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菜单最后一页写得清清楚楚!
“你们这是坑人——”根柱话音未落,厨房里的老板兼大师傅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菜刀:“说谁坑人?谁说的?”
“找派出所评理去——”根柱的话立即被那张大转桌上姓朱的矮胖子打断了,他瞪起眼珠子,指了指旁边一个瘦高个:“去什么派出所,他就是派出所的,吃饭给钱天经地义!”
“对呀,价钱写得清楚,你们不看怪谁!胆敢扰乱治安?”瘦高个吐了个烟圈,傲慢地跷起二郎腿,黑色的警棍“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根柱本想继续争辩,胆小的三儿连连摆手,咬咬牙,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卷成卷的伍拾元票子递给老板娘。根柱气呼呼地放下筷子,真没想到本来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到头来还是被宰了。不行,绝不能吃这个哑巴亏!根柱无意中瞧见后面厨房里的一个包装袋,眼前不禁一亮。他让三儿和四儿先等着,若无其事地走出小店,在外面转了一圈又返回来,走近那张大转桌。朱胖子刚夹了块猪肥肠送进嘴里,一边美滋滋地嚼着,一边转过头看着根柱,直到把肥肠咽进肚子,才慢吞吞地开了口:“你想干什么?”
“朱队长,这肥肠您最好别吃。”根柱不慌不忙地说,“这家小店的猪下货和猪肉是我们村的二狗子加工的,很便宜,因为都是死猪身上的。”
“你骗人!”朱胖子两眼有些发直。
“我不骗你。不信你到后面厨房看看,那些‘津津美味’的包装袋只有二狗家才有。尤其是猪肥肠,因为加进了防腐剂,所以没有异味……”
朱胖子差点吐出来,连连摇头摆手不让根柱说下去,手指着站在一边的老板娘:“好,有你的……要不是咱们的老交情,非罚你两千块不可!”说完,招呼一桌子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板娘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气呼呼地说:“好啊!原来送货那小子叫二狗子,竟敢坑我?看我咋找他算账!”说着就往店外跑。
“回来!”根柱微微笑了笑,“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二狗子,刚才的话都是胡编的。”
“什么?你耍我?你砸我的买卖!”老板娘瞪起眼睛。
“是砸你的买卖。你没觉得朱胖子一伙再不会来白吃白喝了?”
“可是,可是他们会来找我麻烦的。”
“心里没鬼还怕见阎王爷!他们无凭无据,不敢把这事张扬出去,好好开你们的饭店吧。”
“是这样……”老板娘默不作声,片刻,拿出刚收他们的四十一元钱说:“谢谢你,老弟。这顿饭我请了。”
根柱把六元零票放在桌子上:“这是面条钱。”说完,领着三儿和四儿快步走出“利民”小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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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第22期 这个枪手好厉害作者:王道庄字体: 【大 中 小】
龙州市有个天地铸造厂,厂长叫张天;厂里有个销售科,科长叫李地。这天,张天厂长叫来李地科长,交待说:“下个月初,省城有个铸造产品洽谈会,你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参加。”李地说:“厂长,参加洽谈会当然求之不得,但考试咋办?”原来,龙州市为了提高干部队伍的法律意识,开展了一个普法教育月活动,下个月一号,市里将统一组织普法考试,科级以上干部都要参加。
李地虽然到天地铸造厂时间不长,但他善于观颜察色,办事八面玲珑。张天对他很是信任,就笑了笑说:“这一类考试嘛,经常有人请枪手替考,别管它,到时候一糊弄就过去了,还是好好准备准备洽谈会的事情吧。”
李地是个精明人,知道洽谈会是个肥差,他不愿放过,可又担心如果时间冲突了,影响了考试,也不合适,就对张天说:“你是厂长,熟人多,好糊弄;我一个芝麻官,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做两手准备为好,趁早物色个枪手。到时候,如果时间不冲突,就自己去考;冲突了,就让枪手替考。”张厂长听了不停地点头,说这个办法巧妙。
回到办公室,李地思忖了起来,找谁做枪手合适呢?挨个把熟人想了个遍,想起了他的一个同学王中。王中在龙州市一个律师事务所工作,考普法知识,还不是小菜一碟!况且,他两人的年龄、相貌差不多,想到这里,李地当即就给王中打了个电话,王中听了却吭吭哧哧,没有马上应承。李地急了,就把他与厂长张天商量的话和盘托出,王中得知实情后,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痛痛快快地同意了。李地大喜,立马把自己的普法学习资料和复习题,复印了一套送给王中。
转眼到了月底,这天上午,李地正想问问洽谈会什么时候开,突然接到厂长张天的电话,让他赶紧来一趟。见到李地,张天焦急地说:“李地呀,情况有了变化,刚才通知我去领准考证的时候,市里强调说,这次普法考试很重要,凡是下个月一号不参加普法考试的干部,年终考核一票否决,按不称职处理;成绩最优秀的,评为‘学法标兵’,全市通报表彰。此外,省城的铸造产品洽谈会,也有了正式通知,八号开始。时间不冲突,你准备参加普法考试吧!”原来是为了这个,李地松了一口气,说他早已做好了两手准备,自己参加考试,没有一点问题。
然而,张天厂长却叹了一口气:“唉!你没有问题,我倒有问题了。市里强调,各单位一把手不能找各种借口缺席。我是没做一点准备,临时复习也来不及了。怎么才能过这一关呢?”过了一会,瞟了李地一眼,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你已经找好了替考枪手,干脆,你去替我考试得了。”
李地科长略一思索,二话没说,便点头同意了。市里组织的各类统一考试他参加过好多次,只要证件齐全,就能大摇大摆进考场。李地就把张厂长的身份证和准考证拿了回去。
这次普法考试,是由市司法局组织的,为了防止照抄作弊,把同一单位参加考试的,分在了不同的考场。一号那天,进了考场,李地一看,题目不难,除了最后一道实践题,其余题目复习资料上都有。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李地一个小时就答完了全部内容。
三天后的上午,考试成绩下来了。厂长张天和科长李地,两人都取得了最高等级“优”,而天地铸造厂的其他干部,多为“良”,有一个老同志还不及格。
张天心里美滋滋的,他亲热地拍了拍李地的肩膀:“好好干,不会亏待你!”
这天上午,张天接到一个电话,是组织考试的市司法局打来的:“张天厂长吗?请你马上来一趟。”张天问什么事情,对方回答说与考试有关。一听与考试有关,张天心里“怦怦”乱跳:李地做我枪手的事,莫非被发现了?
张天忐忑不安地来到司法局,工作人员拿出一份普法考试的试卷,指着问道:“张厂长,这是你答的吗?”张天一瞧卷头,姓名、考号、身份证号、职务和单位,一点都不错,写的都是自己的,心里便沉稳了,点着头答道:“是啊,这还有假?”闻听此言,工作人员高兴地说:“祝贺你,张厂长!今天请你来,就是让你确认一下。”
祝贺什么?确认什么?张天正在纳闷,对方接着说:“在全市一千多份试卷中,最后一道试题,数你答得最好,很有现实的教育意义。局里决定把你的答案报到市里去,并且推荐你为全市唯一的‘学法标兵’。张厂长,祝贺祝贺!”说着把试卷递给了张厂长。
这话说得张天一头雾水。他惊诧地瞧了瞧最后一道试题,这一瞧不要紧,脑袋“轰”的一下大了。这道实践题的题目是:请结合本部门情况,谈谈普法教育月后的工作打算。
厂长张天的试卷上是这样答的:这次普法教育月对我触动很大。我们天地铸造厂拖欠黄河冶炼厂货款100多万元,已经5年了。5年来,我以欠款时我不是厂长为名,不想马上还这笔款。每次人家要账,请吃请喝一顿,我只批准还10万。现在,黄河冶炼厂已经转产,与我们没有业务往来了,可还拖欠人家100万。他们心里恼火,但又无可奈何。是我们天地铸造厂没有偿还能力吗?不是!是我这个当厂长的法律意识淡漠。这次普法教育月对我触动很大,我保证在三天之内,把100万一分不少转到黄河厂的账上……
昏昏沉沉回到厂里,张厂长这才清醒下来,把考试的事情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他早就听到传闻,黄河厂内部规定,谁能为厂里讨回这100万,给予5%的现金奖励。想到此张天一个激灵:李地这个枪手好厉害!替我考了一次试,5万元奖励就到手了!不行,这100万欠款不能给,给了,便宜了李地那小子,自己也得不到黄河厂的好处了。
转念一想,张天又觉得不妥。自己就要成为市里的“学法标兵”了,作为厂长,不能因小失大啊!思前想后,张天最后一咬牙,当即通知财务科:马上还欠款100万!
过了两天,市司法局在天地铸造厂举行了一个颁奖仪式,局长亲手把“学法标兵”的证书递给了张天厂长。仪式结束后,坐在办公室看着红彤彤的证书,张天觉得被李地耍了,心里窝火,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正在郁闷,李地科长来了,喜眉笑眼地请示道:“张厂长,明天的铸造产品交易会,我和谁去?”张天脸一黑,摆着手说:“你不用去了,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李地听了愣在那里,眨巴着眼睛,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张天瞥了李地一眼,心里哼道:“小子,你装得还挺像,以后看我怎样给你穿小鞋!”
张天的小鞋第二天就见效了,枪手李地最终未能参加他盼望的洽谈会。张天厂长耿耿于怀,准备找机会把李地一撸到底。
星期一刚上班,张天接到一个电话,一听,又是司法局的,让他带着“学法标兵”证书马上赶到司法局。闻听带着证书去,张天心里又不安起来。
接见张天的,就是一星期前亲手颁发证书给他的司法局长。局长开门见山:“张厂长,有人来说明情况,并且经过笔迹核实,你是别人替考的。考虑到你们厂已经还清了欠款,作弊替考的事情,就不再追究了,但成绩作废,下次补考,证书收回。”“妈的李地!刚给你穿了点小鞋,你就检举报复我,成心和我过不去!”张天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回到办公室,张天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觉得到司法局“说明情况”的不一定是李地,但不是李地会是谁呢?正想叫李地过来旁敲侧击问一下,门响了,抬头一瞧,李地不请自到了。坐到张天对面,李地竹筒倒豆子,把联系王中做枪手的来龙去脉和打探到的最新情况,一股脑说给了张天。
原来,给张天做枪手和“说明情况”的,都不是李地。是谁?是李地那个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同学王中。上个月,王中做了黄河冶炼厂的法律顾问。考试的前一天,李地按照他与厂长张天商量的对策,想让王中做他的枪手,他做张天的枪手,王中哈哈一笑,说这不是最佳办法。最佳办法是什么呢?王中告诉李地,你考你自己的,我做厂长张天的枪手,不是少了一个替考的人吗?李地一想,这样正好,就把张厂长的考试证件给了王中。但李地已经答应过亲自做厂长的枪手了,考试后就隐瞒了这个细节。黄河冶炼厂收到100万欠款后,当即奖励给王中5万元。
张天听罢一思量,不由得一声叹息:“唉!咱们上了大当了。你当初找王中做枪手时,他已经是黄河厂的法律顾问了,而你却不知晓。开始他不想做你的枪手,得知实情后又痛快地答应,临考试时又主动给我做枪手,你想想,这不是谋划好的圈套吗!这个精明的王中,他不费一刀一枪,做了一次枪手,讨回欠款100万,自己还得了奖金,厂里、个人都高兴;接着他又主动说明情况,上面也就不再追究了。这肯定是王中事先设计好的讨账秘诀,让咱们既还了钱,又丢了人!”
科长李地安慰厂长张天说,反正是拖欠人家的,早晚也得还,早还早心静;如果这事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咱们。听了李地的话,张天震动之余倒也释然了,心想还是老老实实做人踏实。令他感叹不已的是王中这个枪手好厉害,不但讨回了欠款,还给我敲响了警钟!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22期 夫妻双双把家还作者:卢振海字体: 【大 中 小】
星期天,室友们游玩的游玩购物的购物,都出去了,平日里挤着八名打工仔的小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已经是下午4点多,我仍然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
我是去年底从桂东农村来到这家外资企业当电镀工的,由于干活舍得卖力气,学技术上手快,还挺有人缘,因此我颇受器重,前不久我还当上了小组长呢!
忽然隔壁房间的一个打工仔走进来对我说:“卢师傅,你老婆看你来了,在值班室下面呢!”“你说什么?”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那打工仔把话重复了一遍,我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连衣服也顾不上穿便匆匆赶下楼,直奔值班室而去。
“她是你老婆?”听值班门卫的口气,显然他弄不通。其貌不扬的我何以找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我回答说:“不是我老婆,难道是你老婆不成?”之后便嗔怪老婆:“怎么事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老婆说:“给你个意外惊喜嘛!”
把老婆带回宿舍家长里短地聊了一阵,我便按捺不住地要跟她亲密接触了。谁知正在这时候,值班门卫走上来“笃笃笃”地敲打着门扇,说:“喂喂喂,不能在宿舍里谈情说爱!”我大为光火,说:“什么谈情说爱?我们是夫妻!”值班门卫说:“卢师傅,这是公司规定,你不要让我为难啦!”我“噔噔噔”地走出去把门打开,要把不近人情的门卫轰走。可这家伙却挺有人情味地对我说:“还是到城里开房住一夜吧。”我想想也有道理,只得叹了口气说:“多谢提醒啦!”
领着老婆到了县城,一连问了几家看上去不错而且价格上可以接受的旅馆,均告客满。又走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家镇妇联开办的招待所。走进去一问,服务员却不肯给我们开双人房,理由是我们没带结婚证。我反复解释说,我老婆平时极少出门,既不敢一个人住单间,也不习惯住大房跟不相识的人住在一起,务请多多关照。服务员听后便扭头朝里面叫喊道:“梁经理,你出来一下!”
很快便走出来一位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听过汇报后,中年男人说:“你说你们是夫妻,谁信呢?”我正想分辩,他又说:“这样吧,我随便提几个问题,你若答对了,就算你们是夫妻。”
没容我多想,他劈头问道:“你们家的尿罐子,铁的还是瓷的?”
我一听便想笑,却又笑不出声来。都什么年代了,还使用尿罐子拉撒?这未免太小看我们乡下人了吧?我想了想,便回答说:“我们也有卫生间,根本不需要什么尿罐子!”
“没有尿罐子?”他似乎不相信,“那么我再问你,你们家的帐子,纯棉的还是尼龙的?”
我照实说道:“这个季节根本没有蚊子,挂帐子干什么?就是有,我们也可以用电子驱蚊器嘛。”
“你们也不挂帐子?”看样子中年男人是越发怀疑了。
我没好气地说:“信不信由你吧!”
中年男人一脸严肃地说:“最后一个问题,你可得认真回答——你们家的棉被是什么花色?天这么冷,别告诉我你们连棉被也不盖!”
谢天谢地,总算是个我能答得出的问题,我赶紧回答:“绿色碎花,绿色碎花。”
返回服务台我才知道,我老婆也被服务员纠缠着回答了完全相同的几个问题。
跟服务员核对过我们的口供后,中年男人摇摇头,叹口气说:“你们两个还真是露水夫妻!要不怎么连同盖的棉被什么花色也说不准?一个说是绿色碎花,一个却说粉红格子?”
我的天!刚才被问到棉被的花色时,我竟糊里糊涂地按着带出来打工的被子说是绿色碎花,而家里的那一床才是粉红格子的。
官办的招待所住不成了,我们只好继续寻找,不久便找到一家个体户开办的极其简陋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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