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头扎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了头,泪水无声地滑落了下来。几天后,陈水生丢车的事在全村传开了,他羞愧得不敢出门。这时,韩小月来到了他的床前。韩小月流着泪说:“水生,你可别怪我啊!”陈水生无声地摇了摇头。沉默了好半天,韩小月又说:“要不、要不你带我走,行吗?”他还是摇了摇头,他想到了自己卧病在床的父亲。这时,韩小月缓缓地解着自己胸前的纽扣,哽咽着说:“我们相恋了一场,我把身子先给……给了你,啊?”陈水生说:“小月,我知道你爱的是我,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怪你。但是,我不能坏了你,否则我还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吗?你……你走吧。”韩小月看了看陈水生,扣好衣服,哭泣着掩面而去。
第二天是腊月十八,是韩小月出嫁的日子。一大早,喜庆的鞭炮和唢呐声就响彻了整个村子。陈水生决定悄悄地去送送韩小月,他已经有三天粒米未进,身体摇摇晃晃地出了家门,站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韩小月还没有出来,马上要做新郎的江德彪高兴得眉飞色舞,一拐一拐地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发烟。今天他不仅开来了小汽车,而且还开来了一辆红色的四门六座的中型货车以便拉嫁妆。陈水生看到那辆离他不远的车,就想起了自己的车,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就抚摸了起来,这里拍拍,那里敲敲。突然,他觉得这辆车非常眼熟,莫不是……他来不及细想,“嗞溜”一下钻进了车底,出来时,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现在,他可以肯定这辆车就是自己被盗的那辆车了。原来,为了时时怀念和韩小月的那段恋情以及激发自己的奋斗精神,他在车厢底板上、轮胎上、驾驶室的座椅上甚至方向盘上都刻有韩小月的名字。这个秘密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刚才他在车厢底板上就发现了“韩小月”三个字!
陈水生赶忙跑到村长家跟派出所通了电话。不大会儿功夫,警察们就赶到了,将一副锃亮的手铐戴在了江德彪的手上。围观的人群顿时像炸了锅,这个说:“真没想到韩家这么风光的女婿是个罪犯!”那个说:“韩家这回可有好戏看了,‘快嘴赵婶’的脸可丢得大啦!”“快嘴赵婶”见到这样的阵势,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晕了过去。江德彪则挣扎着大声叫嚷:“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是乱抓人,小心我告你们!”一名警察冷笑着说:“我们没有乱抓人,我们掌握了你大量的犯罪事实,明白了吗?”
原来,江德彪是一个盗窃团伙的头目,鬼点子像他的头发一样多。前半个月,手下人偷了一辆车,他立即指使他们将车开到地下修理厂改头换面,本以为结婚这天能够派上用场,没想到被派出所抓了个正着。
这天,车子出了点小毛病,陈水生没有出车,在家里利用部队上学的技术修车。这时,“快嘴赵婶”带着韩小月来了。躺在凉椅上的陈水生的爹还生着“快嘴赵婶”的气,把脑袋扭向一边不答理她们,陈水生则搬椅子倒茶,忙得不亦乐乎。坐下后,两个年轻人四目相对,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眼眶里泪光莹莹。
“快嘴赵婶”喝了一口茶,不好意思地对陈水生说:“水生啊,以前是怪我糊涂,只认钱不认人,现在我把小月交给你了,你可不要嫌弃啊!”
陈水生的爹说:“他赵婶,不是我说你,你自己掉进了钱眼,还差点把好端端的女儿给毁了,我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快嘴赵婶”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沉默了好半天,终于又说道:“前面干的傻事确实是我的错,我现在明白了,年轻人穷点、拖累大点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学好走歪路啊!”说着,拉过陈水生和韩小月,让两个年轻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韩小月激动得满脸绯红,一头扑进陈水生的怀抱,哽咽道:“水生……”陈水生也激动地紧紧搂着韩小月喊道:“小月,小月,我们要白头偕老,永远也不再分离,好吗?你说好吗?”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10期 不让你遗憾作者:顾文显字体: 【大 中 小】
徐萍因帮卓娅办了件事,对方为表示感谢,请她吃顿饭。借着酒劲,徐萍问:“像你这么年轻漂亮而又有才华的女孩,怎么还没有男朋友?”
卓娅脸上现出既幸福又痛苦的表情:“徐姐,实话跟你讲,我恐怕要独身一生了。”卓娅说,三年前,她暗恋上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可惜对方是有妇之夫。她被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终于不顾女孩子的矜持,当面向那男子表示了爱意。没想到的是,那男人尽管对她的爱表示了由衷的感激,可行为上却没一点接受的意思,他理智得让人心痛!
“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千方百计想找个男人从我心中把他挤走,可我知道,这简直是妄想。哪怕让我跟他有那么一次肌肤之亲,卓娅就是死也闭眼……命运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啊?”卓娅哭了。
徐萍很同情卓娅的处境,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妈,只有你徐姐知道了,我告诉你,他就是人事局的副局长李昭南。”
徐萍差点惊叫出声,暗想这世界真是太小了,那个李昭南她如何不认得?他是她闺中密友朱薇的丈夫!朱薇在银行工作,和李昭南结婚十三年了,跟徐萍家的情况差不多,夫妻俩非常甜蜜和睦,因此,徐萍和朱薇也就多了不少关于夫妻方面的共同语言。如今,好友的幸福面临着挑战,她岂能坐视不管?
徐萍找到朱薇,把卓娅的事说了一遍,告诫道:“女追男,最难缠。他们俩都在政府楼里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迟早有一天,卓娅若是投怀送抱,你家昭南能有勇气把她推开?薇薇,你不可掉以轻心哪。”
朱薇愣了半晌,对徐萍说:“谢谢你,萍姐,我今生认识你这个好友足矣。”
“爱情是自私的,你难道任其发展?”
朱薇一字一顿地说:“我比你还自私,捍卫爱情,不惜牺牲生命!我知道该怎么办!”
说过此话,徐萍有些后怕,万一朱薇跑到办公室闹将起来,那她这传话的是非人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于是她千叮咛,万嘱咐,劝朱薇切不可做过了头。朱薇笑笑说:“放心,我怎么可能做过头,老公有人暗恋着并且恋到那种程度,做妻子的应当自豪才是,我闹什么?就是在家中与昭南独对,我也绝对不可能拿话敲打他,这不是他的错。”
事后观察,朱薇果然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徐萍心里又有些不平衡了:对我提供的如此重要的信息无动于衷,你朱薇是不是也太窝囊了?至少作为回应,你想办法跟昭南干一仗或者争取接近一下卓娅,敲敲警钟也好啊,真是!
以后的日子徐萍过得很累,她观察,李昭南经常和卓娅接触,卓娅有难处他总是热心相帮;可是细瞅瞅,又找不到出格的证据……咳,徐萍恨不能抓住点什么,好向好朋友证实一下自己判断的准确性,可惜,没机会啊!
一晃过了三年。这期间,徐萍听到风声,她自己的男人跟本单位一个比卓娅还年轻还性感的女人眉来眼去。徐萍眼里容不得沙子,她不顾朱薇的苦苦相劝,撕破脸也要把丈夫拉回来。结果,证据没抓着,两个人倒闹得天翻地覆。后来,丈夫赌气说,你不是到处宣扬我俩有事吗,反正这样了,那就顺其自然吧。不久就干脆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吓不倒徐萍,离了男人她照样活下去!这一天,她无意中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卓娅得了绝症,医生说,她最多能活三个月,卓娅知道自己的结局,哭得死去活来。徐萍去看她,卓娅伤感地说,她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单独跟昭南待在一起,哪怕三两天!
徐萍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朱薇:“薇薇,你命真好,天助你除掉情敌。说实在的,这对我也是安慰,朋友的幸福就是我的快乐。”
朱薇感动得搂住徐萍哭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妹子的话,挽留住他呢?”
“我想不出自己有什么错误,我捍卫爱情难道不应当?”
转眼“五一”黄金周到了。按往年的经验,朱薇夫妇一定会携手带孩子出游,朱薇夫妇最爱的就是旅游。可是,五月三日徐萍闲得无聊,随意打了一个电话,朱薇竟然在家!她急忙去了朱薇家,才知道李昭南自己去了黄山!
“你怎么放他独自出行?”徐萍紧张地问,“还剩一个多月就解除警戒了,这是最后的时刻!说不定那个卓娅正跟他在一起!”
“这我知道。”朱薇平静地说。
徐萍眼珠子都快掉地下了:“你知道还放他走?至少你应当跟随在他身边!”
“傻姐姐呀,是我故意提供机会让他们去的。”朱薇说。
这是怎么回事?
朱薇说,其实她早就注意卓娅这个人了,听到卓娅病危的消息,她心里也同情,才多大点年纪呀!有一天,她巧遇卓娅,发现她憔悴得让人心碎!朱薇马上表明自己的身份,并请卓娅去喝咖啡。两个人谈得很投机,话题都是围着李昭南转。卓娅表露了对昭南的痴恋:“对不起,薇姐。”“好妹妹,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丈夫。我能理解你,不怪你。”朱薇说,“我遇上一件难事,你可以帮我吗?我买了‘五一’期间‘黄山、苏杭五日游’的票,本来打算跟昭南一起去的,可是,我突然觉得膝盖关节疼,医生说短期内不宜远足,只能委托一个人陪伴昭南,这个最理想的人就是你呀,卓娅妹妹。”
“那她怎么表示?”
“她当时抱着我号啕大哭,说姐呀,我的亲姐,我到死也忘不了你,我绝对不会做有负你的事,否则……我急忙捂住她的嘴,说:不许你瞎猜姐姐,就这么定了。晚上,我又跟昭南谈了这事,我求他,帮我了却这桩心愿。”“昭南怎么表示?”“这……保密。反正我让他们去了。”
徐萍很吃惊:“你这不是找狼放羊吗?要死的人管不了这么多的,他们滚到一张床上可怎么办?你说过,你比我还自私。”
朱薇拍了拍徐萍的肩膀:“天塌不下来。我是自私,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我自己。你想,李昭南就这么眼看着卓娅死不瞑目,他心里怎么会好受?萍姐你说过,我的幸福是你最大的快乐,莫非夫妻不如朋友?我爱昭南,就不应该让他遗憾终生。至于其他的什么,跟昭南后半生能拥有一副好心态相比,都可以忽略不计。”
徐萍叹了口气:“薇薇,我不如你呀,早听你的,我何至今天!我丈夫跟那女孩也去了黄山,但我跟你获得的回报却太不一样了!”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10期 谁是真凶作者:王成凤字体: 【大 中 小】
肖集乡大山村种瓜状元劳怀春,昨夜于瓜棚里突然失踪了,儿女们四处寻找不着,便向县110报了案。刑侦队长孙权保立即率领助手小梁、法医老邱和乡派出所吴所长、民警小刘等驾车来到案发现场勘察。
劳怀春虽然年近古稀,矮小精瘦,但眼不花,耳不聋,精力充沛,身子骨硬朗,干起农活堪称行家里手,尤其擅长种瓜,曾被县里评为种瓜状元。今年春,他引种了西瓜之王——赛芒太空瓜种。这种瓜在第二届中国农博会上被誉为“瓜祖”,一位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还为之题写了“西瓜之冠”四个大字,难怪劳怀春迷上这种瓜。该瓜亩产比普通瓜增产三倍以上,为长椭圆形,皮淡绿色,瓤深红,甜度13%,冰糖味,既好吃又好看,深受群众喜爱,市场上也特别畅销。
劳怀春人老心不老,为了多赚钱给儿孙们盖新楼,一下子种了五亩西瓜。他起早摸黑,整个心思都放在种瓜上。为了掌握西瓜生长情况,索性于瓜田西头搭起窝棚,吃住都在那里。经他精心培育看护,西瓜长势喜人。夏秋之际,满田横七竖八地睡着长枕似的大西瓜,尤其是他特护的那颗留种的西瓜王,足有六十来斤重,油光发亮的瓜皮上,绿色中镶嵌着一条条乳白色的花纹,好像美国星条旗,煞是好看。他把它视为至宝,儿子媳妇来田里帮忙时,碰都不让碰,生怕伤着它。劳怀春看着满田的西瓜,心里乐得甜滋滋的,睡梦中都在脑海里盘算,每亩瓜若卖万把八千,就能收入四万余元,盖新楼就解决大半费用。岂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劳怀春通知儿子,准备第二天采摘首批熟瓜上市时,不料他却失踪了!
这是一丘长方形的五亩西瓜地,离大山村仅三华里,离肖集乡也只有五六华里。田西头紧靠大山林,东头有条小河,它是乡村通往县城的运输水道,秋收时满载农副产品的小船舶来往穿梭。孙权保他们来到瓜田里查看,发现到处是脚印,许多早熟的西瓜被盗,留种的瓜王亦不翼而飞,一大片瓜秧被连根拔起,还有不少未熟的西瓜被踩碎,践踏得一片狼藉。种种迹象表明,昨夜有不少盗瓜贼“光临”瓜田。劳怀春的失踪是不是与盗瓜贼有关?孙权保正在思考,民警小刘说:“劳怀春的失踪,十有八九与盗瓜贼有关,可能是在与他们打斗中身遭不测。”孙权保没有答话,顺着脚印追踪到河边,发现水边淤泥上有盗瓜贼装船的痕迹,几个打破的西瓜扔在岸边。这时,小梁在河边水草里找出一双旧解放鞋,劳怀春儿子劳庆安拿到手里一看,认出是他父亲脚上穿的,顿时大惊失色,认定父亲是被盗贼们打死扔到河里去了,急得抱头痛哭起来。孙权保根据这些可疑线索,当场进行分工,叫劳庆安请乡亲们帮忙到河里寻找打捞劳怀春的遗体,老邱和小刘留下准备验尸,吴所长回乡里布网搜查盗瓜贼。
孙权保将有关人员分工后,与小梁驾驶警车风驰电掣般返回县城,来到一家最大的农贸市场查看。可是,所有的瓜果摊店都查遍了,就是未找到劳怀春的那种太空西瓜。接着,他俩又顺着大街小巷四处搜寻,仍然未发现可疑线索。孙权保冷静地分析后,与小梁驾车上了国道,准备去邻县侦查。开至328公里处,迎面与一辆小四轮车擦肩而过。小梁出于职业本能,探头向车后一看,正巧小四轮车上盖的篷布被风吹开,车厢里露出满载的大西瓜。他立即告诉了孙权保,孙权保亦有所察觉,当即掉转车头,超车到小四轮车前拦住,亮出公安局证件,示意停车检查。
这是一辆未挂牌的小四轮车,车头里挤坐着四个小青年。为首的叫晋梦发,是肖集乡一个游手好闲的烂仔,平时教唆这帮小兄弟当“钳工”,因犯有扒窃前科在县公安局挂过号,尝过孙权保的厉害。当见到孙权保那双冷嗖嗖的目光,顿时吓得不寒而栗。孙权保剑眉一竖,指着车厢里的西瓜一声喝问,他便一五一十地供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昨天傍晚,晋梦发他们四人驾着摩托车,装作钓鱼的样子,鬼鬼祟祟地来到劳怀春瓜田附近“踩点”。当子夜时,他们再次“光临”瓜田,盗窃了一船西瓜运走。他们不敢在本县出手,从哥们家里借了一辆四轮车,准备运往邻县销赃。岂料被公安人员逮了个正着。
孙权保怕影响交通,将这伙盗瓜贼押到县公安局审问。出乎预料的是,他们毫不隐瞒地供出盗瓜的经过,但都说昨夜未见着劳怀春,故而肆无忌惮地大胆偷瓜。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劳怀春到哪里去了呢?正当孙权保沉思之际,腰间的手机响了。是吴所长打来的,向孙权保报告一个消息,说昨晚乡镇上有个叫花美妮的中年妇女,从县城娘家回来时,行至劳怀春瓜地不远的山道上,突然遇到两只野狼挡道撕咬。幸亏有位猎手听到呼救声,赶去放枪把狼打跑,才把她救回家,现正住在乡卫生院治伤。吴所长还告诉孙权保,入夏以来,他们乡里发生好几次人、畜被狼咬伤、咬死事件,劳怀春会不会被狼咬死叼走了呢?孙权保思考之后,叫吴所长再详细询问花美妮,同时吩咐手下继续审问晋梦发等人,他自己与小梁又风风火火地返回瓜田再次细查。可是看来看去,既未发现血迹也未看到狼的爪印。这时,劳庆安他们在河里寻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也来到瓜地现场向孙权保作了汇报。
孙权保毕竟是一位久负盛名的侦破高手,经他侦破的疑难命案数不胜数。当他否定了劳怀春被狼叼走的可能性后,再次来到瓜棚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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