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柱一听,眼当时就红了:“什么?我妻子出了什么事?”马队长说:“你妻子被人杀害了。”张大柱一听,一屁股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流:“这怎么可能?月娟她与人无怨无仇,怎么会有人杀她呢?”马队长一看,叫孙明把张大柱背起来,说:“这事我慢慢跟你说,现在你先跟我们去认尸吧。”
孙明把张大柱背到警车上,张大柱已哭成了泪人。他紧紧拉着马队长的手问:“队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队长一边安慰张大柱,一边说了有关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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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长说,张大柱向110第二次报警时说林月娟的手机在一个叫侯三的人手里,警方就通过卫星定位系统,查到了林月娟手机的大概方位。这是一个离县城三十多里的小村子,名叫窝牛屯,侯三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马队长和孙明把侯三堵到家中,并拨了一下林月娟的手机号码,侯三身上立即响起了手机铃声。孙明上去一把按住侯三:“把手机拿出来!”侯三哆哆嗦嗦拿出手机:“警察同志,这、这手机是我拣的。”孙明一把夺过手机:“从哪拣的?”侯三说:“我从前街赵二家拣的。”马队长问:“从人家里拣的还叫拣吗?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侯三说:“赵二那小子经常偷鸡摸狗的,前两天我去找他他不在,我看到床上有个手机,就顺手拿了来,我想反正也是他偷来的。”
侯三带着马队长和孙明来到赵二家,刚要进院子,赵二哼着小曲出来了。侯三一见,就喊:“哎,赵二,警察找你!”赵二一见,脸色刷的就白了,不说话掉头就往屋里跑,一溜烟就从后门跑了。马队长和孙明一见,随后就追:“站住,别跑!”赵二再能跑,也跑不过警察呀,半个多小时后,赵二被孙明按在了村外的渠沟里,一边哆嗦一边说:“我招,我全招。”
三、生死未卜
原来这赵二是窝牛屯有名的赖皮,整日游手好闲。几年前,老婆实在跟他过不下去了,就带着孩子走了。老婆孩子一走,赵二更疯了,除了喝酒打牌,就是到处找外地来的野女人,然后拉到家里睡几宿,花得一分钱没有了,就把野女人打跑,再找新的。
这天,赵二又有点想野女人了,就来到县城。可转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猎物”。天太晚了,该回去了,赵二就来到出租车停车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正巧叫的就是林月娟开的那辆出租车,林月娟那天拉的活不少,本来想回去的,这时见又有人叫车,便想拉完这趟活再回家。
赵二坐上车之后,让林月娟送他去窝牛屯,林月娟就答应了。十多分钟后,林月娟把赵二送到家门口,赵二下了车,林月娟说:“师傅,你还没给钱呢,二十块。”赵二一笑:“对不起,我没钱。”林月娟一听,也下了车,走到赵二面前说:“师傅,别开玩笑了,我开这出租车也不易,挣点钱还等着给丈夫治病呢。快把车钱给我,我还得回家照顾丈夫去呢。”赵二一瞪眼:“我都说了,我没钱!”说着就往家里走。林月娟一听急了,追到院子里揪住赵二:“你这叫什么?没钱你打车?快把钱给我!”赵二也急了:“我都说了我没钱,你给我滚!”说着,猛地挣脱林月娟,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怎么那么巧,林月娟倒下去之后,后脑勺正撞到赵二院中的压水机上,当时鲜血直流,人也停止了呼吸。赵二上去一摸,林月娟没气了,吓了一大跳,心说:这可不好玩了,自己赖点车钱没什么大罪过,这下出了人命,自己罪过可就大了,怎么办?赵二听听街坊四邻没什么动静,就悄悄把林月娟拉进屋,腾出一个破衣箱,把林月娟装到了衣箱里。然后,他又跑到门外,把林月娟那辆桑塔纳推到院子里,用棒子秸盖好。接着,他找了把扫帚,把门外的车轱辘印扫了个干净。
办完了这一切,他就把装着林月娟的那个破衣箱弄到了三轮车上,然后骑着三轮车来到地里。看看四周无人,便在渠坡上挖了一个坑,把箱子埋了,然后骑着三轮车回家。
刚到家门口,邻居刘四就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赵二,我刚才听你们院子里闹得挺欢,怎么着?又打跑一个?”赵二开始吓了一跳,再一想刘四那话头,心里踏实了。他三天两头在院子里跟野女人打架,今天他失手把林月娟打死了,邻居只听到声音没看见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我又跟野女人干架呢。这么一想,赵二心里一块石头就落地了,点头应着:“是,又打跑一个。”说着就回了屋。
转眼几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赵二心里踏实了。他一想,院子里的棒子秸底下还有辆车呢,时间一长,这车要是让人发现,自己杀人的事不就露馅了吗?干脆把车卖了。赵二想着,就开始动手,可他不敢卖整车,就拆着零件卖。他拆车时发现车里有个手机,就把手机关上扔到了床上,然后就今天一个车轮,明天一个发动机地卖。卖一点钱,他就找人赌去。
可巧那天赵二去卖汽车零件,侯三溜到他家里,见床上有个手机,就顺手偷走了。侯三见手机不错,就自己用了,没想到张大柱打了进来,知道了他的身份,被马队长他们抓了个正着。通过侯三,马队长他们抓住了赵二,从赵二家里起获了卖剩下的汽车零件。紧接着,马队长便让赵二带着他们去地里找林月娟的尸体。赵二哪敢怠慢,带着马队长他们就来到大渠坡上,挖出了那个破衣箱。衣箱挖出来,马队长叫来村里的治保委员保护现场,然后就将赵二押回局里,并带着张大柱到现场认尸。
张大柱听马队长这么一说,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晕过去了。马队长赶紧掐人中捶后背,好半天才把张大柱弄醒。张大柱醒来“哇”的一声就哭了:“月娟,你死得好冤呀!为了我,为了二十块车钱,你竟被人杀了……”马队长连忙劝张大柱,可怎么也劝不住。
很快,警车来到了赵二埋林月娟的地方。车门一开,张大柱疯了似的冲到了车下,一瘸一拐地一直冲到那口破箱子前,放声大哭:“月娟,我来了,月娟,你听见了吗?”马队长一见,愣了:哎,这人刚才还是个瘫子,怎么这会儿能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医学上有这一说,坐骨神经受损,一旦受到强烈刺激,有可能恢复正常。这一点马队长不知道,张大柱更不知道,他因为悲痛至极,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竟是从车上跑下来的。
马队长让治保委员打开箱子,从里面拉出一具被烧焦的女尸。马队长一愣:哎,赵二没交待把尸体烧了,这箱子里的尸体怎么被烧焦了?马队长让张大柱认,张大柱哪有心思去认,抓着尸体的手痛哭不止:“月娟啊,你死得好惨啊!月娟……”张大柱哭着哭着,突然止住了,抹把眼泪仔细摸了摸那女尸的手,突然站了起来:“队长,这人不是我妻子!”马队长问:“你怎么知道?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呀。”张大柱说:“我当然知道,我妻子不是六指,可这尸体是六指!”马队长上前一看,那女尸果然是六指。这么说,这女尸真不是林月娟,那么,这个女尸又是谁?看来,这案中有案,必须对赵二仔细审问才行。
马队长把张大柱送回家,马上赶回了局里,继续对赵二进行审问。可赵二一口咬定,他就是把林月娟装到破衣箱里埋到大渠坡上了,至于里面的尸体为什么变了,他不知道。马队长见再审也审不出什么结果,只好把案子暂时挂起来,待以后查到线索再说。
四、寻妻心切
马队长他们继续侦察暂且不提,单说张大柱,回到家里之后,真是悲喜交加。悲的是,林月娟遭害;喜的是,警方找到的女尸不是林月娟。虽然那尸体不是林月娟,可林月娟还是生死未卜,张大柱还是心急如焚。
张大柱在屋里来回走着,一边走一边说:“月娟啊,我对不起你,你为了给我治腿,竟……”说着说着,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自己怎么能走路了?哎,我的腿好了!张大柱摸摸自己的腿,突然跪到了他亲手为林月娟做的生日蛋糕前,流着泪说:“月娟,你的好心感动了老天爷呀!我的腿好了,以后,我再也不用让你侍候了,你可千万别扔下我走了啊,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
张大柱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匆匆骑车出了家门。张大柱有种预感,林月娟肯定就在窝牛屯附近,于是,他就骑车直奔窝牛屯。
到了窝牛屯,他便专找犄角旮旯转,结果,一点与林月娟相关的东西也没找着。转眼就到了下午,张大柱正在村里转着,一抬头,见一家门外的粪堆上扔着一个狗头。张大柱一见那狗头,心里“咯噔”一下:这狗头怎么那么像我家黑子呀?张大柱急忙跳下车,跑到粪堆上拣起了狗头,仔细一看,果然是黑子的头!张大柱抱着狗头,眼泪就下来了。黑子是跑出来找月娟的,怎么会死在这里呢?黑子是退役的警犬啊,轻易不会被人抓住的,看来它一定是找到了月娟,月娟出事了,它为了救月娟才被人打死的。黑子既然死在这里,那月娟也不会离这里太远。张大柱越想越伤心,一边流眼泪,一边抚摸着狗头。摸着摸着,张大柱发现黑子的嘴里叼着一样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节人手的中指。看来,打死黑子这人被黑子咬断了手指头,如果找到那个断了手指的人,没准就能找到月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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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柱想着,就把车子推到一边,躲在一棵大树后。他要仔细看看,这家有没有断了手指的人。
张大柱等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到了门口,关了大门上了锁,就朝街里走去了。张大柱仔细一看,那人的右手缠着纱布,好像没有中指,张大柱心说:没错了,就是这个人杀的黑子。等那人走远了,张大柱从树后转出来,来到院墙外,一翻身就跳进了院墙。他要到里面看一看,林月娟是不是在这里。
张大柱来到屋里,发现外屋墙上挂着一张狗皮。张大柱知道那是黑子的皮。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没见到与林月娟有关的东西,就出了屋。张大柱正在院里找,突然听见附近似乎有声音。张大柱寻着声音找去,发现这家院子里有个菜窖。张大柱猛地掀开菜窖的盖子,也顾不得多想,踩着梯子就下了菜窖。
菜窖的一角绑着一个女人,头发蓬乱,嘴上粘着胶带,一边扭着身子,一边唔唔地叫。张大柱惊喜地叫出声来:“月娟,你没死?你真的在这里?”说着,就跑过去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撕掉她嘴上的胶带。
那女人吓得身子往后一缩,瞪着惊恐的眼睛:“你是谁?你不要碰我!”
张大柱一听,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女人:“你不是月娟吗?”
那女人叫道:“我不知道,你给我走开!”
张大柱纳闷了,这个女人不是月娟?那她怎么会和月娟长得那么像?她要是月娟,为什么她不认识自己?张大柱不死心,上前一步,泪水横流:“月娟,我是大柱啊!我的腿突然一下子好了,我是大柱啊!”说着,又要去拉那女人的手。那女人猛地缩到一边,浑身哆嗦着:“你不要碰我,你给我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张大柱愣在了那里,听声音,看容貌,看穿着,这个女人绝对是林月娟,可她为什么不认识自己了呢?张大柱正想着,忽听脑后有一股风刮过来,刚要回头,就觉得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大柱一倒,他身后举着木棍的人一阵冷笑:“他娘的!老子还没开荤呢,又跑来一个野男人!”说着,扔了木棍,淫笑着走到那女人跟前:“野娘们,这回老子找来好东西了,只要你把这东西一吃,老子不找你,你都得往老子身上钻!”说着就上前去抓那女人。
那女人一见,疯了似的在菜窖里转:“你别过来!你别碰我!”那男人哪管那些,三绕两绕就抓住了那女人的头发,使劲往墙上一按,就举起了左手:“奶奶的!这是‘春宫散’,老子花一百多块钱买来的。你给我吃,你给我吃!”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往那女人嘴里塞。
就在这时,马队长和孙明突然冲进了菜窖,掏出手枪指着那个男人喝道:“住手!”那男人回头一看是警察,想跑也没处跑,便脑袋一耷拉蹲在了地上。
五、生死相依
马队长和孙明怎么这么快就来到了这里?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马队长回到局里重新审了赵二之后,便知道这个案子里面一定还有案子。要重新调查取证,必须再找侯三。因为侯三从赵二那里偷走了林月娟的手机,他很可能知道更多情况。于是,马队长和孙明就驱车再次来到窝牛屯,直奔侯三家。
到侯三家一看,见大门插着,仔细一听,好像里面有动静。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们,里面很可能出事了。于是,马队长和孙明跳墙来到院中,听到有人在菜窖里喊叫,于是就跳进菜窖,正好看见侯三将一个女人按住。
马队长和孙明将侯三制服,拉起地上的人一看,是张大柱,赶紧紧急抢救。一会儿,张大柱醒了。马队长问:“张大柱,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大柱一指那女人,说:“这就是我妻子林月娟,可是她却不认识我了。”队长一听:“啊,这女人就是你妻子?”马队长说着,叫孙明押上侯三,让张大柱也跟他们一起到局里去录口供。
到了局里之后,经审问,赵二承认那个女人的确就是林月娟。可是,林月娟为什么又死而复活,为什么不认识张大柱了呢?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天林月娟被赵二推了一个跟头,撞到压水机上,其实并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赵二把她装进箱子埋到渠坡上不久,她就醒过来了。可是,她被埋在地里动弹不得。就在这时,闻着香水味一路寻找林月娟的黑子赶到了。这黑子虽然已经退役,但侦察能力却不减当年。它一路闻着香水味追到了窝牛屯,追到了赵二家。因林月娟身上也带着一瓶香水,被赵二一推,香水瓶子破了,所以,赵二用三轮车拉着箱子一路走,香水就一路洒,一直洒到埋林月娟的地方。黑子就是寻着这气味找到林月娟的。找到了埋林月娟的地方之后,黑子就狠命地刨,不大一会功夫,就刨出了那口箱子,里面的林月娟也就从箱子里钻出来了。
林月娟虽然得救了,可脑袋往压水机上一撞,正好伤着脑神经,一时失忆了。她不认识黑子,见一条狗在她面前摇头摆尾,就没命地跑。黑子见主人跑了,就在后面紧紧跟随。
林月娟一路叫一路跑,跑到村口,和一个急急赶路的男人撞个满怀。那男人正是侯三,身后还背着一个麻袋。林月娟这么一撞,把侯三的麻袋撞到地上,一个烧焦了的人脑袋从麻袋里探了出来。林月娟一见,“啊”的一声尖叫:“有死人啊,有死人!”一边叫,一边继续跑。侯三一见,急红眼了,赶紧把麻袋塞到棒子秸堆里,紧跑两步,便抓住了林月娟,连推带搡就把林月娟推进了自家院子,扔进了菜窖里。黑子一见侯三抓了它的主人,便扑上去咬侯三。侯三拼命跟黑子干,可还是让黑子咬掉了一节中指。侯三忍着疼痛,挣脱黑子,又跑回了他放麻袋的地方。他得赶紧把麻袋里烧焦的人处理掉,不然就坏事了。
侯三怎么会背着个烧焦的死人呢?原来这侯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赵二一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他经常把县城里一个叫“六指春香”的三陪带到家里,完事之后再把春香送回去。最近几天,侯三手气不好,身上没什么钱了,可他还想跟春香快活快活,就打电话叫来了春香。一通折腾之后,春香叫他“买单”,侯三一笑:“先欠着吧,我这两天手头紧。”春香不干,说欠什么钱也没有欠这个钱的,非逼着侯三给钱不可,要是侯三不给钱,她就告他去。侯三一气之下,就把春香给掐死了。为了不让人认出来,他把春香的尸体用炭火烧了一遍,然后装进麻袋背着想到野外埋了,谁想半路上撞上了林月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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