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虽说各方面都相差悬殊,但日子过得倒也相安无事。
  这天晚上,李梦兰下班回到家,已是10点多了。曹永成还没睡,嘴里叼着香烟,懒洋洋地仰靠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斜着眼望着她,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李梦兰略带歉意地说:“有点事被耽搁了,回来晚了。”
  “怕是乐不思蜀吧?”曹永成话中带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我做什么啦?不就是回来晚了点吗?犯得着这么冷嘲热讽的。”
  曹永成讥笑道:“跟男人上床,竟然还没做什么!”
  李梦兰一愣,随后一把揪起曹永成,大声责问:“你胡说八道!我跟谁上床了?你拿出证据来!”
  曹永成推开妻子,恶狠狠地说:“你等着吧,证据我会给你的。”说完这话,转身回到房里,关上了房门。
  李梦兰气得浑身哆嗦。
  第二天一大早,曹永成就出去了,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龄与他差不多的男人。
  李梦兰正要出门上班,曹永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你先别走,你不是要证据吗?现在我给你带来了。”
  李梦兰望了那男人一眼,神色有些不安。
  曹永成指着那男人对李梦兰说:“这是我的中学同学赵建洪,现在请他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赵建洪那双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梦兰,曹永成轻轻推了他一下:“还愣着干什么?把你看到的快说出来呀!”
  赵建洪回过神来,对李梦兰说:“嫂子,都怪我嘴快,把这事告诉了永成,害得你们夫妻不和。”
  “你还啰哩啰嗦干什么?快说呀!”曹永成不耐烦地催促。
  赵建洪这才说:“嫂子,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有个多年未见面的朋友从国外回来,要我去王朝大酒店与他见面,我就去了。那天我喝了不少酒,脑子有些迷糊,到了酒店,一时想不起来朋友房间的号码,没办法,只好逐个房间推门。推开405号房门时,看见一对男女正在里面干那事,那女的看着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嫂子你,我就赶紧退了出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一时忍不住就告诉了永成,一大早他非拉我来作什么证。嫂子,对不住了。”
  赵建洪刚走,曹永成便冷笑一声,说:“李梦兰,我没冤枉你吧?”
  李梦兰傻了似的站着不动,也不吭声。
  曹永成不依不饶:“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梦兰两行眼泪夺眶而出,随后痛苦地倒在了沙发上,捂着脸轻轻地抽泣。
  曹永成暴跳如雷,吼道:“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李梦兰渐渐平静下来,擦了一下眼泪,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那天中午,李梦兰突然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说是外地的一个客商经朋友介绍,有笔业务要交给她公司做,详细情况要跟她谈,他在王朝大酒店405号房等她。李梦兰听说有业务上门,顾不上多考虑,就去了酒店。刚走进405号房,突然有人从背后勒紧了她的脖子,她挣扎了几下,就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已赤身露体地躺在了床上,这才知道自己被那人污辱了。
  曹永成听罢,铁青着脸,尖刻地说:“李梦兰,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开放,看上去像高傲的公主,其实是个婊子!”
  李梦兰急忙争辩:“你别胡说八道,我是被人算计的。”
  “不管你是自愿的还是被人算计的,说出去,你还有脸见人吗?还要连累我在人前也抬不起头来!”
  丈夫的这番话击中了李梦兰的痛处,她原本想要报案,但想到报案后自己受辱的事就要暴露,这样一来,就像丈夫说的自己还怎么有脸见人呀,因此她最终没有报案。本想忍辱负重瞒过去,不料被丈夫揭穿了,她既痛苦又无奈,面对丈夫的责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妻子可怜的样子,曹永成突然心软了。他轻轻搂住妻子的肩膀,换了温和的口气说:“梦兰,你已经够痛苦的了,我还对你发脾气,真是不应该。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的,谁叫我们是夫妻呢!你放心,那事我跟赵建洪都不会说出去的,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的。”
  李梦兰向丈夫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把头靠在了丈夫肩膀上。
  看着平时像公主般高傲的妻子,此刻柔顺地倒在自己怀里,曹永成感到一阵从来没有过的惬意和满足。他得意地笑了。
  从此,曹永成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扫原先的卑微和猥琐,在妻子面前昂头挺胸、神气十足,有时当着外人的面,还粗声大气地对妻子指手划脚,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大丈夫气派。看着众人迷惑的目光,曹永成感到了莫大的满足。
  这天,李梦兰回家后,晚饭也没心思吃,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曹永成见状,忙问是怎么回事,李梦兰叹了口气,说:“我遇到麻烦了。”
  原来,最近一段时间,赵建洪隔三差五地找到李梦兰,向她要钱,要不然他就把李梦兰受辱的事传扬出去。为了能堵住他的嘴,李梦兰只得一次又一次地给他钱,但想到这事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时,她就觉得害怕。
  听了妻子的诉说,曹永成先是一愣,随后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安慰妻子说:“你别害怕,这事让我来处理。”
  第二天,曹永成来到赵建洪家,见了赵建洪,声色俱厉地说:“赵建洪,你也太不够朋友了!怎么能干这种事?”
  赵建洪哭丧着脸,装出委屈的样子,说:“你是说我向你老婆要钱的事?既然你知道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我是看在老同学的分上才帮你一把,可事后想想,我无缘无故地帮你忙,不是太亏了吗?你应该报答我才是呀!我知道你没钱,向你要了也白要,只好向你老婆要了。你不怪自己太小气,反而怪我不够朋友,我好冤哪!”
  “当初不是讲好,你是无偿为我服务的吗?”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人是会变的。”
  “你也不能没完没了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敲诈,是犯罪!我要是告发你,你会吃不了兜着走!”曹永成话里带着威胁。
  曹永成的威胁似乎把赵建洪吓住了,他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曹永成接着警告说:“这事就算了,那些钱就算是我给你的报酬。从今天起,你不能再向我老婆要钱了,要不然有你好看的!”丢下这句话,曹永成气呼呼地走了。
  此后,太平了一阵子,曹永成以为赵建洪已经给他摆平了,不禁暗暗得意。不料有一天,妻子又显露出了忧心忡忡的样子,而且比上次还要严重。
  曹永成忙问妻子,是不是赵建洪又在敲诈她了?
  “敲诈倒没有,就是……”李梦兰涨红了脸,说不下去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曹永成急得大声催促。
  李梦兰支支吾吾地说:“今天,赵建洪又找到我,说钱不要了,只要我跟他睡一觉,他就再也不纠缠我了。”
  “什么?!”曹永成气得哇哇大叫:“妈的,他还得寸进尺了!”
  李梦兰说:“我看还是去报案吧,要不这事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曹永成果断地说:“不能报案,报了案,公安局把赵建洪抓去,他把什么都供出来,那事传了出去,你还有脸见人吗?”
  “我也顾不上这些了,让大家去说好了,要不这担惊受怕的日子怎么过呀?”
  “别说气话,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报案不成,不报案也不成,你说到底该怎么办?”李梦兰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曹永成拉过妻子的手,安慰她说:“梦兰,你别急,相信我,我会把事情摆平的。”
  第二天,曹永成怒气冲冲地来到赵建洪家,一把揪住赵建洪,厉声斥责:“姓赵的,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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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第1期 如此丈夫作者:宋建才字体: 【大 中 小】
  赵建洪不气不恼,涎着脸说:“那事你老婆告诉你了?实话对你说,那天在你家,我第一眼看到嫂子,就喜欢上她了。嫂子长得真漂亮呀!我实在克制不住了,只要让我跟嫂子睡上一觉,从今往后,我就再也不纠缠她了。我可对天发誓……”
  “呸!”没等赵建洪发誓,曹永成就一口唾沫啐到了赵建洪脸上:“放你妈的狗屁!朋友妻,不可欺!你小子连朋友的老婆也敢动,还有人味吗?”
  赵建洪抹了一把脸,毫不示弱地回敬道:“你发火也没用,你老婆我是睡定了!”
  “你小子欠揍!”曹永成怒不可遏,伸出拳头,狠狠地揍在赵建洪脸上,赵建洪的鼻子里顿时流出了血。曹永成虽然腿瘸,但却有一股蛮力,赵建洪身体虚弱,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曹永成越想越气,拳脚交加,直到把赵建洪打趴下了才罢手。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再敢找我老婆的麻烦,我饶不了你!”说着,曹永成摔门而去。
  赵建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屋外,冲着曹永成的背影威胁说:“姓曹的,想不到你下手这么狠。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要把那事告诉你老婆,你就等着被你老婆一脚蹬了吧!”
  听到这话,曹永成不禁站住了,后悔自己太冲动,对赵建洪下手太狠,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现在倒好,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可怎么办?曹永成站在原地,脑子在急速地转动。突然,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杀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干掉算了,免得夜长梦多。
  拿定主意,曹永成立即换了张笑脸,转身向赵建洪走去:“建洪老弟,刚才我真是气昏了头,对你下手狠了些,对不住了,还请你多担待。我也想通了,不就是跟我老婆睡觉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女人嘛,就像衣服,穿了脱,脱了穿,别看得太重。”
  赵建洪将信将疑地望着向他走过来的曹永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进屋说去。”曹永成走到赵建洪跟前,拉起他的手进了屋。刚进屋,曹永成突然伸出胳膊,从背后紧紧勒住了赵建洪的脖子。赵建洪大吃一惊,急忙用力挣扎。但曹永成蛮力特大,越是挣扎,他越是勒得紧。赵建洪被勒得头昏眼花,透不过气来,一会儿就双眼翻白,一动不动了。
  见赵建洪死了,曹永成赶紧溜回了家。
  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有警察找上门来,说他涉嫌谋杀,把他带走了。曹永成搞不明白,警察怎么这么快就会找上门来呢?自己勒死赵建洪时,没有谁瞧见呀?
  到了公安局,他才知道是谁告发了自己。原来,他对赵建洪动手时,赵建洪在厂里上班的妻子忽感身体不适,请了假回家休息,在门口目睹了屋里的情景,吓得屋也不敢进,赶紧去公安局报了案。
  李梦兰不相信丈夫会杀人,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来到公安局了解情况,从警察那里获悉了丈夫杀人的动机。
  原来,曹永成长期在漂亮能干的妻子面前抬不起头来,心里很难受。为了找回男人所谓的尊严,把妻子压下去,他处心积虑想出了一个歪点子,于是他谎称客商,以谈业务为名,把妻子骗到了王朝大酒店,把妻子掐昏后就抱她上了床……后来妻子要他拿出证据来,他又找到赵建洪,编出一套谎话,让赵建洪作伪证。手里捏着妻子的把柄,他就牢牢控制住了妻子。为了不使自己的阴谋败露,他竭力阻止妻子报案。后来赵建洪敲诈他妻子,并要跟他妻子睡觉,他尽管气得不行,但也没有动过杀人的念头。直到赵建洪威胁说要把他请他作伪证的事告诉他妻子时,他怕妻子知道后鄙视他,甚至会跟他离婚,这才产生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李梦兰既震惊又愤慨,想不到丈夫竟会这么阴险卑鄙、凶狠残忍!她当下就到看守所见丈夫,见面后冷冷地说了句:“我要跟你离婚!”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曹永成知道一切都完了,一下瘫倒在地。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1期 红包被抢作者:梁贤之字体: 【大 中 小】
  县建设局局长刘庆云已年届五十,当了5年的局长,在你贪他贪我也贪的官场中,尚能廉洁自律,不染污浊,名声很好。当然,这同他本人的思想品德分不开的,但是,与他的妻子张建芬也有密切的关系。张建芬是县第一中心小学的教师,自丈夫当了建设局这个热点部门的一把手,她便订了一份《中国纪检监察报》,每一期都要仔细看看,发现上面登有挖出腐败分子的报道,便剪下来,贴在教案本上,带回家来,晚上递给丈夫看,作为他的“必修课”,时时向他敲响警钟。
  这天下午,正是双休日,刘庆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连续剧,张建芬在打扫卫生。这时嘭嘭嘭,房门被敲开了,进来一个年近50岁的男子,梳着油光黑亮的大包头,穿着高档休闲服,左边腋下挟着一个黑色大提包,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一个光灿灿的钻石戒指,裤腰上吊着大哥大,一副典型的大款模样。来人同刘庆云寒暄数语,很是亲热。他们可能是预先在电话里约好了,立即闪进里面的小客厅,客人关上门,轻声地谈论着什么。张建芬见来客陌生,颇有点神秘兮兮的味道,疑窦顿生。她放心不下,唯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连忙丢下拖把,踮起脚绕到小客厅的背后,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屏心静气地细听。由于门板装饰考究,又关得死,他们谈话的声音很小,怎么也听不清楚。张建芬心里越来越不踏实,显然,他们是有意回避自己,因为两个孩子都在外地上学,家里除了她以外,再没别的人了。
  刘庆云与客人谈了两个多小时,张建芬几次欲推门进去,可是找不到什么借口,小客厅里有开水,有香烟,有苹果梨子;再说,以往丈夫在小客厅与别人谈公事,她从不“参政”。
  谈话结束了,客人走了出来,满脸兴奋,谦恭而又很有交际地一再同刘庆云握手道别,并微微躬腰,频频点头叫过张建芬“嫂子”,方才缓步离去。
  没等妻子开口,刘庆云便主动地把刚才他们谈话的内容全都告诉了她。原来,这个大款是个建筑包工头,单名朱雪,与刘庆云是高中同班同学,当时关系相当密切。毕业后,刘庆云考取了大学,朱雪回乡务农,后来当了一阵子民办教师,继而又当了多年的乡党委副书记,这些年建筑业发热,他停薪留职,摇身一变成了腰缠数百万的大款,气派得很。这人嗅觉特灵,不知从哪条渠道很快获悉建设局的下属单位自来水公司扩建工程的信息,削尖脑壳连夜赶到专管城建的胡副县长家里,塞了大红包讨来了胡副县长的“手令”,指示刘庆云务必把自来水公司扩建工程承包给朱雪。朱雪也拿出一个10万元的红包塞给刘庆云作回扣。朱雪巧鼓如簧之舌,又以老同学的关系左劝右说,刘庆云的手软了,终于将红包留了下来。
  张建芬听后,严肃地问道:“你难道忘记了我经常给你讲过的,这是不义之财,我们不能要吗!”
  刘庆云没有马上回答,推了推眼镜,温和地说:“建芬,我当然知道这种钱是不干净的,但是朱雪的话也不无道理。”
  “他怎么说的?”
  “他说我已有一大把年纪,下一届的建设局长肯定是挨不到边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再说,我们是老同学,关系特殊,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张建芬双眼射出咄咄逼人的光芒:“看来,你是吃定秤砣铁了心?”
  看到张建芬那不饶人的势头,刘庆云不敢再坚持了,很不愿意地说:“那你看着办吧!”
  张建芬见丈夫松了口,接着说:“你不方便,我去退。”
  刘庆云板着脸孔瞪了建芬一眼,没吱声。
  张建芬看出刘庆云还没有从思想上解决问题,仍在犹豫。她不给他留下缺口,为让他死了这条心,又甩出一句:“我星期三没有课,我去办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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