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实在地开了腔:“老兄,我眼下是个学生,没有能力投资呀!再说了,根据法国的法律,我没有经过授权是不能代替我父亲签字行事的!”申二深叹一声:“你们老外真是脑瓜不开窍!根本不了解我们的国情!其实,你只需在投资意向书上签个字就行了!意向书,根本不负法律责任。而对于我,那就是升官的政绩!”说完话,掏出5000元往桌上一拍:“这是你签字的体力劳动酬金!”希克听了,盯住钞票笑起来:“OK!OK!”
  希克被县府的一干领导从省城接来了,希克答应向县里投资办企业,并允诺请他父亲也来中国看看。
  签字仪式在装扮一新的大会厅庄重举行,但见干部们依级别高低,顺序分明地排成队列,依次迈上几步,与希克郑重地握了手。最后,希克代表投资方,田县长代表县政府,双双在桌前坐下,两个人表情肃穆地握着笔,在一片镁光灯的闪亮中,各自签了名字……
  不久,申二荣升了,担任了国税局的副局长。任命宣布后,一群人簇拥着申二,众星拱月般将他请进了“豪门酒家”的雅间里。
  酒过三巡,菜过九道,申二正欢畅吃喝,手机铃声响起来。凑近耳边一听,他不禁喜形于色地叫起来:“哈哈,我的太太在医院临盆了,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众人听了,齐声欢呼,恭喜申局长升官得子!双喜临门!
  申二兴冲冲地赶进了医院,推开产房门便欢叫道:“孩子在哪儿?让我好好瞧瞧!”
  房间里弥漫着沉闷压抑的气氛。岳父岳母都低头不语,咪咪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一脸无奈苦楚的表情。申二愣住了。
  这时,一个女护士抱着两个婴孩走了过来,默默地站在了申二的面前。申二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目光朝襁褓中的两张小脸盯去。
  申二一下子惊呆了,浑身僵硬,两眼发直。婴孩长得确实不同凡响,一双儿女竟是金发碧眼高鼻梁,毋庸置疑,都是法国朋友希克的种,是杂种啊!
  突然,咪咪失声大哭起来:“妈呀!妈呀!日后我怎么做人呀!这地方我待不下去啦!”
  申二生平第一次对咪咪发了脾气,愤恨地骂起来:“别嚎丧啦!不要脸的贱东西!”他突然想起什么,抓起头发恸哭道:“都怨我没长眼,招来个外国流氓哇!”说完,他甩门冲出,找希克算账去……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3期 偷车作者:李 健字体: 【大 中 小】
  两年前,我从乡下到城里打工,一个月下来却没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眼见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少,甚至还不够买一张回家的车票,无奈之下我动起了歪脑筋——偷车。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便出去四处溜达寻找目标。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有一家修车铺,老板正在和一位顾客讨价还价。
  “这辆破车子最多值20块钱!”
  “谁说的,我才骑了半年,最少25块!”卖主争辩道。
  “好!那就25块成交!”
  等卖车子的人走后,我上前问道:“老板,您这里是不是回收旧自行车?”
  老板抬起头看了看我,笑道:“嘿嘿,是呀!有多少要多少,看货给钱!”
  “那好,等有了我再来找你!”
  离开修车铺后,我想起以前租住的那个居民小区,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在那里看门。平时小区里的人白天都去上班,很少有人留在家里,更不会有人守在车库门口。中午是最好的作案时间,老头一到中午就要打瞌睡,就算被他发现了,他也没力气追我,更别说来抓我了。
  翌日,我到修车铺交上押金,借了一辆三轮车,老板惊诧地看着我问道:“你有多少货呀?”
  我笑着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骑着三轮车离开了。
  到了小区门口,传达室里的老大爷一如既往地靠在桌边打瞌睡。
  “张大爷!”我轻声叫道,喊了两声后老人没有反应,我便推开大门,骑了进去。
  到了车库门口,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钢钳拧开门锁,进去搬了4辆半新的车子放到三轮车上。得手后,便赶紧骑着三轮车离开。当我骑到门口时,没想到老人突然醒了。
  “小李!”张老头在传达室里喊道。
  我习惯性地将车子停了下来,当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偷车贼时,张老头已经走了过来。惊慌之余我拿出事先藏在身上的匕首放在背后,如果张老头有什么不利于我的举动,就一刀子捅过去,然后逃之夭夭。
  “小李!”张老头边说边摸索着口袋。
  难道他发觉了我的意图,准备拿电话报警?我攥着刀柄的手心出了一把冷汗,心口“怦怦”直跳。
  “这些给你,不嫌少吧?”张老头掏出了20块钱递给我。
  “这是……”我不解地问道。
  “车库里存放的那十几辆没人要的破车,我一直想处理掉。可是人老了,一坐下就想不起来。今天正好你有空,帮我都扔了吧!一趟给你20块钱,不嫌少吧?”张老头笑着说道。
  “不少,不少!”我偷偷地将背后的匕首甩到了花坛里,腾出手接过了那20块钱。
  “送到这个地址,那里专门回收废旧自行车。我现在跟他们联系,你只要把车子送过去就行了!”说着,张老头递给我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
  “好的!”我接过纸条,深深地吸了口气后,便骑着三轮车出去了。
  一路上我还是心有余悸,幸亏事情发生了转机,要不然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来。
  到了目的地后,我又看了看张老头给我的地址,这里哪有什么废品回收点呀!明明是一排老式的居民住房,怎么看也不像是收破烂的地方,会不会是老人老眼昏花写错了门牌号码?
  就在我犹豫不决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家房门打开了。
  “是小李吗?来送车子的?”一位老太太走出来问道。
  “是呀!张大爷叫我送来的。”
  “你把车子都放到院子里来吧,等一下会有货车来拖走的。”老太太客气地说道。
  就这样,忙了一下午,我终于把车库里的十几辆旧车都送完了。为了感谢张老头,我特地出去买了一新锁换在车库门上。
  临别前我对老人说道:“张大爷,车库门上的锁坏了,我刚买了一把新的换了上去,这是钥匙。”
  张老头接过钥匙,连忙要给我买锁的钱。我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张大爷,一把锁要不了几个钱的。”
  张老头笑着说:“小伙子,好样的,拖货这个职业也不错嘛,就是累了点,但毕竟是靠自己劳动吃饭的呀!”
  听完他这一番话,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便和他打了个招呼,骑着车子离开了。
  回到修车铺,老板紧张地看了看我身后:“怎么?失手了?没被人发现吧?”
  我笑道:“您误会了,我借您车子是帮人送货的。干脆,您这辆车子便宜卖我得了!”
  就这样,我买下了三轮车,干起了拖货这一行当。虽然累了些,但却用不着每天提心吊胆地生活。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我送货路过张老头看护的那个小区,便过去想跟他打个招呼。
  “请问,以前在这里看门的张大爷还在吗?”传达室里坐着的是一位陌生的保安。
  “哦,老张他不在了。”保安答道,“你找他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是以前住在这里的房客。张大爷他退休了吗?”我奇怪地问道。
  “你对老张不怎么熟悉吧?”保安道,“老张以前曾是一名神偷,作案无数。后来在一次入室行窃时失手,被判了10年有期徒刑。去年才放出来,到这里当门卫是街道为了照顾他的晚年生活。”
  “神偷?一个天天中午打瞌睡的老头会是神偷?”我笑道。
  “你还别不信!上个月刚发生了一件事,他依然贼性不改,又偷了小区里十几辆自行车!”保安继续说道,“当人们在他家里发现那些车子的时候,他还百般抵赖,死不承认!”
  听保安如此一说,我心中暗惊。老头果然不简单,竟然利用我帮他偷车,那天我看见的那位老太太肯定就是他的老伴了。神偷毕竟是神偷,作案神不知鬼不觉,只可怜我像个傻瓜似的,到现在还对他感激涕零,真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我不由在心里咒骂起来。
  跟保安告别后,我骑着车子到张老头家里找他算账,最少也要他弥补一下我那天的损失吧!
  “您找谁?”开门的正是上次那位老太太。
  “我找张大爷,他在家吗?”
  “他病了,在里屋里睡着呢!”老太太说道。
  “哦?张大爷病了?我这次来是为了上次车子的事情,张大爷还欠我80块钱的运费。”我假惺惺地说道,“既然他老人家病了,那就算了吧!”
  我刚推着车子要走,老太太拿着80块钱从屋里追了出来:“小伙子,老张说这钱你一定要收下!”
  没想到张老头还挺识相,我暗自窃喜。来来回回推扯了几次,便假装不情愿的样子将钱收下了。
  天气很热,离开老张家后,我骑着车子到附近的一棵大树下乘凉。
  “小伙子,看你刚从老张家里出来,以前认识老张吗?”一位在大树下乘凉的老人问道。
  “认识,张大爷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病倒呢?”
  “哎!”老人叹道,“老张上个月在小区值班时,发现有人偷车……”
  “这事我听说了,老张真不愧是神偷,利用别人帮他偷车,真是厉害!”没等老人讲完,我便抢着说道。
  “你错了,和许多人一样!他这样做,是为了帮助那个年轻人。老张看出他是刚出道不久,于是他指明了一条活路给他走,以免像自己从前一样一条道走到黑!事后,他本想把车子送回车库,可还没来得及送,就已经被人发现了。他向大家解释了很久,可没人相信他的话,就因为他以前曾是一名神偷!”老人惋惜地说道。
  听完老人的话语,我茫然了。犹豫许久,终于又一次来到张老头家。面对躺在床上的张老头,我痛哭道:“张大爷!我对不起您呀!我要去自首,以报答您对我的恩情!”
  张老头微微地笑着,一直紧锁的眉心终于舒展了开来:“小李,你不用去自首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知道我的苦心就好,总算没白费!其实你在偷车时,我早就发现了,后来我拦下你的时候本想直接点破,但看你神情不对,与其说是为了帮你,还不如说是为了保全我自己。不要把我这样一个做过贼的人想得那么高尚,我只是不愿意看着你重走我的老路。”
  听完张老头的话,我心里的愧疚也减了一大半,我坚持放下那80块钱,走出张家大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要重新做人!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3期 苦命的娘作者:肖 士字体: 【大 中 小】
  一
  
  树子从懂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娘。见别的小伙伴都有娘疼着、护着,而他只有奶奶,每天都由奶奶照顾他。我的娘呢,她在哪里?小伙伴告诉他:“你有娘,你娘是疯子。”“你娘才是疯子!”树子跟他们急,握着小拳头要跟小伙伴打架。
  树子回家问奶奶,奶奶说:“你娘……早死了。”
  树子6岁的时候,有一天几个小伙伴突然在门口喊他:“树子,你娘来了,你的疯子娘来了。”
  树子一听,急忙跑出门去,一看,前面稻场上站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破衣破衫,头上还有些枯黄的碎草末,显然是在那个稻草堆里过的夜。她手上拿着一个脏兮兮的小气球,一见树子,便一颠一颠地跑过来:“树……树……球……球……”把个小气球直往树子身上塞,吓得树子连连后退,大喊着:“不要,不要。你不是我娘,不是我娘!滚开,滚开!”
  树子哭着跑回家去,扑在奶奶的怀里:“奶奶,她不是我娘,我没有这样的疯子娘!”
  奶奶抚摸着树子的头,含着热泪说:“孩子,她……她是你的亲娘……”
  
  二
  
  树子后来才知道,还是几年前,树子的奶奶和父亲都很穷。父亲在采石场干活时被机器绞断了左手,35岁了还是光棍一条。那天村里来了一个年轻女子,蓬头垢面,见人就傻笑。村里的媳妇们像见了瘟神一样对她吐口水,骂她:死疯子,滚远些。她还是嬉笑着,在村里流浪。
  奶奶见这女子有几分姿色,自己家穷,儿子讨不上媳妇,就动了心思,收下这个疯女人给儿子做媳妇。父亲虽老大不情愿,可看到自己家徒四壁,咬咬牙也只好认这个疯女人做老婆了。
  令奶奶高兴的是,一年以后,这个疯婆娘竟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就是树子。树子一生下来,奶奶就把他抱走了,从此再也不让疯子娘碰他一下,她怕这个疯子一旦发起疯来,会把这个宝贝蛋蛋扔在地下!奶奶也从不让树子吃疯子娘的一口奶,生怕疯子娘的精神病传给了孙子。所以树子从出娘胎起,就没吃过娘的半口奶,也没让娘抱过他一下。每一次疯子娘伸手要抱孩子时,奶奶就横眉瞪眼地吼她:“你要敢动孩子一下,我就打断你的手!”疯子娘一脸惊恐,只能远远地站着,瞪着眼望着自己的孩子。
  由于家里实在太穷,多了一个吃闲饭的人,日子就更难熬。更何况疯子娘还时不时惹是生非,不是打了这个,就是撞了那个。奶奶万般无奈,只有把疯子娘撵走。一天,奶奶亲手添了一大碗饭,端给疯子娘,说:“媳妇儿,你不要怪婆婆,我们家太穷了,养不起你。你吃了这碗饭,就去找个富点儿的人家过日子,以后再也不要来了……”疯子娘一听,脸立即变了色,一双眼睛呆呆的,望望奶奶,又望望奶奶抱着的树子,突然拿起一个空碗,将碗中的饭拨了一大半到空碗里,口齿不清地“呜呜”哀叫。那意思是以后她只吃半碗饭,求奶奶不要把她赶走。奶奶的热泪都要滚下来了,但她仍然硬下心肠,从门后拿起一把锄头,像佘太君的龙头拐杖似的往地上重重一磕,板起脸吼道:“快吃,吃了走!再也不准回来!”
  疯子娘绝望了,那半碗饭也没吃,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屋门,又突然站着不动,好一会才转过身来,伸出双手,那意思是要最后抱一抱孩子。奶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襁褓中的树子递给了疯子娘。疯子娘紧紧地把孩子抱在怀里。这是她第一次抱自己的孩子,咧开嘴笑得春风满面。奶奶怕出什么事,赶紧把孩子夺过来,“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疯子娘就这样走了,一走就是六年。想不到六年后的今天,她又突然回来了。
  
  三
  
  奶奶老了,当年赶走疯子媳妇也是迫不得已,心里也一直感到内疚。如今见疯子媳妇回来了,奶奶再也不能硬起心肠把她赶走了,而是主动把她留下了。
  可是,小小的树子却老大不愿意。他逢人便说:不!她不是我娘,我娘不是疯子,我不要这个疯子娘!而且小树子一见到她就横眉瞪眼,从不跟她说一句话,从不给她好脸色看,更不要说喊她一声娘了。树子经常对她吼吼叫叫,疯子娘也绝不敢顶一句嘴。
  家里多了一张嘴,总得让疯子娘干点活。奶奶下地时就带着她,教她做些杂活,稍不听话她就得挨打。
  奶奶把疯子娘训练了一段时间,心想干点杂事总该可以了吧。有一天便叫她去割猪草,草是割回来了,可那是人家田里正生浆拔穗的稻谷。奶奶气得大骂:“你真是个疯婆娘,连谷草都不分……”话还没说完,稻田的主人就找上门来了,话说得很难听,竟说她一个疯子知道什么,还不是有人暗中指使的!那言外之意谁都听得出来。奶奶气极了,拿起棒槌一下就敲在疯子娘的后腰上,大骂道:“你这个疯婆娘,看我不打死你……”痛得疯子娘连连躲闪,“呜呜”哀叫。那家人看不过去,主动说:“算了算了,得了这种病,也怪可怜的。”一场风波才算平息下来。
  树子冷眼看着歪在地上抽泣的疯子娘,鄙夷地哼了一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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