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七十多岁的孤寡老妇,早已人老珠黄,无怨无仇,又没有任何财产,为什么会遭此残害呢?这真是一个难解之谜!
方志明回局后发现,由于自己的粗心,放过了一个疑点,那就是花海棠唯一的遗产——小皮箱。这是一只破旧的棕色小皮箱,四角虽已磨损变形,但仔细一看,做工精巧,颇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绝非过去农家人所拥有的。方志明觉得蹊跷,也许能够从这口箱子里找到一点线索。于是他再次找到了马小翠。
马小翠告诉方志明,这皮箱杨院长已查过了,是花海棠装衣服用的。
“小马,你好好想想,花海棠还有哪些随身携带的东西?”
马小翠摇摇头说:“就只有这只小皮箱。”
方志明继续问:“随身有没有显眼的物品,比如手镯、戒指什么的?”
这话提醒了马小翠,她忙从衣袋里摸出一只戒指,递给方志明看,说:“这是花奶奶一直戴着的,有时候她会怔怔地盯着它入神。她说这几年来我一直细心地服侍她,就送给我作个纪念。”
方志明接过戒指,仔细审视一番。这是一只银质戒指,虽说不贵重,可工艺精致,上面有两朵梅花,半开半闭。他又问道:“小马,你再想想,花海棠还有什么不离手的东西?”
一句话触动了马小翠的记忆,她说:“花奶奶来时带了一根竹竿,出门当手杖,睡觉时总放在枕头边,宝贝似的。”
方志明心头一亮,忙追问:“这根竹竿呢?”
马小翠说:“我是第二天上午来打扫房间时,才想起竹竿不见了。”
“你说说,这竹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马小翠见方志明对竹竿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感到奇怪。她说:“特殊说不上,不过这竹竿已磨成了棕红色,光溜溜的,说明在她手里已经很久了哩!”
三、意外发现
方志明把这竹竿当成突破口,调动精干警力查找它的下落。正在这时,案件又有了新的情况:敬老院在清理花海棠的遗物时,发现小皮箱夹缝里有一张2寸的黑白照片,已经发黄磨损。这是花海棠与丈夫的结婚照。从照片上看,当年的花海棠青春妙龄,长得娇艳夺目,她丈夫是国民党的一个将级军官,四十开外的年纪,表情凝重,眉宇间似乎深藏着某种忧戚。
下午,方志明和李捷带着照片,驱车来到花海棠生前所在的梅白村。
他俩在村长的陪同下,和乡亲们进行交谈。众人都说花海棠为人厚道,待人和气,连3岁小孩都不曾得罪,哪能和谁结下冤仇?方志明拿出花海棠的照片给大家看,问有没有人认识照片上的这位军官。众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听说过花海棠有个国民党军官的丈夫,有的人还以为她是老处女呢!
花海棠不是本地人。她于1958年冬拎着用印花土布裹着的一只小皮箱,流落来到偏僻的梅白村。村东头的寡妇桂香婶心地善良,收留了她。这个外乡女子30岁上下,面目姣好,文质彬彬,她告诉桂香婶,她叫花海棠,丈夫在解放前死了,无儿无女,无亲可投,孤苦伶仃。
从此花海棠在梅白村落户了。她与桂香婶关系密切,像亲姐妹一样。
方志明想找桂香婶了解情况,可桂香婶两年前已病逝了。
四、真迹被盗
方志明和李捷乘着风驰电掣的列车南下。
他俩来到了南京第二军事档案馆,查阅了花海棠丈夫的卷宗。她丈夫名叫金鸿昌,国民党嫡系三十七兵团炮兵师中将师长,1948年在淮海战役中自杀。从档案馆的档案中,方志明有幸查到曾与金鸿昌搭档的副师长田东林尚健在。方志明同李捷又找到了田东林家,从田东林老人口中了解到,花海棠曾经有幅《大唐中兴颂》的珍贵文物。
1948年初冬,淮海战场上硝烟弥漫,国民党军队兵败如山倒,被俘的被俘,逃跑的逃跑。担任外围任务的炮兵师师长金鸿昌眼见败局已定,在解放军入城之前,拔出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枪自杀了。
金鸿昌是江西南昌人,其父是名牌大学历史系教授,也是一位文物收藏家和鉴赏家。鸿昌从小受家庭的熏陶,爱好字画碑帖。有一天他陪花海棠流连于文物商店,看中了一幅颜真卿的真迹《大唐中兴颂》,便花重金买下来了。据田东林回忆,解放初,他在东北教养时,听一下属说,徐州攻破时,金鸿昌的副官王庭金趁着混乱之机,在一家饭馆里盗走了花海棠缝在棉袄里的真迹,不久逃到香港去了。前些年又听说,这家伙在香港经商,发了横财,成了腰缠万贯的富商。
花海棠竹竿内是否藏宝又成了一个谜。
五、大海捞针
案件断了线索之后,方志明又一次找马小翠了解情况。马小翠说,花奶奶在敬老院几乎没有与外界的人接触,只有县政府办主任匡友生三番五次来敬老院单独找花海棠谈过话,说是写材料,昨天是重阳节,匡主任还同曹县长一道专程来看望她。方志明又找了敬老院杨院长,杨院长证实匡主任为了写份先进材料,曾经找了花海棠好几次。方志明心想,汇报材料完全可以由办公室干事去完成,主任亲自动手大可不必,况且匡友生文字平平,根本不会写什么材料。方志明认定这里面有文章,他又去找曹县长,曹县长谈到这样一件事:案发的前一天,匡主任陪同他来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在与花海棠谈话时,当花海棠有些心里话要告诉县长,又不愿当别人的面说出时,匡友生不但不自觉回避,反而迫不及待地打断曹县长的谈话,催促他马上去氮肥厂现场办公,让县长离开花海棠。这就表明他心中有鬼!方志明认为匡友生是花海棠案件的可疑人之一。这时,正好县政府决定派出县剧团去深圳,为在深圳的山阳县籍的港澳同胞慰问演出,指定匡友生任办事组长随同曹县长前往。方志明想看看匡友生出发前有什么动静,经局长同意,派两名警员化装成水电检修工人来到县政府家属大院,以检查新房子水电安装质量为由进入了匡友生的家,巧妙地将微型窃听器装在匡友生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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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在公安局刑侦队办公室内,方志明和李捷打开从匡友生家中收回的微型窃听器,果然有一段可疑的对话:
“我的大主任,哪天启程去深圳?”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还有四天,曹县长已定下来了,县剧团也做好了准备。”匡友生回答。
“听说公安局正在调查那个孤老婆子的案件呢!”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多亏老天爷帮忙,洗去了留下的痕迹,他们绝不会怀疑到我这个主任的头上来。”
“千万不可大意……”
“一到深圳,出了货,就没事了。”
……
正在这时,技术股送来现场勘察的鉴定书:在花海棠房间的台灯上发现了匡友生留下的指纹,还非常清晰。
这样,花海棠案件的罪犯已明朗化了,匡友生被列入重点嫌疑对象。
六、赶鸡进笼
深圳友谊大厦剧场里,正在演出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台下,曹县长代表家乡人民陪同观看。
与此同时,大厦前的广场上,静悄悄地停着一排各式各样的轿车。靠左侧有一辆桑塔纳流线型轿车突然闪亮尾灯,轻快地滑到离广场不远的树阴下,打开车门,一个黑影迅速钻进车内,车子向右拐弯,箭一般驶向僻静的西丽湖旁。司机摘下墨镜,把头转过去,低声道:“老同学,祝你财运亨通。可以交货了!”
坐在司机右边的“老同学”就是匡友生。他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大唐中兴颂》,交给司机。司机老练地辨认了一会儿,便锁进一只精巧的保险箱里,然后塞给匡友生一只沉重的手提包,说:“50万,你点一下。”
这时,剧场散场了,匡友生急匆匆地拎着那只鼓囊囊的手提包,向县政府专车走去。被两名公安人员拦住了他。
“匡友生,你被捕了!”方志明亮出了逮捕证。
匡友生一愣,神情骤变,但马上又强作镇静地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方志明威严的目光逼视着他:“你犯了罪!”说完便跨前一步,夺过匡友生手中的提包,淡淡一笑:“你能告诉我,这里的赃款是怎么来的吗?”
“咔嚓”一声,李捷给他戴上了手铐。
第二天又传来消息:那个戴墨镜拿走《大唐中兴颂》碑贴的“司机”并未溜出深圳,当晚在罗浮桥海关联检大楼接受检查时,被搜出了携带的珍品,我公安人员依法将其拘留了。
七、真相大白
公安局预审室里,匡友生坐在水泥墩子上,面对如山的铁证,他无法抵赖,丧家犬似地垂下脑袋,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今年4月,港商王庭金从电台获悉山阳县政府来深圳召开山阳籍港澳同胞联谊会的消息时,连忙找到前些年去香港接受叔父遗产的文物走私商王孝松,要他把《大唐中兴颂》真迹弄到手,王庭金愿意拿出10根金条,并且向王孝松提供了线索,告知这件真迹现存在国民党一位师长的遗孀手中,此人名叫花海棠,湘中人氏,按当时的年龄推算已有73岁,右手中指上戴有一只梅花戒指。王孝松铤而走险,溜到深圳,正巧碰上初中时的同学匡友生。言谈之中,匡友生流露出对纸醉金迷生活的向往,臭味相投,双方很快达成了一笔肮脏的交易。匡友生从深圳开完联谊会回来,按图索骥,果然寻到了花海棠。
那是在县电视台一则本县新闻中,匡友生听到了花海棠的名字,知道她的近况。他来到幸福敬老院找她,确认没有错,并了解到花海棠一直把一根竹竿带在身边当手杖,碑帖可能就藏在竹竿里面。尔后,他便以总结先进经验材料为名,多次找花海棠,威逼利诱她交出真迹。谁知花海棠偏不买他的账,矢口否认自己有此物。就在重阳节这一天,匡友生陪同曹县长来到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他发现花海棠与曹县长谈话时,似乎有什么心事要告诉曹县长。他连忙打断花海棠的话,催促曹县长去氮肥厂现场办公。匡友生的猜测确实不错,原来花海棠自知她留在人世的日子不会太多了,这些年,党和政府对她的关怀无微不至,使她感激不尽,她毅然决定把碑帖真品献给人民政府。碍于匡友生板着一副冰冷的面孔站在县长身旁,她有几分担忧,刚想把话说出口,曹县长却被匡友生拉走了。
这天气象站预报下半夜有暴雨。深夜12点,匡友生踩着自行车悄悄来到幸福敬老院,翻过围墙,潜入花海棠的房间,借着昏黄的灯光,他发现那根竹竿横在花海棠的颈下。他轻轻地抽动竹竿,哪知花海棠并未睡熟,她睁开眼睛,正要呼喊,匡友生迅速扯起被单蒙住花海棠的头部,双手使劲卡住她的脖颈。不一会,花海棠软下去了,匡友生连忙戴上手套,掀开被单,发现花海棠已经死了,便把身体侧着朝向墙壁,又盖好被单,在房间里洒了几瓶香水,擦去脚印,然后带着那根竹竿,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家。
当年,金鸿昌不惜重金买下了《大唐中兴颂》的真迹,他唯恐有失,又复制了一件,平时供朋友们欣赏。后来国共对垒,战云密布,金鸿昌对时局并不乐观,下决心不“成功”便“成仁”。他是个孝子,深知老父酷爱书法,预先嘱咐过花海棠,如果他有不幸,请她回到江西,设法把真迹面交老父,以报养育之恩。金鸿昌死后,花海棠按照丈夫的遗愿,历尽千辛万苦回到南昌婆家,想不到丈夫的发妻将她拒之门外,逼走他乡。当时金鸿昌的老父已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不久便归天了。花海棠无处栖身,娘家的亲人已逃亡台湾,她又是个烈性女子,不愿去投亲靠友,寄人篱下。想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气之下,她狠心进了莲花庵,带发为尼。1958年,莲花庵在大炼钢铁中被毁,她没法安身,这才流浪到了梅白村。
在那乱世岁月,人心叵测的年代,花海棠为了保存《大唐中兴颂》,她把复制品缝在棉袄的前襟,把真品缝在棉袄的后襟。她丈夫的副官王庭金早已垂涎这件稀世文物,在金鸿昌自杀后,他同花海棠逃出徐州,信誓旦旦,宁死也要护送太太回到南昌,不然对不起师长在天之灵。这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半夜拨开门闩,溜进了花海棠的住房,盗走了她缝在棉袄前襟里的碑帖。没想到他偷的只是一件复制品,到香港后才被文物专家鉴定出来,于是他一直想得到这件真品……
匡友生这个被金钱扭曲了灵魂的家伙,跌进了罪恶的深渊,终于受到了法律的严厉制裁。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4期 啥心有啥报作者:晏 瑜字体: 【大 中 小】
我进入福旺鞋厂打工,一转眼已半年时间了。
这天清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枕边的小闹钟突然“嘀嘀嘀”地叫了起来。我翻过身,睁开酸涩的眼皮一看,哟!7点半了,离上班只有半个小时了。我慌忙起床穿衣服,唉!没办法,近来厂里货单一张连着一张,连续一星期每夜加班赶货至两点多,瞌睡账已欠下了一大堆,下班冲凉洗衣服完毕,一挨枕头,人就像贪睡的死猪一般,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趿着鞋,懵懵懂懂走去卫生间方便。一回到宿舍,就听紧挨里面窗户边上睡的阿良在大呼小叫:“天哪!我被端掉了‘老窝’,这是哪位大侠干的呀!老天爷,你咋不睁开眼睛呀……”
“怎么回事?”我吃了一惊,几步赶到阿良床前。
“昨天下午刚发的工资,昨夜连一瓶啤酒都没舍得喝,这不,800元一夜之间就拜拜了。天哪!这个月可咋过啊——”阿良坐在铺上,双手抱着头,一副被人掏了心肝的模样。
“这是谁做的手脚呢?咋干这种事?”我站在房子中间,望着其余六位哥们,感慨道。
“谁知是哪位仁兄的功劳!大家都睡得死猪一样,只恨天亮早了呢。”小王说。
“我做梦都不会梦见出这种事,真是!”小李系着鞋带说。
“这是人做的事吗?真缺德!”小齐嘣出这么一句,“我进入咱福旺鞋厂三年来,今日才见稀奇事,唉!让人怎么说呢!”
“这钱呀,谁拿了肯定是去买药吃!”张进也嘀咕一句……
七嘴八舌,大家彼此激愤着、感慨着,可有啥办法呢?随后,一个个都匆匆忙忙走出宿舍,吃早餐上车间。我把阿良好一阵劝慰,他才苦着脸出了宿舍门。我给了他5元钱,嘱咐他不要怄气,一定得把早餐先吃好,身体是本钱呀!就为阿良这事,整整一上午上班我都没有静下心来工作,我在寻找帮他的办法。我想呀想呀,终于打定了一个主意。
中午吃饭时,在同时可容纳200个人用餐的大饭堂里,我端着地瓜炒豆腐的饭碗,从第一排条形餐桌走到第11排,一碗饭都凉了,也没顾上吃几口,嘴里不停地说着几句大同小异的台词,恨不得众人都把钱袋翻出来赈灾济贫。
“阿妹,都是打工人,献献爱心吧,总不能让他饿着肚子度过这个月吧?”
“老兄,看你一副侠肝义胆的红脸膛,就知道够义气。少抽几包烟吧,同是天涯漂泊人,大难渡过永不忘。”
……
终于,有三十几人从衣袋里掏出了凝聚着滴滴汗水的5元10元钞票。半个多钟头过去了,我手捏募捐得来的450元钞票,匆匆地朝宿舍走去,去安抚阿良这个“灾民”。
深夜12点半,加班结束,阿良走过来一拉我的衣襟说:“你随我来,我有几句秘密话给你说。”
我不知他要对我讲什么,跟在他后边走出了厂大门。“说吧,什么事?”我疑惑地看着他说。
“往前走,边走边谈。”阿良边说边大步往前走,我只好跟着走。很快,我们走到了距离工厂有几百米远的怡园酒店门口,阿良伸手把我一拉,我就被他拉进了酒店。
“加班这么晚,不吃宵夜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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