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媒体炒作的那样招人?”常浩说:“挺不错,老谋子这爷们挺有能耐!”说着给余局长让座沏茶,余局长说,他是怕常浩把电影票浪费了,顺便问问。常浩赶紧捧出剩下的那只花瓷熊猫往余局长怀里塞,说是不久前去江西景德镇时朋友送的,他不太喜欢这些没生命的东西,余局长盯着花瓷熊猫看几眼,欣然接受:“这玩意挺精致,我谢谢你了!”
让常浩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上午临下班,余局长找常浩谈话,说局里已决定提拔常浩当科长。常浩喜出望外,下班一到家就将这事告诉阿惠,激动地抱住阿惠亲一口,说:“你好英明好伟大唷!”阿惠也没想到花瓷熊猫的效应来得这么快,笑得合不拢嘴。午饭时,常浩让阿惠下楼买了瓶“五粮春”,自斟自饮起来,还硬逼阿惠陪他喝两杯。
刚吃完饭,昨晚登门的那个瘦高男人又来常浩家问还有没有像昨晚卖给他的那样的花瓷熊猫?阿惠说:“没有了,就那只。”瘦高男人又朝常浩看,常浩也摇头说:“没有了,就那只。”瘦高男人说:“没有就算了,有,我还收,还是那价,高出三二百也行。”常浩摆摆手:“没有了,真没有了!”那人失望地退出门去。
瘦高男人走后,阿惠说:“花瓷熊猫以后肯定升值哩,余局长可能看出这点,不然不会这么快提拔你。”常浩点点头:“余局长懂行哩!”
午休后,阿惠上班去了。常浩多喝了几杯,还睡得迷迷糊糊,电话铃吵醒了他,他拿起话筒一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一个粗嗓门的男人说阿惠被他们请去了,要他赶快将他家的那只花瓷熊猫送到他们指定的地点,否则阿惠性命不保,并且不准向警方报案,也不准向任何人透露。阿惠被绑架了!难道就为那只花瓷熊猫?一只花瓷熊猫竟能让他们愿冒绑架杀人之险?常浩想得头脑发炸也找不出答案,关键是要拿花瓷熊猫赎回阿惠。可它已送给余局长了,怎么弄回来?想借口向余局长索回?刚把东西送给人家,人家也提拔你为科长,你就要索回,这不是不守信用嘛,以后还要不要在人家手下过日子?他思谋再三,决定不做君子做小人,偷!到余局长家将那只花瓷熊猫偷回来,不显山不露水,既可以救阿惠,又可以保全跟余局长的关系,两全其美。他仔细观察,见余局长家通晾台的门正好开着,便通过自家晾台往上攀,爬进余局长家的晾台,进了他家的房间。毕竟第一回做贼,他的心咚咚直跳,手慌脚乱地四处寻找,就是找不着。折腾大半个小时才在余局长的书橱里找到那只花瓷熊猫,他抱起就往门外走。不料这时,门忽然开了,余局长一步跨进门来,身后跟着两名警察。原来,余局长下午上班忘了带手包,包里有下午要用的文件,便返回来取。他正要开锁时听见屋里有动静,判断是贼进了家,便打手机报了110。几分钟后,警察赶来,开门进屋,与常浩撞个正着。霎时,两人都惊呆了。余局长说:“小常,你这是……”常浩说:“余局长,我……”还是余局长沉着,转身对警察拍着肩膀说:“看我这记性,坏透了,是我让小常到我家来取东西的,却忘得一干二净,把你们请了来,真对不起!对不起!”两警察明白他的意思,笑笑,说声“没关系”,就转身走了。
警察一走,余局长马上严肃起来,剑一般的目光盯住常浩,喝道:“说,你怎么进来的?想干什么?”常浩羞愧难当,嗫嚅半天才说清楚是从晾台爬进来的,想偷花瓷熊猫,但他没说出阿惠遭绑架,绑匪索要花瓷熊猫的事,谎称送他花瓷熊猫的朋友中午打电话说,经有关部门检查,这种花瓷熊猫在涂釉过程中掺和了对人体有害的放射性物质,厂家发出告示让购买者在哪买到哪退货,厂家全额退款。他不好意思告诉余局长这一情况,更不好意思当面索回,送给人的礼品怎么能有害呢?又怎么能索回呢?但又不能不收回,危害余局长一家人的身体可是缺德事,只好出此下策。余局长听罢笑道:“就这么个破事呀,真有你的!”接着把手一挥:“好吧,我体谅你的难处,把花瓷熊猫拿走吧,下次可不准这么干唷,有事就往明里说,什么事都可以说,说明了都好解决。”常浩不好意思地说:“可我才将这玩意送给你,你也才提拔我当科长,我这不是买了货物又索钱嘛!”余局长哈哈大笑:“好你个常浩,你以为你的科长是拿花瓷熊猫跟我换的,真有你的!告诉你,提拔你当科长局领导班子早有意向,也早已上报组织部门,只是上午才批下来而已。哈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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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第7期 花瓷熊猫作者:路轲瑜字体: 【大 中 小】
常浩按绑匪指定的地点送去了花瓷熊猫,阿惠很快被放了回来。
当晚9点多钟,余局长刚从局里开会回来,门铃嘟嘟响了。开门一看,是宏远建筑公司高总经理,昨晚刚给他送电影票。在他聚餐时,高总经理又打手机问他电影票的事,他告诉高总经理,电影票送给他的部下常浩去看了。他请高总经理进屋,让坐沏茶。高总经理边喝边聊,渐入主题。原来他得知交通局决定对全县36座乡村公路旧桥梁进行重建,县政府已拨款100万元。他想拿下这个项目,请余局长多多关照。余局长说他们交通局准备面向社会公开招标,高总经理说只要余局长肯帮忙,办法总是有的。临走时,他从随身带的提包里捧出一只花瓷熊猫硬塞给余局长,说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高总经理走后,余局长发了呆,从昨晚到今晚怎么邪门了,先是常浩送花瓷熊猫,后是常浩偷花瓷熊猫,现在又是高总经理送花瓷熊猫,怎么就离不开花瓷熊猫?他不由盯着花瓷熊猫看,越看越觉得眼前的这只花瓷熊猫就是常浩送来又偷走的那只。他觉得脑子不够用了,捧起花瓷熊猫下楼去问常浩,证实就是那一只。余局长板起面孔对常浩说:“看来你小子有事瞒着我,这花瓷熊猫不简单!说吧,怎么回事?”常浩也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便将他昨晚看电影中奖捧回花瓷熊猫,文物商人登门收购,今天下午阿惠遭绑架,绑匪索要花瓷熊猫的事一一说了。余局长听得目瞪口呆。沉思少顷,他问阿惠:“绑匪是什么人?将你绑到了哪儿?”阿惠说绑匪在她上班路上从背后用麻袋蒙了她的头,她看不见绑匪面孔,以后一直未解开,不知将她绑到了哪里。放她时也是将她蒙着脸推下车,是过路人帮她解开麻袋的。余局长果断地说:“这事一定是姓高的让人干的,这只花瓷熊猫里有名堂!”接着捧起花瓷熊猫细看起来。果然从花瓷熊猫座下洞里摸出一个红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填着10万元人民币的现金支票。余局长顿时气红了脸:“这个混蛋,把我也当贪官了!”接着说:“事情已经明白,高总经理原本想请我看电影,让我中奖,送我花瓷熊猫,在花瓷熊猫里粘红包贿赂我,没想到让常浩把花瓷熊猫领走了,他便派人跟踪高价收购这只花瓷熊猫,没想到你家原有一只跟这一模一样,他们收走的不是藏有现金支票的这只。二次登门收购不成,便绑架了阿惠,如愿以偿后姓高的便亲自登门给我送来。哼,把共产党干部全当贪官了,瞎了他的狗眼!”正在这时,他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接听,原来是高总经理打来的,他让余局长注意一下刚才送给他的花瓷熊猫座下的模洞,那里有他的一点小心意,事成之后还会再有表示。余局长让他放心,他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接完电话,余局长让常浩阿惠跟他一起去了公安局,阿惠被绑架案当晚告破。
回家路上,常浩对余局长说:“我不想住你楼下了,跟你住得太近有危险。”余局长问:“此话怎讲?”常浩说:“我要不和你住得近,你昨晚怎会把电影票送给我?我不去看电影哪会发生这些事!”余局长笑了:“我看不是跟我住得近有危险,而是你心怀鬼胎有危险。你想想,假如你不想拿花瓷熊猫贿赂我换科长当,把这东西留家里,人家上门收购,你就给人家,哪有后面这鸡零狗碎的事?这就叫‘心中无鬼天地宽’!”常浩听后脸刷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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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第7期 无奈的绑架作者:陈 杰字体: 【大 中 小】
荣发建筑公司老板李成正在工地上督促民工们干活,电话突然响了,老婆丽君在电话里哭着告诉他,在县一中上学的儿子小波被人绑架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成差一点栽倒。三代单传,就这一棵独苗苗,这不是剜他的心头肉嘛!李成马上发动着汽车往家赶,路上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打手机安慰丽君别急,他能听出来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了!车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丽君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哭。这个没主意的女人,报案打110呀,光哭有什么用!李成把车停好,拉着丽君进了屋。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成镇定地问。干工程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李成深知遇到事一定不能乱。
丽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早上把小波送到学校,中午到学校接,同学们说被他叔接走了。我一听就觉得事儿不对,你就一个妹子,小波哪来的叔?亲戚朋友都打听遍了,都说没见……”
李成打断丽君的话问道:“那你咋没报案?”
“下午3点,我接了个男人的电话,他说小波在他们手里,要9865元赎金。他们还说这是对你的惩罚,要是报案就撕票。成子,你到底得罪谁了?可不能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毁了咱小波呀!”
丽君的话让李成陷入了沉思。这帮亡命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还是先不报案吧。生意上到底得罪谁了?是中意公司的老板王民?自己坑过他一把;要不就是县城建局的王主任?自己把他给的活儿做成了豆腐渣工程;还有……
越想脑子越乱,李成一时也没了主意。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他连忙抓起电话。
“是李老板吧?你儿子小波在我们手里。晚上7点你把9865元赎金放到德济桥的桥洞下,我们就会把你儿子完好地送回家。如果你报案或者不按我们说的做,后果你应当能想到!”
是不是有人趁乱讹诈?李成存了个心眼,怀疑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小波在你们手里?”电话里立刻响起了小波凄惨的叫声,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看来这事没那么简单,一定要报案!”说着李成就要拨打110。
老婆丽君连忙拉住了他:“成子,你可不能犯混呀,9865元赎金对咱们来说不算什么,不能为这点儿钱惹恼了他们,咱们儿子……”
李成急得一下子把丽君推到了一边,生气地说:“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关键就在这9865元赎金上,哪有绑架要这么少钱的,还有整有零的!为了儿子,10万、20万我都拿得出,这帮亡命徒一定还有更大的预谋,必须报案!”
县公安局接到了李成的报案,十分重视。这个小县城从没出过这种恶性绑架事件,他们向李成承诺一定把这事解决好,把小波完好的送回来,李成的心这才算放下了些。
李成连忙点好了9865元钱,用报纸包好。他盼望着时间过得快些,早点把小波接回家。同时,县公安局做了准备,在德济桥四周全面布控。桥上卖东西的小商贩里都安插了刑警队员,这些队员的配枪都上了子弹,一旦有突发情况,在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开枪把绑匪击毙。
6点30分,要动身了,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李成有些紧张。刑警队王队长拍了拍他肩,安慰他说:“镇定些,一定要自然,不能让绑匪看出破绽。我们在你家附近也安排了人员,这边的安全你放心!”
李成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报纸包好的赎金,向德济桥走去。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德济桥两边有很多卖小吃的小贩正在卖力吆喝着,桥上人车川流不息。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中一定有绑匪,也有警察,但李成看不出来哪个是,只能暗暗地祈祷老天保佑儿子小波平安无事了。
李成来到了桥栏边,看了看左右没人注意,就把那个包钱的报纸包扔到了下边的桥洞边。动作很自然,这是王队长特别叮嘱的,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完成了这件大事,李成的心总算安了些,他到家里耐心地等消息。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是没有小波的消息,李成心里急得像火烧一样。时针指向凌晨3点时,李成忍不住拨通了王队长的电话。王队长说刑警们正严密监视着,但桥下那个装钱的报纸包还是没有人取。李成有点后悔自己报案了,一定是自己露出马脚,绑匪发现自己报了警,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有继续耐心等待。
一天下来精神高度紧张,李成躺在电话旁的沙发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睡梦中他突然听到小波的声音:“爸,我回来了!”睁开眼一看,小波就站在他面前。李成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很疼,不是做梦。他紧紧地抱着小波,激动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儿子呀,你可回来了,吓死我和你妈了!”里屋的丽君也冲了出来,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骚乱声,小波挣开他们跑了出去。“小波,你去哪儿?”李成和丽君也跟了出去。院子口,两位警察正扭着一个大个子。李成认识,这是跟他干活的民工,叫刘振江,工地上都叫他大个子。只见小波冲上去撕扯着警察,还大声叫着:“你们放开大个子叔叔,不能抓他,他是好人,是我爸爸不对!”其中一位警官拉住小波,“孩子,他就是绑架你的人呀!”
听了警察的话,李成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大个子绑架了小波。“这个该挨枪子儿的东西,应当把他抓起来,送到监狱里!”李成恨恨地说。
大个子眼泪流了下来,他目光呆滞地说:“我有罪,应当进监狱。小波是个好娃,我们对不起他。”
小波还死死地拉扯着警察,哭着说:“不是那样的,大个子叔叔他们跟着我爸爸在工地上干了一年,我爸爸一分钱都没给他们。大个子叔叔没有委屈我,电话里的惨叫都是我装的,就为了能帮他要到应得的工钱。大个子叔叔还让小明哥哥辅导我的功课,回来得晚了,他不放心,专门送我到院子口。”
大个子刘振江流着泪对李成说道:“一年了,李老板,跟你干了一年我们没从你那儿拿到一分钱。我也有老婆孩子,就算我勒紧腰带,他们也要吃饭呀!小明和你们娃一个学校,可连个作业本都买不起,大过年的,连一顿有肉的饺子娃都没吃上。就这样,我们几个跟你干活的工人这才想出这个损招。我们没想多要钱,只想要回自己应得的工钱。小波是个好娃,知道我们的事还帮着我们出主意。人都是讲良心的,我们不会去害孩子。”
在场的人听了大个子的话都愣住了,大家没想到绑架的真相原来是这样的。“人都是讲良心的。”李成反复念叨着,但自己这些年早就没了良心,工程上偷工减料,长期克扣工人的工钱。自己这是怎么了?原来自己不是这样的,自己也是从工地上走出来的,那时对那些克扣工钱的包工头也是恨之入骨。
李成的恨意全没了,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内疚。他转身回到屋里,拿出1万元钱交到刘振江手中,对着两旁的警察说道:“你们放了他吧,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错。”
刑警队王队长对李成说道:“你能认识到自己错了就不晚,但是刘振江我们还是要带走。不管怎么说,他触犯了法律,人情是不能大于法的,他的具体情况,我们会考虑的。”
刘振江被带上了警车,等候司法机关公正的审判。听着渐去渐远的警笛声,李成悔过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7期 天上掉下大馅饼作者:冯启放字体: 【大 中 小】
暑假时,景丰中学的12位老师组团,参加由省天宇旅行社安排的北京七日游。副校长大丁、老教师高老夫子和青年女教师小白都是头一回去北京,早就心驰神往。
这天,游览完长城,从长城上下来时,大伙已是气喘吁吁,浑身疲惫。导游把大伙领到长城脚下一家“如意玉器店”前,对着手提式麦克风喊道:“请大家注意,晚餐安排是6点,现在才4∶20,请大家不要走远,就在附近休息,也可以到玉器店看看,吃完晚饭我们就乘车回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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