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泽南答应了崇庆的要求，回到住的营房后就挑了六个人出来，准备好送给祁枫的礼物后，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刘青文带着罗泽南和他手下的六个人带着大包小包，告别了崇庆等人后登上了飞艇，启动了发动机后，飞艇慢慢离开地面向上爬升，在地面人员的目光中，飞艇向西急速前进。刘青文递给旁边的罗泽南一副用软布包裹着镜框的墨镜，说：“现在太阳光强烈，如果眼睛长时间暴露在强光下面，会被刺伤的，戴上它可以避免强光伤害眼睛。”两艘飞艇一前一后在距离地面一百多米的天空飞行，不时有村庄出现在下面，一条条公路将大地分割开来，罗泽南墨镜下的眼睛再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完成这么大的工程？虽然不能清楚地看到百姓的生活状态，可以想象他们先在一定安居乐业。

晚上飞艇飞抵塔克拉玛干州的首府塔里木市城外的军事营地，这个营地驻着国防军的一个团，团长隆科铎，载垣回京之后派来学习的二十名满族子弟之一，此人倒是中规中矩，在演习中进退有序，不突出也不落后，居于中上成绩。不过这样的场面隆科铎显然是不会亲自出来迎接的，派出了一个连长给他们补给了一些燃料，刘青文他们休息了一晚后接着向伊犁前进。终于在当天下午三点多到达伊犁城东二十公里的军事基地，这个基地是整个新疆各城市中最大的基地，驻扎了三个团的骑兵和一部飞艇部队，占地近三十平方公里，祁枫已经派巴根在这里等着罗泽南了，罗泽南走下飞艇时脚有些软，第一次乘坐这种空中飞行器，头晕呕吐再所难免。见到祁枫派来的人罗泽南忍着不适抱拳说：“让你久等了，在下罗泽南，有礼了。”“我是巴根，罗先生客气了，感觉怎么样？先到里面休息一下，喝点茶压压。”带着罗泽南来到旁边的楼里。这个军营的营房更加正式，里面的建筑多是三层高的楼房，灰色的墙壁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喝了一杯浓茶，感觉好多了，这时巴根说：“罗先生现在感觉如何？可以的话我们出发吧，将军在府里已经准备了晚饭，明天正式与先生进行谈话。”罗泽南点点头，“那我们走吧。”几辆四轮马车被牵过来，两匹马拉的马车在西北地区已经进入人们的生活，空间大、运量大的马车让人喜爱。宽阔平坦的水泥路，路边整齐的胡杨树，速度很快的马车一个小时后进入了罗泽南一生中都没见过的世界：整齐、样式统一、整洁的伊犁城如同传说中的地方，如果非要说不足那就是楼房墙壁的颜色太单一了，清一色的灰白色。巴根向罗泽南介绍着一路上的建筑，这里是居民区，那里是商业区，还有学校、银行大楼……来到一个大广场时，巴根说：“这里是中心广场，处于城市中心，左边是市政大楼，剩下的是商业街和商业大楼。”此时广场上身着军装的祁枫带着载兰、布彦泰和一些军官站在市政大楼前面，罗泽南听到巴根介绍哪个是祁枫之后，眼睛望去，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材高大，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虽然有些惊讶祁枫的年轻，但还是快步走到他面前，祁枫官职为伊犁将军，从二品封疆大吏，罗泽南只是地方团练主官，虽然不在同一地区，但是官场的规矩却不能丢掉。撩起衣服下摆准备跪下见礼，祁枫走两步来到他面前，说：“罗先生，现在不是正式官场，不必如此。这里都是我西北的精英，进去我为你介绍。”一行人进入了高达二十米有六层的市政大楼，里面灯火明亮，外面的光线透过墙壁四周的玻璃照射进来，让人感觉进入了水晶宫。

“这位是布彦泰，正白旗统领，西北的政事如今大多交给他处理了，载兰，乌里雅苏台将军奕格是她的父亲，现在是西北通讯部门主管，这位是刘琪，骑兵团第四团团长，这位……”介绍了一起来的十几个人，除了布彦泰、载兰外每个人都是团长，罗泽南与他们都打了招呼，祁枫带着众人来到会客厅，十几个人聊了一会，祁枫说：“今天罗先生从遥远的南方来到我们这里，我呢在家里准备好了晚饭，大家为罗先生的到来一起去我那里为他接风。”拉着一行人来到不远处的家里。这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楼，院子很大，亭、台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院子里，有一些花圃里还有一些花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绽放着。罗泽南献上了带来的礼物，说：“这次匆忙前来，些许礼物还请将军收下。”祁枫说：“罗先生客气了，你们地方团练倒是得不到朝廷物资的补充，我看还是不必了。”罗泽南再三请祁枫收下，祁枫只好说：“我收下几件，剩下的就算了。”在礼物中随便捡了几件玉制品让邬云娜收好。一会邬云娜几女收拾好之后，祁枫带着众人坐在桌子边，同时向罗泽南介绍了自己的几个女人，几女将各种菜肴和水果端上桌子。祁枫举杯说：“欢迎罗先生来到西北，我们敬他一杯。”大家都举杯，罗泽南嘴里不停地感谢着，杯中酒一饮而尽。一会杯来盏去间，大家都熟悉了不少。最后罗泽南和他带来的人被布彦泰送到旁边专门为外来官员们准备的院子里休息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罗泽南醒来吃过了早饭，布彦泰请他去市政大楼，说是祁枫正在等他。罗泽南随着布彦泰来到市政大楼在二楼会议室见到祁枫，这时屋里只有祁枫和载兰、布彦泰、罗泽南四人，祁枫说：“罗先生不远千里来到西北，不知有何要事与我说？”罗泽南从怀里掏出曾国藩的亲笔信，双手递给祁枫，说：“此乃曾国藩亲笔信，诸事皆在其中。”祁枫接过信打开，抽出信纸看了一会，文言文的信看的祁枫有些头晕，不过还是明白了其中大意，需要祁枫的新式火枪装备团练，出钱购买也行。祁枫把信递给布彦泰，自己思索着这件事的利弊，湘军可谓清朝末期历史上最为强大的一支汉人武装，以后各地督抚多是湘军中人，有“天下督抚十九湖湘”之说，湘军组成混杂，军官关系多为亲友、师生，很难被别人控制，但是如今必须要这支武装挡住太平军前进的脚步，太平军上层腐化严重，根本没有能力治理国家，破坏能力倒是非常强大，没攻破一处，都大肆杀戮平民，祁枫有些为难。罗泽南有些期待地看着祁枫，希望他能够点头同意给予武器。祁枫说：“罗先生你们需要多少呢？北京发来圣旨让我派兵抵挡“发匪”北伐军，可以并没有多少可以给你们。”“只要可以，多少都无所谓，如果可以三千支怎么样？”罗泽南小心地说道，地方团练装备先进火器，对于中央来说并不是好事，虽然湘军没有反意，但是这些武装却是汉人控制的。祁枫说：“我想一下再给你答复。”然后和布彦泰出去了。“布统领觉得如何？给还是不给？”祁枫问布彦泰。“将军，此事是否要向北京通报一声，毕竟地方武装装备新式火器，我们提供给他们武器会被朝廷忌讳。”布彦泰谨慎地说。“朝廷想西北派出军队抵抗发匪北伐军，我们派出部队的话就不需要继续扩大湘军团练了。”“那穆彰阿那里怎么说？”布彦泰问。“我看还是多少给一些吧，可以分散发匪的力量。”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回到会议室，祁枫正要向罗泽南说商量的结果，这是敲门声响起，祁枫示意载兰出去看看，载兰来到门外见是一个电报室的记录员，说：“有什么事？”记录员交给她一份电报说：“这是和通刚刚发来的。”载兰接过后让他回去了，走进会议室将电报交给祁枫，祁枫一看有些震惊，上面说驱逐舰队在边境与俄国走私商人的护卫发生交火，自己无一伤亡，打死打伤俄国商人及护卫一千余，请指示下一步如何做！祁枫递给布彦泰，向罗泽南说：“我可以提供5000支步枪，每枪配五百发子弹，我可以派出飞艇将这些东西运到湖南，过两天你和飞艇一块走吧。刚刚西北边境发生了冲突，我要去处理一下，布统领，你带罗先生去准备一下。”说着带着载兰离开了会议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祁枫如此急忙地要处理呢？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驱逐舰队的首战

新疆西面有巴尔喀什湖和额尔齐斯河这条国际性河流，祁枫为此准备组建一支拥有40艘驱逐舰的小型驱逐舰队，在巴尔喀什湖和额尔齐斯河巡航。驱逐舰排水量1000吨，

长63米、宽7.5米、高4米，

吃水1.6米，航速22节，

采用煤为燃料，一台往复式单流蒸汽机，动力9500马力。乘员68人，装备一门120mm速射炮，两门75mm速射炮，八挺射程近8000m的被世界各国装备的m2重机枪。祁枫将这种驱逐舰命为“北风”级，为以后海军培养一些人才。这种全钢制军舰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是因为它的修长舰身，而是用钢铁作为建造军舰的材料，众所周知木制舰船可以在水面上航行，但是铁重于水，如何能够浮于水面不会沉没呢？祁枫很快给了他们答案，在巴尔喀什湖岸边，运输船后舱门打开，驱逐舰沿着轨道缓缓滑下进入水中，先是下沉一部分到达吃水线后就再也没有沉没的迹象了，所有人都发出惊叹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其实钢铁战舰已经出现了，法国人1849年建造了一艘外覆铁甲的舰船“拿破仑”号，今年开始的克里米亚战争将为铁甲舰的发展提供更大的机遇，黑海上的海战证明木质风帆战舰已经过时了，覆盖铁甲的铁甲舰乃至钢铁战舰才是未来战舰发展的方向。祁枫将驱逐舰队分为两部分，一部25艘在额尔齐斯河上，15艘在巴尔喀什湖里巡视，以被祁枫命名为胡海的机器人工程师为这支舰队的指挥官率领一百名军事教官训练从巴尔喀什湖、额尔齐斯河周边的部落招募的一万名牧民作为海军人员，这些生活在水边的牧民多多少少对水有些熟悉，这里不同于大海，训练新手还是可以的。

额尔齐斯河每年十月后开始封冻，一直到第二年四月才解冻，在这期间驱逐舰队只能在港内，作为固定炮台。载敦在训练基地经过一年的培训后，申请调到驱逐舰队做了一名舰长，他在冬天看到结冰驱逐舰无法航行，突发其想，在一艘驱逐舰头部装上了一个三百斤用钢铁制做的大锤，用人力拉起后砸破冰面，试过之后看到确实可行，随后在两边又加装了两个，最原始的破冰船就这样出现了，向胡海请示之后由三搜驱逐舰组成的一个小队跟在后面开始了冬天的首次巡航，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半个多月后终于来到边境。

冬天河流封冻，往日需要船只才能通过的大河两岸变成了通途，两岸的人通过河面到对岸办事，俄国人在西北地区的商业活动随着《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的签订开始更加频繁，在西北赚取了巨大的利润，但是每年双方交易的时间有限制，多人对此无可奈何，因此为了获得更多地利润走私盛行起来，加上边境地区清军并未设置永久哨所，大批俄国商人在冬天携带货物经过封冻的额尔齐斯河来到大清境内，与各部进行交易，有时俄国境内的哥萨克骑兵也会过来劫掠。俄国商人库图涅夫居住在边境流域的铿格尔图喇城，每年通商的时候他都能赚取大笔钱财，但是这无法满足他内心的欲望，他想要获得更多的钱，有一天搬到圣彼得堡成为一个贵族，走私就成为通商之外最赚钱的途径。每年走私他可以获取数十万卢布的利益，在两年间库图涅夫的家产增加了三倍，他收罗了一批破产的农奴作为护卫，又从一个边境驻军军官手里购买了一些火枪，开始了武装走私的生涯。

12月20日库图涅夫和另外两个走私商人一起，携带数千张毛皮和一批药材以雪撬组成队伍，一行近千人准备越过额尔齐斯河进入大清境内贩卖，就在过河时，载敦他们正好距离他们渡河地点三千多米。载敦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到达边境，正要准备查看后返航，没想到出现大队人马开始明目张胆地向自己境内过来，立刻让人用喇叭喊话让他们接受检查，库图涅夫也是一惊，通常没有人的地方竟然有人检查，而且还是没有见过的船，在结冰的河面上行驶，因为距离有些远没有看到下面的冰已经破开了，心里觉得奇怪，这是库图涅夫第一次见到这种船只，非常优美地船身，看到只有四搜出现，想来上面的人不会太多，库图涅夫向另外两个商人说：“清国军队战斗力很弱，不如我们将对方地船夺过来，以后我们卖给边境的军队也好，自己用也好都是有很大利益可以赚。”另外两人看到这种情况觉得可行，三人就这样决定了，将货物放到一边后，立刻命令手下的护卫沿着冰面向军舰包围过来，这些农奴组成的护卫为了壮胆，不时用手中的枪射出子弹，黑火药燃烧造成的浓烟一团一团地升起，在白色积雪的映衬下特别显眼。载敦看到俄国人竟然不理会自己的要求，反而向自己这方进攻，立刻命令驱逐舰上的舰炮开火，这时大副杭尔济走过来说：“舰长，如果开火不就造成开战事实了吗？到时俄国人闹起来如何是好？”看表情有些担心开炮之后的后果，毕竟最近几年每次和外国人谈判都是自己吃亏，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被当做替罪羊了。“放心吧，如果问起来就说我们被迫还击，再说将军也在寻找机会向俄国人发难呢，你就看吧，这次一定会让俄国人吃个哑巴亏，开炮！机枪准备。”说着驱逐舰上的120mm快炮“嗵”的一声，炮口一团桔红色的火焰喷射而出，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冰面被炸开出现无数地裂痕，冰面剧烈震动让库图涅夫和他手下的护卫立刻趴下，炮弹爆炸释放出的高温将冰融化，却将库图涅夫他们与背后的河岸隔开，如果想回到俄国境内就要绕一段冰面才行。载敦在望远镜里看到炮弹在对方后面爆炸，立刻大叫道：“打远了，立刻调整，机枪射击。”

库图涅夫他们以为自己这边一开枪，清军就会逃跑或者投降，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向他们开炮，立刻命令护卫们向前冲，只要冲到清军面前他们就不敢反抗了，本来小心翼翼趴在冰面上的护卫们听到老板的命令，立刻弯着腰向前慢慢跑动，不时有人滑倒在冰面上滑出很远，连带着旁边的人也被撞倒，这时一阵沉闷的“嗵嗵”声响起，接着自己旁边的人身上立刻出现了拳头大小的洞，残肢断腿、血肉飞溅，在被白雪反射的亮光下，子弹在空气中摩擦发出的热让子弹如流星一般快速地飞过来，大多数人连喊叫都没有发出就被子弹撕裂成碎块，这时安全的人反而是滑倒在地的人，他们避开了被击中的最大面积。

载敦看到已经没有人站着了，就命令停止射击，鲜艳的红色在冰面上很是刺眼，十分钟，120mm舰炮发射了十枚炮弹，75mm速射炮发射了近百枚炮弹，三艘驱逐舰上十二挺m2射出了一万发子弹，将一千米外的冰面彻底破坏了，炙热的子弹在冰面上发出“哧哧”的响声，一股股白雾飘起，河水轻轻流动的声音此时多么清脆，载敦再次举起望远镜看，只看了一眼吓得望远镜脱手失落在甲板上，只一眼就感觉自己到了人间地狱，一辈子也忘不掉的血腥场面，永远的魔魇。旁边的大副弯腰拾起望远镜问：“怎么了？如此大的反应。”“你看看就知道了。”载敦带着不自然地笑容指着远处说。大副听到他这么说，举起望远镜看去，接着就将望远镜丢到载敦手里，快步跑到船舷呕吐起来，载敦说：“还是军人呢，这点小场面都受不了。”脑中浮现出刚才看到的景象，心里一冷，赶紧压下胃里翻腾地感觉，命令到：“向后面的驱逐舰发令，让他们派出一半的人下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的，其他人警戒，还有那边雪撬上的包裹弄回来，怎么也不能白跑一趟。”然后回到自己的舰长室倒了一杯浓茶喝下，感觉才好些。

后面旗舰“其木格”号驱逐舰上派出了二十名士兵，滑着皮艇向战场那里驶去，血迹大部分被水流冲去，这个场面还是让这些士兵有些不能适应，虽然训练时训练场上各种动物尸体都见过，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冰面上只有十几个人浑身发抖地趴着，这些人的精神已经有些模糊了，看着士兵走过来也不反抗，只是神情萎靡地在士兵的驱赶下走向皮艇，接着从岸边运回了库图涅夫他们贩卖的货物。

载敦仔细看了之后立刻通过驱逐舰上的电报向伊犁发报将这里发生的事报告一遍，并派出士兵在境内陆地上搭建帐篷，驻扎一百名驱逐舰上的士兵防止俄国人再次偷过来，对于俘虏的十几个俄国人稍加审问之后，载敦并未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随后命令士兵将这些神智不清的俄国人全部处死抛进河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