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成了一个难解的迷。
为此,公安局传唤了吕茶花的丈夫马立波和顾启明的妻子曹敏。他们也都证实,吕茶花和顾启明之间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也没有任何经济纠纷。如此看来,这就很有可能是一桩情杀案。他二人既然是情人,关系当然不会让别人知道,再说两人虽相差8岁,但现在流行姐弟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种案例有很多,往往是偷情的一方要想退出,另一方却不同意,于是就将对方杀了再自杀。如果是这样,案子就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老万安慰了马立波和曹敏一番,让他们各自去安排自己亲人的后事。
就在这时,在外开会的刑警队长龙刚回来了,正好在警局门口与送马立波和曹敏出来的老万打了个照面。回到办公室,他听了老万介绍的案情,当即决定要继续查下去。老万有些不解地说:“这件案子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跳蚤——清清楚楚,还有查下去的必要?”
龙刚说:“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件案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老万有些不高兴,认为龙刚是多此一举;但人家是队长,既然说了要继续查,他也只能服从。于是他和小田兵分两路,他去查顾启明,小田则去调查受害者吕茶花的情况。
老万走访了顾启明的邻居,得知顾启明文化不高,性格鲁莽,而他的妻子曹敏却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本来曹敏也不会嫁给顾启明的,只是那几年卖肉的收入不错,曹敏家又比较穷,这才成就了这桩不般配的婚姻。顾启明娶到这样的老婆自然是心满意足,把她像宝贝一般呵护着,生怕一不小心老婆就会像小鸟似的飞走。可是近两年情况发生了变化,市场里卖肉的经营户增加了一倍,顾启明的生意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而曹敏却在原先的美貌上又增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变得越发靓丽动人。夫妻间便显得有些不平衡,两人的吵架也多了起来。顾启明显然也感到了危机,他曾在一次争吵中威胁曹敏说:宁可杀死她,然后自杀,也不会容忍她投向别的男人怀抱!按照顾启明鲁莽的性格,曹敏相信他完全能说到做到。
另外,从农贸市场其他的经营户那里,老万还了解到,出事的前几天,顾启明的情绪就很不稳定,生意也没心思做,很早就匆匆收摊走了,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小田那边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据认识吕茶花的人一致反映,吕茶花是个很传统的人,恪守妇道,平时对别的男人连话都不多说,更别说有什么绯闻了。只是近段时间来,有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子与她来往甚密,吕茶花在那女子的影响下,观念上才开始开放了一些。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总体说来,吕茶花还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中年妇女。
调查结果一汇总,老万和小田都傻了眼。根据顾启明和吕茶花的情况,他们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一个恪守妇道,似乎都不太可能在外另有新欢。而退一步说,即使要找情人,顾启明也绝不会看上比自己的妻子年纪大也丑得多的吕茶花。如此看来,先前关于情杀的推理就很难成立了。那么,顾启明为什么要杀了吕茶花再自杀?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老万和小田都感到不可理解。
龙刚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老万和小田向他讨教,他笑眯眯地说:“再等两天吧,等搞清楚一个关键的细节,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两天以后,龙刚果然把老万和小田叫来,说破案的时机已经成熟,要他们养足精神,晚上跟他去执行任务。老万和小田大为兴奋,摩拳擦掌,晚饭过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警局。可是龙刚也不知怎么回事,并不布置任务,却摆开棋盘拉住老万厮杀了起来。
老万和小田都不知龙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看他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也不便多问。一直到将近午夜时分,龙刚才把棋盘一推说:“好,现在我们该出发了。”龙刚亲自开车,警车在夜色下空旷的街道上疾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幢漂亮的公寓楼前。三人下了车就直奔最边上一个单元的三楼,老万和小田一看,这不就是吕茶花的家吗?龙刚带他们到这里来,难道是想从她丈夫马立波身上打开缺口?马立波是城建局的局长,案发时又正在外地出差,他怎么会跟这件案子扯上关系?
正当老万和小田这么想的时候,龙刚已经按响了马立波家的门铃。过了一会儿,马立波睡眼惺忪地出来了,他把门一开,发现是龙刚他们,吃了一惊,赶紧想再把门关上。可是已经迟了,龙刚用力推开门,带着老万和小田直奔卧室。只见床上还睡着一个人,这个人竟是顾启明的妻子曹敏。龙刚说:“看到了吧,顾启明和吕茶花并不是没有关系,而他们的关系就是顾启明的妻子是吕茶花丈夫的情人。”
马立波被撞破奸情,起先还有些慌乱,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说:“现在她没有丈夫,我也没有妻子,你们没有权力来干涉我们的私生活。”
龙刚说:“我们是没有权力干涉别人的私生活,但对于蓄谋杀人的事我们却不能不管。”这时,已经穿好衣服的曹敏跳了起来:“你说谁蓄谋杀人?你有什么证据?”
龙刚不慌不忙地说:“自从你们二人勾搭成奸后,一个看中对方的权势,一个看中对方的美貌,都想着要除掉吕茶花和顾启明这两个障碍,达到做永久夫妻的目的。”
曹敏冷笑说:“这又怎么样?别忘了,顾启明杀人可是有很多人亲眼目睹的。”
龙刚说:“这其实是一起精心策划的阴谋。你在此之前就开始有意接近吕茶花,竭力向思想传统的吕茶花灌输时尚观念,进而把她领进了美容院。然后,就在案发的前几天,你又故意离家出走,以此来刺激已经陷入婚姻危机中的顾启明,使得本来就性格鲁莽的顾启明情绪失控,产生了杀人的动机。”
这时,马立波插话说:“你的这一推理简直是漏洞百出,因为顾启明即使情绪失控,他要杀的人也应该是曹敏,而他却杀了吕茶花,难道他连妻子的女朋友也要嫉妒?还是怀疑她们在搞同性恋?”说罢得意地干笑了几声。其实老万和小田也有同样的疑问,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龙刚轻蔑地看了一眼马立波说:“其实顾启明要杀的人就是曹敏。”
小田忍不住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刚说:“问题就出在吕茶花被杀时穿的那件衣服上。这种红底黄斜条的衣服又鲜艳又俗气,以吕茶花的生活习惯,绝不会有这样的衣服。那么这件衣服是谁的呢?是曹敏的。曹敏本来也不会穿这样的衣服,实际上绝大多数女人都不会穿这样的衣服,可是她却穿了,而且穿得很频繁。她这么做就是要在顾启明的头脑中形成一个概念,即穿这件衣服的人就是曹敏。到了那天,她又设法骗吕茶花换上这件衣服。等顾启明赶到美容院,见到了躺在美容椅上覆着面膜穿着这件衣服的女人,以为是曹敏,性格鲁莽的他就掏出尖刀杀死了她,然后再自杀。因为他曾经说过,宁可同归于尽,也不会容忍她的背叛。只是顾启明至死都不知道,他所杀死的其实是和他同样是受害者的吕茶花!”
听了龙刚的分析,老万和小田的眼里都露出了敬佩的神色,马立波和曹敏却是一脸土灰色。但曹敏似乎还不甘心认输,她疯狂地叫道:“这些推理只不过是你们的异想天开,你们拿不出证据来,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龙刚微微一笑说:“对,这里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细节。等吕茶花进了美容院后,曹敏就用马立波出差前留给她的手机给顾启明发了一条短信,说曹敏正在美容院做面膜,几天来遍寻妻子不见的顾启明这才会赶到那里去杀人。这条短信曹敏虽然当时就删除了,她还设法删除了顾启明手机上接收到的短信,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种事只要到电信部门去一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而这条短信也就是你们蓄谋杀人的证据。”
至此,曹敏和马立波完全崩溃了,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他们的罪行。在凯旋回来的路上,老万问龙刚:“龙队长,你刚开会回来,怎么会一下子就发现疑点的?”
龙刚笑着说:“我在警局门口碰到刚从里面出来的马立波和曹敏,发现他们交换了一个含情脉脉而又得意洋洋的眼色,凭着一个侦察员的直觉,我感到其中或许另有隐情。事实果然如此。”老万和小田听了不由心服口服,也更深刻地理解到:在一桩案子里,最容易被忽视的细节,往往就是破案的关键所在。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22期 女贼作者:谢少萍字体: 【大 中 小】
8月15日清晨,铁城公安局刑警队的电话响了:“公安局吗?我是北湖派出所值班员小杜,刚才我们接到北湖公园电话,说该公园的白鹤岛上发现一具男尸,我们感到案情重大,请即派人来。”
刑警队队长高翱立即率领警员驱车赶到北湖公园。下车后,分乘两只小艇来到北湖湖心白鹤岛。尸体就僵卧在一张露天的长椅下。死者两眼圆睁着,双手握拳,龇牙咧嘴地狞笑着,看了使人毛骨悚然。
第一次独立办案的青年法医曾伟神色有点儿紧张,他用微微战栗的手掰开死者紧握的拳头,从中取出一团揉皱的纸团,展开一看,原来是一张企鹅牌冰淇淋的包装纸。他放在鼻子底下嗅嗅,就对高翱说:“队长,这张纸有一股苦杏仁气味哩,死者可能是氰化物中毒死亡。”
高翱拍完照说:“死者衣服整齐,头发、鞋袜等都是干燥的,可以肯定他是乘坐小艇到这湖心岛的。可这艘小艇哪里去了呢?死者若是自杀,那么这艘小艇应该在小岛的周围,是不是被人划走了呢?要是被人划走了,那么划走小艇的人就有杀人的嫌疑,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高翱的助手刘春丽马上到公园管理处游艇出租部去调查,果然,32号游艇当天晚上没有交回来。据管理员说,是被一对青年男女游客租走的,押金100元尚在管理处。于是高翱和他的战友又分头去寻找,终于在离小岛大约一里的湖岸古榕树下,找到了这只被遗弃的小艇。
当晚,在案情分析会上,队长高翱拿起现场拍的照片,分析说:“昨天晚上6点钟左右,天开始下雨,死者的衣服是干燥的,他没有带雨伞,说明他是雨后才到湖心岛的。从岛上的脚印看,雨后到过小岛的共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一男一女就是发现尸体的那对情侣。另一个男人的脚印就是死者,现在尚未查明另外那个女人。这女人穿着半高跟芭芭拉牌皮鞋,在小艇上留有脚印,说明是她将小艇划走后遗弃的,这女人也许就是杀人嫌疑犯。要寻找她的下落。”
法医小曾说:“死者的皮肤呈现紫青色,指甲发黑。经化验证明,是服用氰化钾死亡的,死亡时间为发现尸体之前约两个小时。”
刘春丽拿起另一组照片说:“在被遗弃的小艇停靠的岸边,有新的摩托车轮胎印,刚下过雨,游人较少,照我推测,这唯一的摩托车可能是去接应这个女人的,这女人就是杀人的凶手!”
“春丽同志,中毒的原因很多,有他杀的,有自杀的,你如何断定这是他杀?这女人就是杀人的凶手?”队员马小保问。
“要知道吃冰淇淋并不比吃其他的食品,是慢慢儿舐着吃的。一个人若是要自杀,他尽可以将毒药掺入液体饮料之中,咕噜一口吞下肚,岂不痛快?而掺入雪糕、冰淇淋无异是自己折磨自己的神经,不符合自杀者的心理,所以只能是凶杀无疑。”春丽语气肯定地分析。
经过公安局贴出认尸公告,很快就查出死者是隆华百货大楼的保安员,名叫苏元良,28岁。未婚,也没有女朋友,工作一向表现不错。据调查,他人缘很好,没有什么仇人,但是为什么被人毒死了呢?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查清陪伴苏元良上岛玩的那个神秘女人。但几天过去了,仍一无所获。
高翱紧锁双眉,听着出去作社会调查的小马汇报。他突然问道:“小马,苏元良有摩托车吗?”
“我查过了,他没有摩托车,但是会开,技术也很熟练。”
“案发那天,他有没有向谁借过摩托车?”
“没有,我查过了。”小马肯定地回答。
次日下午,马小保查出市五金交电公司环江路分公司卖给苏元良一辆嘉陵牌摩托车,车的出厂号码是:4352651。据隆华百货公司反映,苏元良只是一般的保安员,工资并不高,平时大吃大用,经常经济拮据,是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一万多元买摩托车的,因此,他的钱来路不明。
第三天,交警中队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扣住那辆摩托车,车号正是4352651。驾车者是一个彪形大汉,想趁月色逃走,被交警逮住。
高翱同助手刘春丽立即赶到交警中队,审问这个违章闯红灯者。
违章者叫熊大勇,是汽车公司的司机。他供称他前天傍晚喝酒醉了,在北湖公园湖岸上闲逛,无意中发现这车子没上锁,周围又没人,他萌生了偷车的邪念,就把车开走了,别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高翱看这人目露凶相,满脸杀气,显然他是隐瞒了什么重大问题。但手中又没什么证据,于是,只好作为盗窃嫌疑犯将他收审。
第二天,高翱调来熊大勇的档案,想从中找出什么线索。这时,马小保兴高采烈地跑来说:“队长!案破了,毒死苏元良的女凶手来投案自首了!”
高翱在接待室,审讯这个女人。
这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名叫陆倩雯,是一个下岗的女工。
陆倩雯坐在高翱的面前,她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梳着别致的发型,她那双妩媚的大眼睛,凝视着前面的审讯者,绝望地说:“苏元良是我毒死的,这和熊大勇无关,一切由我承担。我满腹仇恨,只能这样自我解脱……”
她供认了她的犯罪事实,事情还得从今年春节说起——
春节前几天,隆华百货大楼首饰柜的售货小姐温小钰刚刚将首饰盒摆好,就来了一位摩登女郎,在浏览了各种款式的首饰后,她选择了一条小巧玲珑的金项链,拿在手里瞧着。
摩登女郎问:“这条项链要多少钱?”
“2800元!”温小钰回答。
正在这个时候,“哎呀——”一声尖叫,自动扶梯上一个七八岁左右瘦弱的小姑娘摔倒了,躺在自动扶梯上,顾客们也喊了起来。这个准备买项链的女郎抬起头来一看,大吃一惊,喊道:“阿妹!你——”她神色慌张,把项链往温小钰手上一塞,略带歉意地说:“我妹妹摔伤了,改日再来买吧!”说完,就奔过去,抱起这个双目紧闭的小姑娘,慌忙踏上自动扶梯,下楼去了……
原来这个买项链的摩登女郎就是陆倩雯,一眨眼功夫,一条金项链就被她“狸猫换太子”轻易地弄到手了。第二天,来了一个眉清目秀陌生的年轻男人,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说:“陆小姐!我是隆华百货公司的员工,今天奉命前来给陆小姐送回项链的。昨天,你到我们公司买项链,把你带去的项链掉在商店里了。”他说着,嘴角掠过一丝冷嘲。
陆倩雯听了几乎昏了过去,脸色苍白。她还是装作镇定地说:“我没去你们公司买项链,也没丢失项链,你搞错了。”
那人冷笑着说:“哎哟!陆小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的事,怎么一转眼就忘了?”
“你说的话我不明白。”陆倩雯狡黠地说。
“真的记不起来了吗?”那人审视般地说道,“对不起,请允许我做点小小的提示:要不是可爱的令妹在自动扶梯上摔倒,敝公司昨天一定同你做成一笔金首饰交易了。”
“我根本没有妹妹,不信你可以去向居委会调查,你认错人了,我没有时间……”陆倩雯仍在狡辩。
“陆小姐的确没有亲妹妹,可临时雇佣个‘妹妹’还是有的,楼下二单元的王小燕不是与你配合得很默契吗?”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给我出去……”
那人一点也不恼,彬彬有礼地说:“真想不到陆小姐的肝火这么旺,给我下了逐客令,真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想请陆小姐听一段儿童剧的台词,你一定会有收获。”说完,放了录音机,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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