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蓄着小胡子的副总经理担任面试主考官,看到花小艺,眼球都快蹦出来了。面试过后,饭店录用了20个女孩,花小艺也在其中。这次应聘真是让花小艺感慨良多,怪不得那么多女子不惜一掷千金和刀割之痛去搞人造美女,天生丽质简直就是任何想去的地方的通行证。当小胡子要看花小艺的身份证时,花小艺迟疑了一下,说自己的身份证弄丢了,正在补办。小胡子拉住花小艺的手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没关系,照样录用你,只是你可要记着我对你的好啊!”花小艺一边连声说:“谢谢!”一边挣开手,心想肯定遇上一匹色狼了,以后处处都得多加小心。
最后总经理出面了,这一露脸可让20个应聘小姐的心都快跳了出来。总经理叫闻明明,是个和应聘小姐们年龄不相上下的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面白唇红,美如冠玉。闻总把一群录用员工逐个看了一遍,点点头,算是通过了,最后指着花小艺道:“你就当我的秘书吧。”对有些女孩来说,第一眼就让老板刮目相看,睡梦中都会笑出声来,可是花小艺却反而忧心忡忡。
在饭店打工,并不是一种轻松的工作,晚上常常要到11点以后才能下班。还不到下班,花小艺就腰酸腿痛,浑身好像要散架,眼皮涩得睁不开。花小艺死劲掐自己大腿,她不敢有半点疏忽,小胡子一天到晚拿色迷迷的眼睛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闻总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实际上这种压力更让人累。花小艺想到了辞职,再一想,辞了职不是还得找工作吗?先维持现状吧,如果遭遇上司的骚扰,那就只有和他拼了。
有一天晚上,小胡子见闻总出去应酬一个场面上的事,这个贪色之徒内心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悄悄地溜进花小艺的办公室,狎昵地搂住花小艺:“花小姐,你把我想死了!”
花小艺一抖身子急忙站起来:“你要干什么?”
小胡子淫邪地笑道:“干什么?你是我特殊照顾后才有了这份工作的,难道不应该谢谢我,陪我玩玩?”说着拧了一下花小艺的脸蛋,“真是个天生尤物,绝色美人呀!”
花小艺闪到一旁喝道:“你别动手动脚!”
小胡子哪把花小艺的警告当回事,反而说:“怎么,就兴闻总受用你,你眼里也太没有我这个副总了吧!”
花小艺一把把椅子举起来,再次警告小胡子:“你再逼我,我就跟你拼了!”
“他妈的,反了你!今天我偏要吃你这强扭的瓜!”小胡子野性发作,一步步逼近花小艺。
花小艺被逼到墙角,一咬牙“刷”的一声,把椅子向小胡子砸去。小胡子忙闪身躲过,扑上去就把花小艺按倒在地上。小胡子边解扣子边狠狠地说:“小贱人,今天非整得你落花流水不可!”
这时候,只听门口一声断喝:“住手!”原来是闻总。
闻总刚才没走多远,想起还有一份文件没有带上,就转了回来,闻总见小胡子在非礼员工,气得脸都变了色:“我早就宣布过,无论这个饭店营业状况如何,绝对不允许发生侮辱员工的事。你既然破了这个规矩就给我走人,明天就到会计那里结算工资。”
闻总在紧要关头救了花小艺,把小胡子开除了,对花小艺来说,无疑是除去了一匹恶狼。但是后来发生的事件,迫使花小艺不得不和闻总有一个了断。
双休日的一天晚上,闻名大饭店座无虚席。一桌客人流里流气,划拳饮酒,高声喧哗,又在周围碰碰撞撞,搞得乌烟瘴气,影响了其他顾客。服务小姐跟大堂经理劝不了,反映到总经理室。闻总刚站起身,被花小艺拦住:“闻总,我下去看看。”她来到那桌喝酒的人旁边说:“朋友,请小点声,给个面子。”
那一伙人的肚子里正燃烧着酒精,哪会把花小艺的话当一回事!一个刀疤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喷着酒气道:“老子花钱喝酒,喜欢怎样就怎样!”
“这里是公共场所,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社会公德。”花小艺耐着性子说。
“小妹妹好靓啊,你先讲一讲社会公德,陪大哥喝、喝三杯吧,大哥有两天没喝花酒了,哈哈!”刀疤脸肆无忌惮地说着,那伙人也跟着狂笑起来。
花小艺挡过刀疤脸举过来的酒杯,重复道:“请你文明点。”
“什么文明不文明!”刀疤脸瞪着血红的眼睛,“啪”地摔了酒杯,用力将花小艺一推,花小艺差一点跌倒。那伙人“呼”地离开座位,围了过来。眼看将要发生祸端,顾客们放下吃了一半的饭菜赶紧都走了。
花小艺退到一边,刀疤脸醉醺醺地拔出一把弹簧刀,向花小艺刺去。在这千钧一发时刻,闻总赶了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从背后拦腰抱住刀疤脸。刀疤脸急了,顺手就把刀尖往闻总的腰间刺,血立即就冒了出来。闻总忍着剧烈的疼痛,双手仍紧紧抱牢刀疤脸,随后闻讯赶来的警察制服了这伙歹徒。
花小艺连忙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要送闻总去医院。闻总捂着伤处,摇摇头说:“刀尖刺在我的皮带上了,只是划破点皮,不去医院了。这号事千万不能小题大做,快扶着我到我的办公室。”
闻总在自己办公室套间的床上躺下后,喘着气指点花小艺从老板桌的抽屉里翻出创可贴、云南白药之类常备的药品。花小艺哪里想得了许多,不敢有半点迟疑,急忙解开闻总的衣扣,却发现闻总急促起伏的胸脯异常丰满,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后来闻总被脱去血染的衣服赤露着上身时,花小艺呆了:闻总皮肤细白,两乳高耸——闻总竟是个女人!
闻总由花小艺原来眼中的帅哥变成了美眉,这一下着实让花小艺吃惊不小,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闻总,你……”
闻总咧了一下嘴角,笑着轻声说:“如果我是个男子汉,能好意思让你这个漂亮小姐给我包扎吗?”看着花小艺疑惑不解的眼神,闻总讲了自己的苦衷:她家原来生活在另外一个城市,在她上中学的时候,爸爸在一次车祸中撒手西去。妈妈是一个美丽而刚强的女性,从开小饭店起家,经过苦心经营,后来成了家产千万的大饭店老板、市里的纳税大户,经常在电视、报纸上露面。后来那个城市就有了关于她妈妈的流言蜚语,说一个女人经营那么大的饭店,需要应付社会上方方面面的刁难和纠缠,说不容易是真不容易,说容易那是再容易不过了:她那么漂亮,漂亮本身就是本钱,就是资源,她事业上的成功不过是用身体换来的罢了,女人变坏才有钱嘛!后来这个漂亮女人被流言彻底击倒了,她在自杀之前给女儿留下的遗书里,就有这样一句话:“做女人难,做成功的女人更难。”闻总来这个城市发展时,确实动了一番脑筋,让自己以一个青春男儿的形象出现在餐饮业天地里。
闻总说:“花小艺,一开始我对你就有好感,才把你安排在我身边。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希望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花小艺慌乱地点点头:“我能做到,只是……为了、为了我们今后少一些麻烦,我要离开这里……”
“是不是刚才大堂里的场面把你吓坏了?”
“不是,不至于吧。”
“到底为什么?我已经把你视为亲姐妹,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开我?”
“我……闻总,我能不解释吗?”花小艺只想从闻总身边消失,并发誓一定为闻总的身份保密。
“难道我们还不算生死之交?难道我为你受伤只是一场游戏?”两滴热泪从闻总的眼里滚了出来,“我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我的秘密,即使你一定要辞职,难道就不能护理我一段时间吗?”
花小艺被闻总诚恳的挽留打动了,暂时打消了辞职念头,一边做好手头工作,一边跑诊所为闻总配药。闻总正值青春时光,精气神充沛,加上花小艺精心呵护,伤口在一个星期后就痊愈了。
一天,闻总把花小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劈头问道:“花小艺,由于我过去经历过痛失母亲的打击,使我容不得一个人在生活中太随便,这一点你忘记了吗?”
“没有忘,闻总的道德规则我再清楚不过,我一直把你当作楷模。”花小艺平静地回答。
“哼!”闻总声色俱厉地说,“拜托,你让我感觉到你的一点坦诚行不行?”闻总把几张照片摔到花小艺面前。花小艺一看,竟是自己在租住房间的阳台上,与两个小伙嘻笑疯闹的画面。
花小艺吃惊地问:“你跟踪我?”
闻总鄙夷地盯着花小艺说:“敢作敢当嘛,慌什么!”闻总说自己并没有跟踪花小艺,这是小胡子干的。小胡子骚扰花小艺不成,又被开除,心里的邪气没地方出,就跟踪花小艺,并拍下这些照片,送来嘲弄闻总——一个老板独占的花魁,不过是残花败柳而已。你不是最讲究一个人的作风吗?你了解了花小艺后,还会容忍她继续在饭店工作吗?
花小艺故作轻松地说:“这有什么?他们是我过去的同窗好友,我们一直合租一套房子。”
闻总把桌子一拍:“够了!到会计那里结算你的工资去吧。”
花小艺叹口气道:“对不起,是该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了,但是我并不是一个行为不检点的人。”花小艺并没有马上走,认为事已至此,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就向闻总坦白好了。花小艺解开衣扣,脱掉上衣,袒露出一个男儿壮实的上身。他告诉闻总:由于受够了找不到工作的苦恼,当时一急之下,男扮女装前来应聘,并在负责招聘的小胡子色迷迷的眼前侥幸过关。这种侥幸像一块石头已经压着他很久了。现在终于解脱了,轻松了。花小艺涨红着脸给闻总深深地鞠了一躬,愧疚地说:“对不起,闻总,我实在愧对于你!”说罢穿好衣服向外走去。
闻总看着花小艺消失在门外,用手按着自己突突狂跳的心房:天呐,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天下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孩!而且他知道了我身份的秘密,还看到了我的……自己的饭店正处在兴旺时期,要让那个秘密深藏两个人的心里,最好的方法就是追他做自己的男朋友,做自己未来的丈夫!
闻总立即起身,快步去追花小艺……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7期 黑道相逢作者:张 森字体: 【大 中 小】
上世纪最后一个清明节,卧牛镇中学教师秦一帆的家来了一个台湾客人。秦一帆瞧着这个面容消瘦、神态疲倦的台湾来客,惊喜地叫出一声:“小飞!”台湾客人也叫着:“帆哥!”两个分别了24年的儿时好友紧紧拥抱在一起了。这恍如隔世的重逢,令两人同时潸然泪下。
这时,走进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女子,惊异地望着这一感人的场面。台湾客人从离合悲欢中回过神来,不由得一阵心悸,他直愣愣地瞅着这个陌生的女警官。秦一帆忙介绍说:“她就是小咪——”
小咪!这难道就是我二十多年来魂牵梦绕的女儿?台湾客人的心怦怦地直跳,迷糊的泪眼摇晃着女警官潇洒的身影,当年小女儿的形象时隐时现地浮沉在脑海里,但怎么也无法和女警官的身影联系在一起。就在他从秦一帆手里接过一只金鱼玉镯,将要套上女儿小咪的手腕时,他的手不由地颤抖了,他发现眼前的小咪不是他的小咪,一种失望和受骗的感觉撞击着他的心,他的心脏旧疾复发了,心跳一阵紧过一阵,晕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1966年文革开始,梁小飞的爷爷作为牛鬼蛇神、封建遗老,被斗死在卧牛镇的露天戏台上。造反派勒令坏分子李拐子扛一把锄头,把梁老爷子埋葬在卧牛山上。那时偷偷来帮忙的只有小伙伴秦一帆。梁小飞自幼丧父失母,与爷爷相依为命,如今爷爷死了,一个15岁的孩子如何面对明天的生存呢?李拐子更有兔死狐悲之感,这个蹲了十年大牢的盗贼,害怕自己也被斗死在半路上!他长叹一声,悲戚地说:“小飞子,你若不嫌恶我这把贼骨头,我们就一起流浪到外边去,混一口贼饭吃去吧。”梁小飞立即俯身趴下,磕头拜李拐子为师。从此二人离开家乡,远走天涯。
流浪了8年,当梁小飞带着师父李拐子的骨灰返回家乡时,他已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大盗,改名梁上飞。他在卧牛山爷爷的墓旁挖个坑,埋葬了师父,在山风凛冽的坟前守了一夜。
第二天,天色微明时,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看见从芦苇丛中走出一个俏丽的女子。这女子朝他狐媚一笑,柔声说道:“我叫花茹英,跟随大哥三天了。”梁上飞暗吃一惊,此女子能跟踪他三天不被发觉,必定不是个等闲之辈。他警惕地反问:“姑娘是何意思?”“只因小妹得一玩物,请大哥欣赏。”花茹英袖风微动,从怀中取出一只玉镯,此玉镯绿得透亮,中间游动着一尾金色小鱼,它是利用玉中瑕点雕刻而成,造型巧妙精美至极。
梁上飞大吃一惊,认得此玉镯乃是自身之物,怎么眨眼间竟被她窃取。他不得不叹服此女子的身手敏捷。于是,他不动声色,两只手指夹住玉镯,不屑一顾地说:“此乃雕虫小物,不值得赏玩。”话声刚落,只见他手一挥,那只玉镯便飞下了山崖。花茹英被他这一意外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这时梁上飞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一只玉镯,淡淡地说:“要是姑娘喜欢,这只真品你留着玩吧。”
花茹英媚眼一挑,知道还是原物,立即抱拳一拱:“大哥痛快,小妹自幼无家可归,今天就跟你一起过了。”
从此,在卧牛镇所在的长乐市周边地区,经常有两条黑影出没在夜幕之中行窃,那就是梁上飞和花茹英夫妇。
二
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女儿,乳名小咪。女儿的出生给这个小家庭增添了不少欢乐。也在此时,他们行盗中第一次失手,一下改变了一家三口人的命运。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他俩刚跳进一座高墙大院时,就被镇上的民兵包围了。梁上飞侥幸逃脱,花茹英被捉住了。这可急煞了梁上飞,他知道不管是谁落入卧牛镇民兵队长王大督的手里,命运就惨了,男的要打断手脚,女的要划脸破相,以示惩戒。花茹英能逃过这一劫吗?
梁上飞暗中打探,得知花茹英被王大督秘密带到一座僻静的大宅院里,他立即前去营救。当他摸到大宅院后厢房,透过门窗缝隙的微光,往里一瞧,顿时惊呆了,他看到王大督抱着赤条条的花茹英又摸又啃,花茹英竟竭力迎合,而且还浪声浪气地说:“你呀,要是被梁上飞撞上,非割掉你的风流根不可!”王大督奸笑道:“老子还苦他不来,我正想剁掉他那一双飞脚来煮一锅汤呢。”
梁上飞转身刚要离去,不料一疏忽,碰倒了窗台上的一只空罐子。“谁?”王大督叫一声,立马关掉了房里的灯光。梁上飞紧忙转身飞跑,翻墙而出,只听得背后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
梁上飞知道自己斗不过王大督了,一回到家里,立即收拾一些细软,将花茹英扔在家中的那只金鱼玉镯也藏在身上,抱起正安睡的小咪,准备逃亡他乡。正当要起步出门时,花茹英却推门而入,她头发散乱,神色慌张地说:“我逃出来了!”梁上飞目光一扫,看见门外不远处有人影晃动,他心想其中肯定有诈,就怒不可遏地挥起一拳,打断了花茹英的鼻梁骨,骂一声:“贱货,等着我收拾你!”他一手推开后窗门,纵身跳出,消失在屋后的竹林里。
梁上飞在卧牛山的林子里躲了一天一夜,一是要甩开花茹英的跟踪,二是盘算着如何安顿可怜的女儿小咪。最后他决定将小咪寄养在小竹村秦一帆家。如果以后自己若有不测,小咪就由秦一帆领养。
当夜,梁上飞轻声敲开秦一帆的家门,诉说家庭的突变,自己要远走高飞,他恳求道:“帆哥,小咪的一切都拜托你了,你就当小咪的再生父母吧!”说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秦一帆见状,慨然答应,赶忙将他扶起,这时梁上飞从身上取出那只金鱼玉镯,黯然地说:“这算是给小咪留点纪念吧!”
第二天,在陡峭的卧牛山绝顶峰,被王大督率众追赶的梁上飞被乱枪击中,他跌下了悬崖……
三
梁上飞没有摔死在山谷里。大难不死的他偷越国境,漂泊到泰缅边界,最后辗转到了台湾,生计无着落,只好混迹于黑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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