了台湾——
  “去了台湾?”夏看梅一听,急不可待地问道:“那……冯大潮呢?我……我的新郎呢?”
  那位老人也激动起来,说:“冯大哥他……他……”
  正在这时,省地县的领导一起来了,请夏看梅去江边参加打捞“夸父号”军舰的典礼。夏看梅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中式褂子,带着那个红木海军锚,被领导们前呼后拥地扶上了轿车,一溜儿开到了江边。此时,江面上早已停泊着好几条海军打捞舰船,那些穿着潜水服、戴着头盔的海军潜水员,不停地下到水里忙碌着。夏看梅凝视着涛涛的江水,又情不自禁地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这时候,一辆豪华的小轿车突然开到夏看梅的身边,只见刚刚拜访过夏看梅的那位信号兵,从车上搀扶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缓步走下车来。老者一步步朝夏看梅走去,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双手捧着的那个红木海军锚。夏看梅见老者这般神态,也吃惊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足足有好几分钟。
  “是你!真的是你!”老者喃喃地说,“我认识这个海军锚!”
  “你……你是……”夏看梅睁大着眼睛,突然感到眼前模糊起来。
  那个信号兵在一旁对夏看梅说:“老嫂子,这就是我们的董事长、你的丈夫冯大潮呀!他是特意来看望嫂子你的呀!”
  “你……不是……”夏看梅怎么敢相信呢?因为50年前她就得到消息,“夸父号”军舰和全舰官兵都沉入江底了,无一生还;而且政府还刚刚追认冯大潮为英烈,怎么可能……她愣了好一会,突然想起了红木板上刻着的那两句诗……
  八 我就是你的丈夫冯大潮
  50年的世事沧桑,再亲的人也难以辨认。夏看梅猛然想起了刻在红木背面的那两句诗,便念道:“何时再相见……”
  “春天来看梅!”老者紧接着念出了下一句,说:“看梅,我今天看梅来了!”
  “真……真的是你!我……我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夏看梅说着,头一昏,就要倒下去。
  那位老者——我们的主人公冯大潮一把把她抱住,满含泪花地说:“是真的,我就是你的丈夫冯大潮!50年啊,人变了,但那个红木海军锚我们都认得、记得——永远永远地记在心里!”
  “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冯大潮说,他们那次与日本的飞机激战,全舰的官兵和他们心爱的军舰全都沉入江底,只有他和小个子信号兵负伤后随波漂流,被人救起。1949年两人去了台湾,后来他们弃军从商,办了公司。在台湾的漫长岁月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的新娘。这次,他应有关部门的邀请,回到了50年前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参加打捞“夸父号”军舰的典礼,也是来寻找日日思念的新娘。
  夏看梅喜极而泣,连忙拉过冯彩,说:“你看你看,这是你的女儿,还有你的姑爷、外孙……”
  “爸爸!”“外公!”孩子们亲切地呼唤着。
  冯大潮激动万分,想不到自己还有个女儿如今都50岁了,外孙也已长大成人。漫长的岁月啊,一家人竟相聚在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激动地抱着自己的亲人,大声喊道:“这真是苍天有眼啊!”
  一家人久别重逢,正在欢聚之际,岸上的人群突然响起一片欢呼声。两人向江面望去,只见那艘在江底沉睡了50年的轻型巡洋舰,缓缓地浮出了水面,欢呼声和雷鸣般的掌声再度响起。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夏看梅和冯彩把香烛插在江边,把那个红木海军锚摆在地上,冯大潮和夏看梅并排站着,后面跟着他们的子孙,一家人朝长江跪了下来,向那艘英雄的军舰和为国尽忠的海军官兵们致哀……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9期 “二窝囊”休妻作者:王喜成字体: 【大 中 小】
  过罢2004年春节,包工头赵宏建又要带村上人去县城搞建筑,该通知的人都通知了,唯独没通知“二窝囊”。
  赵宏建把自家的四轮拖拉机开出大门外,进城的民工们陆续爬到了车厢里。要走的时候,“二窝囊”赶来了,还是那副窝囊相,可怜巴巴地跟赵宏建说:“宏建哥,也让我去吧。”说着就要往车厢里爬。赵宏建却把他拉住了,说:“不行不行,我这是为你好。”
  要说“二窝囊”干活蛮实在的,不偷懒不取巧。可他老实得近于痴呆。建筑队爬高下低,磕磕碰碰工伤事故时有发生,人不机灵没眼色不行,几次都险些要了他的命。
  村上的长辈们大都同情“二窝囊”,纷纷围上来给他讲情:“宏建侄子,你就让他去吧。过罢年都出去挣钱,让他闲在家里,大凤就更嫌弃他了。”
  大凤是“二窝囊”的妻子,整天嫌他没本事,不拿他当人待,有时候连饭都不让他吃。
  车上要进城的民工们也跟赵宏建说:“就让他上来吧,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二窝囊”身材矮小,容貌丑陋,老实得几近呆痴,民工们都瞧不起他,都欺负他,可又离不开他。重活脏活全推给他干,还像佣人一样地使唤他,无论是在歇工的时候还是到了晚上,这个说:“‘二窝囊’,给我端盆洗脚水。”那个说:“‘二窝囊’,去街上给我买包烟。”“二窝囊”顾不得一天的疲劳,被他们呼来唤去,风车一样转个不停。
  赵宏建看乡亲们都给“二窝囊”讲情,心也软了,就让他爬上了拖拉机。
  赵宏建在县城揽的第二项工程是给交警队建围墙。谁知在围墙快建起的时候却出了大事,简直是塌天大祸。
  这天刚吃过午饭,民工们都在围墙下乘凉。有个叫马强的同村人平时最好欺负“二窝囊”,使唤他跟使唤孩子似的。马强朝“二窝囊”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甩给他10元钱:“去街上给老子买两瓶啤酒。”
  “二窝囊”驯顺地接过钱,一声不吭地去了。
  在回来的路上,忽然刮起了飓风。“二窝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风大得似乎能把人卷到天上去。在风的推力下,“二窝囊”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怀抱着的酒瓶“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碎成了玻璃碴儿。“二窝囊”吓坏了,他兜里没钱,不能再回头给他买,回去挨马强一顿饱打是肯定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见交警队那边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山摇地动,放眼望去,只见他们快建成的围墙被飓风刮倒了一大片。“二窝囊”叫声“不好”,朝那里飞跑过去,到那儿一看才知道,在围墙下边乘凉的民工们全都砸在了里边。
   “二窝囊”哭了,哭着喊马强的名字。马强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马强让他去街上买啤酒,哪还有他的活命?!
  这地方从来没刮过这么大的风,承建中的围墙还没凝固,根基也不牢,一共砸死了8个人。出了这么多人命,作为工头的赵宏建被公安机关逮捕了,交警队赔偿每位死者家属5万元。这些年上级政府对安全生产抓得很紧,县里一边对上封锁消息,对下怕死者家属闹事、上访捅漏子,另外又赔给每位死者家属5万元,加在一起每条人命10万元。10万元对于庄稼人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反正人死了不能复活,政府又赔了这么多的钱,死者家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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