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没有判断错,有关部门扣留了一封李墨从台湾寄来的信件,其实这是李墨在50年代写给木香的一封家信,岂知阴错阳差,此信竟落在了公社保卫干部的手里。虽说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家信,可到了保卫干部手里,就成了阶级斗争新动向。
到了“文革”时期,木香的日子更难过了。为了不连累儿子,她毅然跳下了虎山崖……
七
木香跳崖后,命不该绝,挂在一棵大树杈上,让在深山靠打猎为生的林狗金救了。林狗金劝她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以后还有出头的一天。”
其实,林狗金躲进这深山老林也是迫于无奈。他原先一直在乡里搞民兵工作,忠厚老实为人正派,可倒霉的事偏冲着他来。先是老婆不会生孩子,后来又生了病,没几年就弃他而去。更想不到的是“文革”时查祖宗三代,竟查出林狗金爷爷的爷爷是破落地主;就这样,他的民兵连长也给撤了。他看破红尘,与世无争,独自一人扛着猎枪走进了深山,过起了以打猎为生的日子。
木香与林狗金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苦命人相聚在这深山老林,林狗金费尽口舌终于打消了木香寻死的念头,并收留了她。日久天长,木香竟然喜欢上了这独居深山、与外隔绝、自由自在的日子,开始对林狗金产生了好感。
林狗金见木香不嫌弃自己,胆子也大了许多。一天,他鼓足了勇气憋红了脸向木香求婚,没想到木香竟爽快地答应了。从此,木香隐居深山,与林狗金相依为命,不仅给他生了一对儿女,而且还一直供养着在山外读书的黑子。就这样一直平静地过了几十年。
今天,正巧是黑子的休息日,也是他要来山里团聚的日子,于是木香先下了山。为救李墨耽误了时间的林狗金,见天色已晚,他们母子俩还不见回来,放心不下,安顿好李墨后,他拔腿就出了门。没想到,救人竟救回了一颗复仇的子弹!
听了这饱含血泪辛酸的故事,李墨也早已泪流满面:“木香,是我该死,害了你一辈子,我对不起你呀!”
“你对不起的何止是我?”木香心酸地说,“你知道,你为了报这一枪之仇,你打中的那人是谁吗?”
“是谁?”李墨睁大了双眼。
“他就是你的亲生儿子——黑子!”
“儿子?我还有亲生儿子?”顿时,李墨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脑门上。几十年的苦恼、恩怨顿时烟消雾散,他转身拉开门,发疯似的朝里屋跑去:“黑子——我的儿子!爹对不住你呀!”李墨扑在儿子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要说李墨这一枪击在黑子腿上,那真是天意。本来,黑子一直是搀扶着母亲上山的,可走着走着,发现父亲累得迈不动脚了,他又赶紧去搀扶父亲。当他正搀着父亲的时候,李墨这边的枪声响了,于是,黑子就这样给自己多年的养父挡了一枪,也算是回报对他的养育之恩。
此时躺在床上的黑子,正在庆幸自己仅是轻伤时,突然一人闯进来扑在自己身上叫儿子,开始他还以为是养父林狗金,可仔细一听哭声又觉得不像,他坐起身定睛一看,一时愣住了:“怎么是你?”
这时,李墨也看清楚了他,惊讶道:“你……原来是你?”
原来,黑子正是在机场接他又陪了他几天的公司中方代表林黑!
“哎哟喂!您老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都吓死我了!我到处在找您呀!”林黑高兴得忘记了伤痛,立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我要马上向我们老总汇报,可把他急坏了!”
李墨说:“你是说李炎老总?”
“对对对!”林黑连连点头。
李墨笑着说:“告诉你吧!他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弟弟呀!”
“我弟弟……”林黑被弄得莫名其妙。
这时,木香走上前来,对林黑说:“黑子,快叫爹!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愣了半天,林黑才明白过来,从心底里爆发出一句积压了几十年的心声:“爹……”
原来,李墨让他台湾的儿子来大陆鸡公乡投资,就是让他打头站,为自己来寻找他们作铺垫。没想到的是,公司的中方代表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这时,木香突然脸色大变,她发现林狗金不见了。她惊恐地跑出门寻找叫喊:“狗金,狗金……”
林黑一瘸一拐地赶到门口,只见一个黑影正朝山下走去,他边追边喊:“爸爸……”
此情此景,李墨感慨万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他俩跑去的方向默默地喊:“狗金,我的好兄弟……”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22期 巧妙的计划作者:邹 游字体: 【大 中 小】
裴晓洋最近心烦透了。露露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在一个月之内他还不和家里的黄脸婆离婚的话,就再也别去找她了。露露是裴晓洋的小情人,自从见她第一面起,他的魂就被勾了去,几天不见面心就像被猫抓一样。如果露露真的要和他分手,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他的老婆叫米娜,虽然两人早已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可他心里很清楚,离婚是不可能的。他能当上现在这个上千人公司的经理,拥有汽车洋房,全仗有一个当局长的老丈人。离婚就意味着放弃现在的一切,重新从零开始。
裴晓洋把他的铁哥们儿杜强约了出来,在一个饭馆里喝酒。杜强是他大学时的同学,现在是一家公司的主管,三十多岁了还独身一人。他俩的关系一直很铁,几乎是无话不说。两人边喝边聊,裴晓洋把心里的烦恼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杜强安慰他说:“你也不要过于发愁,事情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裴晓洋酒喝得有点过了,满脸通红,郁闷地说:“杜强,说实话,我有时候真他妈的希望米娜什么时候自己开车掉进沟里,来个车毁人亡,就什么事都好办了。”杜强一愣,说道:“你居然会这样想,米娜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呀!”裴晓洋醉醺醺地把手一摆,说:“什么狗屁夫妻!我当初不是看她老爸有钱有势,谁会看上她!”接着他又滔滔不绝地数落着米娜的不是。
杜强就在旁边一言不发地静静听着。隔了半晌,杜强开口说话了:“晓洋,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一个去处叫乱石岗?”裴晓洋说:“废话!这儿的人谁不知道?”杜强说:“你还记不记得前年那里摔死过人,就是因为踩上了一块松动的大石头,最后连石头带人一起掉下了悬崖,连尸首都没找着?”裴晓洋说:“这事儿众所周知,你怎么想起了这件事?”他话一说完,就发现杜强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他。他愣了一下,似有所悟地说:“哦——你是想让我把米娜……”
“打住,”杜强及时地阻止他说下去,“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说,你也不要瞎想。”两人又继续喝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了。
裴晓洋回到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反复咀嚼着刚才杜强说的话。老朋友的暗示,他自然是心领神会,只是一时还下不了决心。经过了一夜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终于咬了咬牙,心想无毒不丈夫,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解决问题。
第二天一早,他就驱车来到了乱石岗。乱石岗位于城郊20公里处,因其山峰陡峭、怪石嶙峋而得名。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新鲜,是城里人郊游的好去处。但由于地形过于险峻,前年还摔死过人,因此近两年前来游玩的人已大不如前,显得冷清了许多。
他将车停在了山脚下,只身爬上了乱石岗。他花了近一天的工夫将乱石岗走了个遍,正当筋疲力尽、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包上找到了一个理想的所在。这个地方一般游人不易察觉,但风景极佳,是一个拍照留影的好地方。更关键的是在小山包的边缘有一块石头,石头一大半是埋在土里的,露在外面的部分十分平整光滑,要照相必定会站到那块石头上,假如石头一松动,就会重现前年发生的悲剧。
裴晓洋内心狂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他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如何将这块石头弄松,以达到只要站上一个人就会掉下去的效果。不过这时天色渐暗,他准备第二天再来。
第二天,他带上了一把锄头就直奔这里来了。他要小心翼翼地将石头下面的土掏空。这项工作具有一定的风险,他不仅要把土掏得恰到好处,以免稍有不慎石头滚下山崖前功尽弃,而且他还要时刻小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因为他在掏土时有一半身体是悬在外面的,十分危险。不过他想到今后将和露露长相厮守,而且自己还能继续享有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便增添了无穷的动力。
他干了近半天才干完这个艰苦的活计,已是满头大汗、近乎虚脱了。值得欣慰的是他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这块石头下面的支撑所剩无几,摇摇欲坠,但上面看去却坚如磐石,给人感觉是那么的踏实、放心。
终于等到了周末,裴晓洋对米娜说:“亲爱的,咱俩很久没出去好好玩一玩了,咱们明天找个地方去散散心吧。”米娜大感意外,看着他说:“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两年的礼拜天,你不是开会学习就是找朋友喝茶,眼里哪里还有我?”裴晓洋搂着她的肩,略带歉意地说:“从前都是我不好,人在社会,身不由己嘛,以后我会加倍地补偿你的。”米娜问:“那么我们去哪里玩呢?”裴晓洋假装寻思了一阵,然后说:“乱石岗吧,都说那里非常不错。”米娜说:“那好吧,我听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穿上休闲装、旅游鞋,挎上相机带上零食,开着小车就出发了。裴晓洋想到困扰已久的问题今天终于可以了结了,心情格外轻松,边开车边愉快地吹着口哨。米娜的兴致也很高,话也特别多,两人仿佛又找回了恋爱的感觉。
上了乱石岗,裴晓洋拿着照相机不停地为米娜拍照,还不时递水递零食问候个不停,体贴得无微不至。终于他把米娜不知不觉地引近了那个小山包。
裴晓洋故作兴奋地指着那里说:“米娜,你看那里多美呀!”米娜看了也惊叹道:“是呀,简直太美了!”裴晓洋马上说:“你走过去,站在那块石头上,我给你照张相。”米娜说:“算了吧,今天我照得不少了,干脆我给你照一张得了。”裴晓洋急忙摆手说:“我不爱照相,你是知道的,再说了,这么美的风景配上你这样的佳人才叫浑然天成。”米娜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跟平时像换了个人似的,嘴像抹了蜜一样,我都有点不适应了。”裴晓洋说:“出来玩嘛,就是图个高兴,你快点站过去吧。”米娜却说:“我真的不想照了,咱们找个地方歇会儿吧。”裴晓洋心里暗暗有些着急,继续劝说:“亲爱的,咱照完这一张就找地方休息,好不好?”米娜有些无奈地说:“好吧。”说完就向那块石头走去。
米娜一步一步地走近那块石头,裴晓洋目不转睛地看着,屏住呼吸静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只见米娜轻轻地踏上了那块石头。
天啊!这块石头居然纹丝不动。米娜摆了一个优雅姿态,冲他笑着说:“你看我这样行吗?”裴晓洋完全傻了,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相机都险些掉在地上。米娜对他喊道:“晓洋,怎么傻了?赶快照哇!”裴晓洋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对她照了一张。他想大概是石头下面的土还掏得不够,或者是她站的时间不够长,那么干脆让她再多呆一会儿。他又对米娜说:“你换个姿势,再照一张。”米娜很配合地又摆了个造型,裴晓洋磨磨蹭蹭地调光、选角度,半天才按下快门。可是他所希望的事依然没有发生。
裴晓洋如一只斗败的公鸡,沮丧地耷拉着脑袋。米娜走过来拉着他说:“你过去站着,我给你照一张,今天你还没照相呢。”他不好再推辞,只得应道:“好吧。”他当然不会站在那块石头上,而是站在石头边上。米娜一边看着相机一边用手指挥着:“往右站站,你把那边的树挡住了。”裴晓洋往右挪了挪,离那石头又远了一些。米娜又用手比划着:“再往右一点,干脆站在那块大石头上算了。”米娜说的是另外一块石头。裴晓洋此时心情极坏,只想早点下山,可是戏还要演下去,于是依言照做。
他刚踏上那块大石头,还未站稳,便觉脚底一虚,脚下的大石头带着一大坨泥土在悬崖边瞬间裂开一条大缝,直向山崖坠去。他吓得“啊”的叫了一声,慌乱中用手抓住了一把乱草,才不至于随着石头滚落下去。石头坠落在深不可测的悬崖下面,传来一声悠长的闷响。
裴晓洋整个身子悬在半空,手里抓住的那把救命乱草也有些经受不住重力,根部开始慢慢松动了。他恐慌地对米娜叫道:“快,快拉我上去!”只听上面的米娜一声冷笑:“如果不是你要害我,我也不会让你这样,你是自作自受!”裴晓洋辩解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米娜说:“死到临头了还要装糊涂,你见鬼去吧!”裴晓洋已急得脸色发白,哀求道:“米娜,是我不对,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米娜做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无奈地说:“我一个女人,哪有力气帮你的忙呢?真是对不起了。”裴晓洋几乎要哭了:“求求你了,我坚持不住了。”话刚说完,就觉手中的那把乱草已破土而出,他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突然有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手腕。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杜强。裴晓洋惊喜万分地叫道:“好哥们儿,怎么会是你?快拉我上去!真像做梦一样。”杜强却没动,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不仅是今天,前两天我也跟你来了这里两回。”裴晓洋一脸狐疑,不解其意。杜强继续说:“你的方法很巧妙,我用你的方法在这块石头下也动了手脚,而那块石头下面我又填满了泥土石块,恢复了原样,可费了我不少功夫。”裴晓洋说:“你这是为什么?”杜强回头深情地看了一眼米娜,说道:“正如你是为了露露一样,我也是为了我的心上人——米娜。没有了你,我和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生活了,不用再过以前那偷偷摸摸的日子了。”
裴晓洋如梦初醒,气急败坏地大骂:“你这个禽兽!我饶不了你的!”杜强露出一脸狞笑,对他说:“咱们彼此彼此,能让你死个明白,也算是朋友一场。再见了!”同时他慢慢地将手松开了。裴晓洋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下悬崖,山谷里久久回荡着他绝望的惨叫声……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22期 美容厅奇案作者:何德铭字体: 【大 中 小】
周末的晚上是美容厅最忙碌的时段之一,“靓姿”美容厅也是这样。但“靓姿”一向都以女性美容闻名,所以这里的顾客也都是清一色的女人。可是将近8点钟的时候,却有一名模样粗犷、三十来岁的男子从外面走进来。该男子穿着普通,脸上胡子拉碴,显然不像要美容的人。但由于这里也常有一些男人进来找他们的家属,所以负责接待的小姐也没有多加留意。那男子进门后,果然一边往里走一边四处张望,等到他走到一名正在做面膜的身穿红底黄斜条衣服的女人面前时,一件谁也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只见那男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朝穿红底黄斜条衣服的女人猛刺了几刀。女人扭动了几下,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瘫在了美容椅上,显然是断气了。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那男子又倒转刀柄,把尖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然后慢慢地倒在了女人的身旁。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顿时在充满脂粉香味的美容厅里弥漫开来。
有人拨打了110,警车很快就到了。经检查,受害者和凶手都已死亡,到场的刑警老万和小田等人对现场拍了照,作了一些技术处理后,就叫车来把尸体拉走了。老万是一级警司,有多年的办案经验。他认为这件案子比较简单,不存在缉凶的问题,只要查清凶手和受害者的身份以及为何杀人的原因,就可以结案了。这种事对警察来说简直是小事一桩。他们很快就查明,受害者叫吕茶花,37岁,职业干部。凶手叫顾启明,29岁,是个在农贸市场卖肉的个体户。但奇怪的是,这两人以前似乎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么顾启明为什么要杀害吕茶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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