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好运气。这天,恒昌开门不久,就有一名中年男子来到店里,东看看、西望望。阿荣见中年男子身材高大,西装革履,头发锃亮,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的大老板,便笑脸相迎地凑上前去,问:“先生你是……”男子微微一笑:“啊,随便看看!”
  这时,金老板从内屋出来,一看这人的派头就知道来头不小,心里不由地一动,忙说:“先生,内屋请!”
  金老板沏好茶,问:“先生,贵姓?”中年男子呷了一口茶,说:“在下姓沈,是上海碧宝轩的,来杭州买点古玩。据几位古董界朋友介绍说,金老板收藏颇丰,便慕名而来。”
  金老板见中年男子的一举一动,温文尔雅,说话得体,又听了他一番话,立即来了精神,忙站起身来,指着古董架上摆放的古董,说:“你看看这些如何?”接着,便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古董架上的古玉、瓷器等古董。
  可是,尽管金老板舌底翻澜,唇间吐花,把架上的东西说得天花乱坠,但沈老板不但没吭一声,而且还一个劲地摇头。金老板鉴貌辨色,又拿出一些古董,不厌其烦地作介绍。任凭金老板说得口干舌燥,遗憾的是,沈老板仍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且笑着站起身来。
  眼看那沈老板要走,金老板急了,单刀直入:“先生,你到底想要点啥?”沈老板看了金老板一眼,轻蔑地说:“听说金老板是个古董收藏者,今日到此,我真长见识了,原来你这里全是些垃圾东西。”金老板听了,愣了愣,说:“你稍等!”说着,便走进卧室,把那只骗来的碗捧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沈老板面前:“你瞧瞧这个。”沈老板捧起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脱口道:“好货,真是好货!没想到你这里还真有这样的上等货,佩服,佩服!”
  金老板听了,心里暗叹:真是一位识货的老角色。只见沈老板喜滋滋地把碗放在桌子上,说:“请开个价吧!”金老板见机行事,说:“这是我的镇店之宝。”说着伸出5个手指。沈老板兴奋地打开皮包,“啪”的一声,5万纸币便扔在了金老板的面前。金老板两眼睁得像铜钱似的,真有点欣喜若狂了。心想:自己只不过想开5000元,他却给了5万元,今天我走运了。可是,兴奋过后,他又懊悔了,他看到沈老板的架势,猜想这只碗也许还不止这个价。觉得自己开的价太低了,为没开10万元而感到后悔。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吐出去的话岂能收回来?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沈老板把碗塞进皮包。
  不过,金老板虽然便宜卖了这碗,但他还不知它究竟能值多少钱?珍贵到什么地步?于是,他脑子一转,便问:“沈老板,我便宜卖给了你,可你知道这是哪年哪代的东西,真正的价值又是多少呀?”沈老板一听,瞅了金老板一眼,扑哧一笑,反问道:“金老板,你考我?”“哪里,哪里,只是随便问问而已。”金老板满脸尴尬。可沈老板谦逊地说:“没什么,开个玩笑。”说着,重新坐下来,又说,“其实,这只碗的真名不叫碗,叫盌。据说这是明朝成化皇帝和皇后的专用餐具,被以后的几代皇帝视为珍宝。后来,李自成打进北京时,便下落不明了。乾隆皇帝几次南巡,都曾寻访过它,但一直没有找到。不过,这只盌是一对,这是其中的一只。如果你能弄到另一只,我出双倍的价。”
  金老板听了,被这10万元所打动。虽然他深知要找另一只盌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岂愿放弃这一赚钱的机会?于是说:“这个好办。我看这样,我在古玩行里替你打听,如能找到的话,再通知你来,你看如何呀?”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18期 棋高一着作者:徐正风字体: 【大 中 小】
  沈老板一听,精神大振,连连点头:“好!这是我的名片,我现住在西湖大旅社。如果弄到,请你一定要立即通知我。”
  金老板是个有心计的人,他听了沈老板的话,心里打起了算盘:万一我替他买到了,他到时候不要了,那我卖给谁?想到这里,便满脸堆笑地说:“你如果手头松的话,是否能先预付一点定金?”沈老板听了,很干脆地说:“行,你看先付多少?”“这个,现在也没有一个准价,先付1万元吧,如何?”“好!”沈老板回答很爽快,立马打开皮包,拿出1万钞票递给了金老板。金老板接过钱,心想:到底是位大老板,出手就是大方。
  沈老板走后,金老板便马不停蹄地四处打听,收买这另一只盌。可是,要找这么一只盌哪有那么容易?他一连跑了几天也没有任何消息。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那只盌。
  时间过了半个月。这天,沈老板又登门了,一进门就问:“金老板,怎么样?弄到了吗?”金老板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沈老板见状,皱着眉头说:“我想,你是弄不到了,可惜啊,要是弄到另一只,起码值20万元。”金老板一听,只觉得血“哗”地往上涌,心脏差不多瞬间停止了跳动。他不仅为自己卖掉了那只盌后悔莫及,而且也为两只盌能卖上20万咋舌。
  沈老板临走时留下一句话:“我还住半个月,如果半个月之内弄到的话,请通知我。”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期间,沈老板好几次打来电话询问,急得金老板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看只剩下三天时间了,那只盌还是没有找到。可金老板哪肯放弃最后一线希望?这天晚上,金老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忽然一个激灵:原来的那只盌不是从王炳根手里调包骗来的吗?那另一只肯定在王炳根的家里。一想到这,金老板顾不得半夜三更,高兴得跳下床,连忙叫起熟睡的伙计阿祥。
  他给了阿祥2万元,让他去王炳根家里看看。阿祥进恒昌当铺有五年了,他为人精细,从没出过差错。但是他与王炳根没见过面,深感为难。
  中午,阿祥满头大汗地回来了。金老板见他空手而归,急忙问:“怎么样?他家没有?”阿祥擦了一把汗,说:“有是有,也肯卖,就是价钱太高,他要10万元。”没等阿祥说完,金老板抢着说:“哎呀,你为什么不还他的价?”阿祥说:“还了,我说5万元,他就是不肯。后来我好话说尽,他才降到8万元。”金老板一听,思索了一阵,为了慎重起见,便拨通了沈老板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沈老板一听,真是欣喜若狂,一个劲地说:“太好了!我马上过来,马上过来!”金老板忙说:“不急,你开价多少?”“我不是早给你定好了,按原来双倍的价格!”“好吧,那你明天一早来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金老板放下电话,激动万分,立即拿出8万元,吩咐阿祥快去快回。
  晚上,阿祥回来了。金老板捧着那只碗,像捧着已到手的钱似的,高兴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金老板在当铺里稳笃笃地等待沈老板上门。可是,快到中午了,还不见沈老板的影子。金老板打了电话,没人接。估计沈老板正在路上,只得耐心地等待。可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金老板的眼都等红了,仍不见沈老板的面,金老板有些急了,便又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这时,金老板更急了,连忙叫了一辆黄包车,按沈老板留下的地址,心急火燎地直奔而去。
  到了旅社一问,才知道四个小时前沈老板结账走了。他想:难道与他走了岔路?不可能,四个小时应该到了。难道是个圈套?一想到这,金老板心里“格登”一下,立即火烧屁股似的返回店里。
  当他气喘吁吁地回到店里,劈头就问阿荣。阿荣说:“沈老板来过了,见你不在,他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金老板急忙拆开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上面写着:
  “金老板:你还记得三个月前的事吗?这就叫一报还一报。不过,我不是像你那种人,如果你想要回这些钱的话,请来我家。”
  原来,这是王炳根设下的计谋。那天他被老奸巨猾的金老板给骗后,这件事后来被他父亲发觉了。一想到痛失祖传宝碗,他父亲旧病加新恨,不到三个月就活活气死了。临死前,拉着王炳根的手说,一定要想办法弄回来。可是,怎么弄?王炳根四处托人,求助于杭州有名的大律师,准备诉之以法。但律师听后,表示无能为力。不过,这位律师获悉金老板要卖掉这只盌,便想出了这个“一报还一报”的计策。
  当金老板看完信后,转愁为喜了。心想:买这只盌虽花了8万元,最少也能卖10万元,加上沈老板预付的定金1万元,赚了3万元。他有点洋洋得意,自言自语骂道:“这个笨蛋,还想耍我,还嫩着呢!”说着,拿出那只盌,看着看着,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突然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原来,这只盌正是他自己托人仿制的赝品!
  要知金老板怎么去要回那笔钱,那是以后的故事了。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18期 老同学聚会作者:童树梅字体: 【大 中 小】
  傍晚时分,我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精心收拾自己,挺刮的衣服、淡淡的男士香水、一枝鲜艳的红玫瑰使我心情很好,再过一会儿就要与情人浪漫约会了,这时电话响了。
  电话竟是丁俊打来的!丁俊是我大学同学,两年前去了日本发展。丁俊临行前郑重地把他妻子林红托付给我,希望我这位他最信赖的朋友多照看林红,我自然是义不容辞,实际上这两年里我一直践行着诺言。
  丁俊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刚下飞机回到家,为了感谢在他出国期间我对林红的照顾,特邀请我及另外几位老同学一起到“老地方酒楼”聚一下,顺便叙叙旧情。“一定要来哟!”丁俊言真意切地最后嘱咐一句。我爽快地答应了,同时心想:一下飞机就请客吃饭,也太心急了,不会有别的事吧?放下电话我望着红玫瑰出了一会神,然后一片片摘碎了它。
  当我赶到酒楼时大伙都到了,两年不见,丁俊看上去更精干了。老友久别乍见立即闹成一团,不过我没忘了女主人,今晚的林红眼波流转光彩照人,以致我忍不住大声说:“林红,个把月不见,你越发漂亮了,丁俊回家没一口吞了你?”林红红着脸掐了我一把,疼得我龇牙咧嘴的,把大伙乐得哈哈大笑。
  雅厅里硕大的水晶吊灯流光溢彩,与大伙的笑脸相映成辉。佳肴一盘盘端上来,美酒一口口喝下去,兴致不知不觉地高涨起来,先听丁俊的海外见闻,再聊往日的校园生活,几番感喟,几许惆怅。
  忽然话题转向丁俊,有人问:“丁俊,你当初使了什么魔法俘获了林红的芳心?林红当时可是我们公认的一号校花啊,告诉你现在还有人在苦苦单相思哩!”
  林红一听似嗔似喜,我正伸调羹喝汤,手一抖,汤洒了,忙站起身找抹布揩,却又碰翻了椅子,慌乱地一抬头,发现几位哥们并没注意我,而是正朝一个人挤眉弄眼,一看是刘斌,我一下子回过味来,刚才说的害单相思的人正是刘斌,不错,在校园里他就一直暗恋着林红。
  刘斌意识到大伙在说他,窘得脸像泼了血,慌忙低头大口吃菜,又端起杯子就灌,却忘了他并不会喝酒,一大口酒“咕咚”下肚后登时翻江倒海大咳起来,这下他就更窘了。丁俊大笑着说:“没那个本事就不要逞能嘛。”我则同情地望着刘斌,这个可怜的人,永远没有勇气向林红表白,上学时不敢,现在更不敢,也不能了。
  这时一位同学大惊小怪地喊起来:“林红,你手腕上戴的是什么?天!这是什么年代的金手镯?嗨,我说丁俊,你竟买了个地摊货给我们校花戴,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他这一说大伙都看林红的手腕,果然,林红那如雪般白皙的手腕上套着一只金手镯,却不是时兴的那种。时兴的金手镯光芒夺目,可这只显然年代相当久远了,精华内敛,古朴凝重,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
  林红见大伙都看她手腕,有点不自在,正要缩回,却被丁俊一把抓住。丁俊耸耸肩说:“哥们,这可怪不得我,我从国外给她带了最时髦的饰物,可她偏不肯戴,说戴只便宜货心里反而舒坦。林红,你看哥们都说我抠门了吧!”
  林红还没开口,刘斌摇摇头开口了:“便宜货?丁俊,你这就没有眼光了,宝物在你身边你竟然不识宝!你甭看那些金器那么华丽,那么新潮,可价值并不一定比老金子高,要知道金子永远是金子,年代越久远反而越珍贵。我敢断定,这只金手镯没有3万块买不到!”
  丁俊一听大笑起来,说:“刘斌,你今晚看走眼了,林红自己买的只花了2000块,她当事人难道还没有你清楚吗?”
  刘斌听了,又伸过头再看手镯,林红脸白白的,下意识地往后让,他就跟着往前凑,直到林红没法再让时他才意识到失态了,引得大伙一阵快乐的大笑。
  刘斌尴尬地笑笑,却又语气分外坚定地说:“错不了,这只手镯肯定很贵重,因为我母亲也有类似的一只,她请珠宝行估过价。这只花纹更精美,样式更古拙,肯定更贵。林红说只花了2000块,肯定是卖主穷急了,或者就是赃物。丁俊,我敢跟你打赌,我输了,今晚酒水钱算我的;你输了嘛,让校花陪我跳支舞,怎么样?”刘斌脸红红的,不用说酒壮了胆。
  我说:“别争了,管它贵也好贱也好,我们喝酒、喝酒!”
  不想丁俊却来了兴致,说:“刘斌,今晚这赌咱们打定了,哥们,”他一指我说,“你是专家,你来做个最终鉴定。”
  他这一说大伙才想起我真的是专家,因为我在金店工作,专职鉴定。
  众目睽睽之下,林红爽快地褪下金镯小心地放在我面前,那一刹那我不知道该看金镯还是看那玉样的手。
  我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职业的习惯使我随时带着它,然后认真地检查,看有无瑕疵,又对着灯光看。丁俊现出隐隐的不安,林红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一会儿我放下放大镜,遗憾地拍拍刘斌的肩说:“哥们,你和校花的舞是跳不成了——这只手镯暗伤太多,又不纯,它只能值2000块。”
  刘斌眼里期待的亮光一下子暗淡了,大伙“哗”的一声笑开了,丁俊笑得最响,这也是今晚到现在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他信赖作为专家的我正如相信作为朋友的我一样。
  酒终人散回到家,我发现身上有些凉,想必是晚风一吹汗变冷的缘故。是的,我身上出了汗,尽管现在是晚秋。我想不到今晚赴的是鸿门宴。点上烟,烟雾缭绕中思绪慢慢铺展开来——
  丁俊出国前托付我照看林红时,我就听出了他的话外音:实际上他是让我提防刘斌。他和刘斌在校园里就是一对公开的情敌,刘斌为人情深却拙于言辞,这让丁俊占了上风并最终抱得美人归,刘斌为此很痛苦,至今未婚。但没有人知道,痛苦的绝不止刘斌一个。丁俊今晚急不可待地举行宴会,一定是他乍回国发现林红手腕上赫然套了个金手镯而起了疑心,便来了个突然袭击,但结果使他很满意——痴情的刘斌若送手镯决不会送一只便宜的手镯的。
  我默默地想着这些事,然后打开抽屉,抽屉深处躺着一样东西,那也是一只金手镯,上面雕刻的不是凤,是条昂首蜿蜒的龙,年代久远,精致无比,它至少值3万块。这条龙永远腾飞不起来,永远孤单了,永远凝固于过去某一时刻,一如那只凤。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5年第18期 不是为了金项链作者:陈笑海字体: 【大 中 小】
  房大河与小燕是一对恋人,二人都普通得丢在人堆里就难以找出来。不过,小燕肌肤白净,尤其是她的脖颈长得像巩俐,修长而靓丽。看着恋人的脖颈,房大河暗自思忖:如果再戴上一条金项链,那该是多么美啊!然而他没有那么多钱,只能把这个美好愿望埋藏在心底。
  为了尽快改变贫穷现状,房大河决定前往省城打工,还带上了小燕。
  几经周折,房大河在建筑工地找到一份开搅拌机的活,而小燕则在工地附近一家超市做了一名促销员。每日收工后,房大河有事没事总会去超市逛逛, 购买点日常生活用品,乘机同小燕搭讪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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