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川一家分得了两栋三层楼房,他的大哥王小康已经结婚,所以一家之主王佑让王小康带着王小川和两个妹妹住在一起,剩下的王小川二哥王虎和姐姐王雅、王雪,弟弟王杰住在一起,还有剩余的房子存放一些暂时不用的东西。王小川兴致勃勃地带着弟弟妹妹在楼上楼下看来看去,第一层一个三十多平的大客厅,里面摆了一张大四方桌子和四张长条凳,还有四张小方凳在墙角,另外一间是洗澡的地方兼卫生间。院子里有两间独立的房子是厨房,里面用的不是以家烧的木材,而是一个散发着光亮的铁盒子,其他的做饭用具一应俱全,石头建筑地墙隔开每一家,大门是祁枫让研制出来的硬塑胶作的,甚至可以抵挡刀砍同一地方数百次。“父亲,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里了?”王小川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是呀,我们一家有了土地和新的房子,这就是我们新的家了,你们可不能忘了祁枫将军的恩呀。”一会就有热情的邻居来到他们家交给怎么使用家里的用具,怎么使用燃气罩做饭烧水,还有电灯开关,最让王小川感兴趣的就是那个不用点火的电灯了,只要一拉在墙边的一根线就可以打开,白色的光芒照满了整个房间,比蜡烛亮百倍。以后一定要搞清楚它是怎么亮的,还知道了这个东西叫做电,不能用手触碰,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邻居反复告诫他们这个东西危险,让王小川一家对电这个东西有了一定的认识。
祁枫在新疆地区重新增加了两个行政区域,那就是塔克拉玛干州、准噶尔州。这两个州是由沙漠变良田之后迁移百姓设置的,除了保留沙漠中的一些奇特的景观,用胡杨林和红柳等树把这些地方隔离之外,其他地方公路四通八达,离开牧场到土地上耕种的牧民近五十万,这些人居住的楼房和公路,以及其他一些供电、供水、燃气管道铺设……经过如此浩大的建设工程,先期解决了大批迁移百姓的生活和工作,大批百姓加入到这个工程之中,同时西北银行发行的货币进入人们的手中,开始大量流通,百姓们都非常喜欢这种纸印刷的货币,方便、精美。同时祁枫制定《西北新疆土地暂行法》:规定到达新疆和新疆愿意种地的农牧民每个年满十五的人且不论男女,一律可以获得五亩地,年龄不到的以后可以申请,但是土地可能会在别处,如果劳动力剩余,可以申请租种更多的土地,一般不能超过五十亩,租种的土地每年每亩交纳二十斤粮食,一直到该法停止实行。这让这些迁移过来没有土地的百姓喜出忘外,他们不求别的,只要有一块可以供自己劳作的土地。王小川一家获得了五十亩地,又租了五十亩,一百亩的地只有五十亩上缴很低的赋税,所以一家人都认为他们的好日子来临了。与王小川一家一样得到土地和楼房的百姓同样有这种想法。
很快从前荒凉人烟稀少的塔克拉玛干州和准噶尔州很快变得热闹起来。咸丰二年的冬天同样很冷,从十一月开始连绵不断的降雪迅速将西北变得如童话世界一般,路上积雪很厚,已经对交通造成阻碍,可是向西北迁移的百姓却不畏困难,很多在路上艰难地向西一步一步地挪动,祁枫只好派出所有的飞艇低空飞行,为百姓提供食物和御寒大衣,并且骑兵部队在祁枫接到甘肃总督舒兴阿的求救公文通报之后进入甘肃,保护百姓的安全。
随着祁枫要求迁移百姓到新疆,甘肃、陕西、山西,就连没有得到通知的河南西部百姓都开始向西迁移,这五省到新疆路上开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沿途商人和居民做起了移民百姓的生意,卖饭食和饮水,当迁移百姓到达新疆时也变的身无分文了,幸好祁枫免费给他们提供住房和土地以及先期的生活物资,让他们到达新疆后不至于饿死。但是除此之外另一个职业开始频繁地活动起来,他们都是甘肃和陕西西部的马贼,到处袭击小股移民百姓,在九月到十一月的两个月时间里,就有近六百人被杀死,他们抢劫钱财、劫掠年轻女性,祁枫对于此类事件非常关心,要甘肃总督舒兴阿派出军队保护百姓的安全,甘肃总督舒兴阿虽然答应并派出绿营士兵沿途护送,但是这些绿营毫无一战之力,一百多人的马贼就让绿营无可奈何。10月21日夜晚,一百多马贼偷袭绿营驻地,近千绿营兵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马贼倒是没有杀死多少,自己人混乱被自己人踩死踩伤的竟然有四百多人,而且还丢失了大批的兵器物资,甘肃总督舒兴阿立刻下令将绿营统领阿贵招来训斥一顿,甘肃绿营统领阿贵,满洲正红旗人,祖上也是贵族,但是嘉庆初年时已经没落了,父亲染病早死,阿贵少时跟着母亲与两个妹妹一起生活,后来和一个先生读过几年书,天资聪慧的他在十八岁时得到正红旗旗主提拔,做了身边的戈什哈,以少有会用谋略的人二十五岁做到参领,一时让人非常看好。咸丰二年初到京城被恭亲王奕忻看中,从正红旗调到甘肃任甘肃绿营统领,实际上是因为此地近新疆,虽然祁枫对载垣和奕格保证不反大清,但是咸丰皇帝还是觉得有些准备还是好的。
阿贵来到甘肃,接手绿营之后,对与这些懒散惯了的绿营来说不亚于一块大石丢进水塘,想要作出一番事业的阿贵严格训练这些营兵,但是对于这些老兵油子来说可是遭了老罪了,一个个虽然不会当面反抗,但是渐渐营中出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阿贵逐渐感到自己已经不能控制了,立刻向甘肃总督舒兴阿禀报说:“总督大人,绿营兵不堪大用,如今马贼活动频繁,迁移百姓屡遭袭击,我看还是请新疆的那位派出人进入甘肃协助吧。”对于新疆祁枫的强势,阿贵也是深有体会,最近天上可以飞的一种飞艇频繁在甘肃出现,在百姓心中立刻提高了知名度,认为祁枫是天上派来拯救他们的,这让官场上所有人对祁枫的力量更加忌惮了,当第一次马贼袭击迁移百姓时,祁枫就向甘肃总督舒兴阿发出协助公文,希望新疆新军可以进入甘肃,但是军队进入别处防区需要向北京请示,不然就是造反,咸丰对于此事回复却是有些模糊,因为此时北京没有时间和精力处理此事,只好让甘肃总督舒兴阿自己酌情处理,甘肃总督舒兴阿现在也是头都大了,整个甘肃的汉民大量迁移新疆,虽然这是好事,因为汉回之间的矛盾会减少,但是大批没有得到迁移令的也跟着走了,以后甘肃的发展一定会减弱,如今随着迁移马贼越来越嚣张,已经名目张胆地向绿营发起冲击,严重打击了总督府的威信。
此时甘肃是**聚居之处,同时甘肃此时人口近两千万,加上甘肃自然环境不太好,争夺生存资源加上与两族风俗等不同,两者之间又没有沟通,所以积怨愈深,时常发生汉族村庄与**村庄械斗事件,但是官府不加妥善处理,却利用这种矛盾,甚至有官员发出令说:“伤汉一抵十,伤回十抵一,凡事皆重惩回!”长于马上的**逐渐被孤立起来。迁移令让各地汉民有了更好的生存之处,所以大批人收拾家里贵重之物之后向西前进,陕西犹甚,据陕西史载:公元1850年左右陕西人口近三千万,其中汉七回三,人口密集如此,为了生存资源汉回矛盾更是尖锐,如此陕西汉人听到迁移令后,开始向西寻找传言中很好的生存之地。如果没有祁枫的这个迁移令,那么数年后,陕西历史上著名的“陕回之乱”就会爆发,这是一次非常大的种族冲突,数百万人死于这次冲突。马贼多为回人,他们大多是破产之家出身,流落各地,被回人部落头领收罗后专门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这次大批迁移百姓经过甘肃,他们也不甘寂寞,抢劫杀人开始越来越多地出自这些马贼之手,绿营的无能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胆大的头领们商量之后决定袭击绿营驻地,如果成功的话可以获得大量的军用物资,还可以打击官府的威信,回人居住甘肃数百年,一直想有一个自己民族的国家,但是官府一直利用汉回矛盾压制回人,汉族百姓同样因为民俗与**有隔膜,觉得官府站在自己一边,与**百姓械斗不断,因此这种报复行为就出现了。
祁枫很快接到甘肃总督舒兴阿请求协助的公文,立刻派出五个团一万多人的骑兵进入甘肃,以连为单位分布在迁移百姓经过的路上,一直到陕西边界,如果不是甘肃总督舒兴阿屡次向祁枫要求不得进入陕西,骑兵真的就进入陕西了。甘肃总督舒兴阿真是捏了一把汗,过了陕西一个突进就进入山西了,京城就遥遥可望,特别是在兰州城墙上看到装备精良的骑兵部队,虽然只有一个营的部队,但是760人排成队列,人手一支枪还有十几门火炮,如果是几万人都是这样的装备,那攻破西北各大城易如反掌。新疆新军进入甘肃护送移民并帮助他们赶路,让百姓们非常感激。马贼在11月8日晚上的一次袭击时被新军伏击,一百五十六人全部被枪杀,这是祁枫亲自下的命令,敲山震虎,杀一儆百。在随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杀调了近千名马贼后,甘肃立刻治安好转,几乎听不到哪里有马贼出没的消息。
冬天西北的大雪没有让迁移百姓感觉到冷,随着御寒大衣的到来反而更加地温暖了。
无边无际的黄沙变成了良田,四通八达的公路将这里划成如豆腐般一块块的,路边每隔十几公里就有一个村庄,沿路分布着数不尽的村庄,其中间隔分布着一些大城镇,三层高的楼房排列在路边,无忧无虑地小孩子在玩耍,五个村庄中间就有一所可以供五百名学生学习的学校,一切向着祁枫心里的预想发展。工业时代终于在西北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克拉玛依石化基地、伊犁轻工业基地、阿克苏纺织和水果基地、吐鲁蕃水果基地、额尔齐斯河造船基地、塔里木钢铁基地、和阗玉石基地,一系列的基地在咸丰三年十月时都完成了,立刻西北地区市场上各种货物的种类多了起来,随着人口的增加,消费的人数同样多了,新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接纳了近四千万各省迁移过来的百姓,此时的新疆可比后世的大多了,加上两个沙漠变成了可以耕种的良田,一下子增加了近4亿亩,再来个一两千万也可以容纳,虽然还在迁移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直隶、河南等地的百姓还有部分在向西迁移每个人都有一两万人来到这里。
祁枫接着颁布了几部法令,影响大的有《物价法》、《商业法》、《西北军事法》、《工业发展令》加上前面的《西北新疆土地暂行法》这五部:
《物价法》规定物价的定价标准,不得随着涨价,各种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物品涨价一次不得超过百分之二,物价涨幅一定要小于工资涨幅,祁枫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否违反了经济规律,但是经历后世的他宁愿让政府少收税,也要让百姓享受到更好的待遇,不能辛辛苦苦一辈子得到的工资连房子都买不起一间,再谈什么平均收入万这是何等的悲哀呀。
《商业法》祁枫鼓励西北百姓自己进行商业活动,小作坊也好,合伙办工厂也好,都给予鼓励,而且可以到银行申请一定额度的最低息百分之零点一贷款,分五年还清就行。各种商业活动三年内免交税目的就是让西北地区的商业发展带动市场的繁荣。
最有影响的就是《西北军事法》,规定新疆境内所有十八周岁至四十周岁的男性,每年必须到各镇的军事基地接受为期两个月的军事训练,训练期间政府提供食宿,同时政府征召后须服五年的兵役,这么多的人口祁枫不再满足于原来设定好的征兵数量,由二十个团增加到五十个,正规骑兵人数增加到十三万,而且在和阗、吐鲁蕃、喀什葛尔、哈密、叶尔羌、和通、阿克苏、迪化、勒布什、克拉玛依十地各设置一个2600人的国民警卫队地方团,协助守备地方治安,一般的大事就由这些警卫队处理。
强大的军事力量在几年后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但是却也带来了一些危害,以致数十年后差点将中央政府架空,国家军国主义逐渐冒头。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哨所的一封电报
咸丰三年十月,祁枫接到北京来的一封书信,是京城恭亲王奕忻来的,如今奕忻是军机大臣,对于西北的军事非常关心,虽然两人没有见过面,但是书信却是来往频繁,奕忻希望拉拢祁枫为朝廷所用,祁枫想要知道京城的各种动态,这次奕忻来信说:“发匪”北伐军来势汹汹,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虽然尽力抵挡,但是“发匪”还是快要逼近天津了,希望祁枫可以支持僧格林沁一些步枪,同时希望祁枫可以派出一支部队帮助抵抗“发匪”攻势,随后圣旨就会到达。
祁枫看到这里有些震惊,太平军给了北京这么大的压力吗?祁枫在这闷头发展的一年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多少大事,虽然历史知识丰富,但是忙昏了的祁枫没有时间去想。咸丰三年1月,曾国藩奉命在湖南组建湘勇团练,不久太平军连下武昌、安庆、南京。接着改南京为天京并在此建都,派出丞相林凤祥、李开芳率领两万余大军渡过长江北伐,又派出赖汉英、胡以晃率领大军西征,两路大军一路高歌前行,势如破竹,以北伐大军对北京压力最大,当北伐大军一路到达山西时,北京城内人心惶惶,权贵们开始寻找门路将自己家人送出京城,随后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与北伐大军几场恶战之后,由于得不到补充,北伐军后继有些无力,几次转移最后被围困在山东,僧格林沁却也没有办法立刻消灭这支风头很劲,向北突进很远的部队,只好僵持着,僧格林沁一方面将发匪周围挖出深沟,以进行长时间拉锯战,另一方面向北京请武器支援,僧格林沁看过健锐营装备的载垣带回的新式火枪,求了很久才从皇上那里得到二百支和五万发子弹,经过钨尔升派出手下人的训练,这两百人对发匪造成了很大伤害,数次冲锋都倒在这些步枪兵的齐射下,所以历史上北伐大军攻进直隶就没有发生,由山西被赶阻,转移到了山东就再也无力前进和后退,被蒙古骑兵紧紧咬住,停止不前了。看到新式火枪如此大的威力,僧格林沁再也不想用科尔沁部勇士的生命填补战争的死伤了,后期的数次战斗火枪队每战必先,让发匪宣称自己刀枪不入的口号成为笑谈,如此频繁的战争很快就将子弹消耗的七七八八了,要求火枪支援的奏折快马送到了北京军机处,围绕这件事商量了很长时间,最终载垣、奕忻等满蒙大臣要求向祁枫发出圣旨,让他拿出更多的步枪装备僧格林沁的骑兵部队,最好祁枫派出一部新军来,如果朝廷能将派出的这支部队拉过来控制在手就更好了。
祁枫想了一会,看了看奕忻一起来的军报,自己已经开始改变历史了。同时,在湖南,曾国藩请湘军内有儒将之称的罗泽南,携带重礼经四川向新疆而来。曾国藩与江忠源、胡林翼在太平军进入湖南之后开始率领组建的湘勇团练抵抗。特别是江忠源,太平军刚进入湖南,江忠源率湘军前身楚勇在蓑衣渡伏击,一举击杀太平军中早期最有军事能力的南王冯云山,接着长沙大战中死战不退并再次击杀西王萧朝贵,与太平军可谓结下不解之仇。每次经历战争之后,团练都死伤惨重,双方大部都装备冷兵器,这个年代死人最多的不是战场上直接杀死,而是杀伤之后伤口造成的感染,比杀死的还要高出数倍,所以曾国藩想到了他在京城听老师穆彰阿说过的新疆伊犁将军祁枫,而且老师的儿子那昕与这个祁枫关系不错,立刻请出罗泽南拿着自己写的书信和大批礼物去新疆,希望凭借老师的关系可以得到一些那在山东战场上渐渐出名的火枪。
一个月后,长途跋涉的罗泽南来到新疆境内,西北的严寒让这些没有来过的湖南汉子感到不适,刚到甘肃与新疆在阿尔金山处的边界,就被一队穿着奇特的士兵抓了起来,被带到一个营地后交给了另一队人,罗泽南示意同来的人不要反抗,看着这个用石头构建的军营,罗泽南暗暗惊讶西北的军事和建筑实力。这是一个连的驻地,对于新疆周边各处祁枫派驻了大量士兵驻扎,不是为了防周边几省的进攻,而是怕这几省的流贼进入新疆,所以统一在边界修筑了很多供一个连驻扎的基地,大多基地是一块长2公里,宽1.5公里的地方。这个602哨所的士兵隶属西北国防军骑兵6团3营1连,连长崇庆,是个满族人,读过几年私塾。当初祁枫在军队中寻找读过书的人打算培训一下做为军官,没有想到结果却让他很失望,一百个人里面有一个就不错了,崇庆今年刚刚二十六岁,个子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足只有一米六八,被祁枫选中送进军官培训班学习了半年,最后头脑实在有些用不过来了,只好毕业,出来后成为一连之长,被派到了新疆与青海交界的602哨所担任主官,如今已经11月下旬了,西北已经开始下起零星的小雪,气温下降到零下十几度,除了巡逻小队和站岗的士兵之外,士兵们很少到外面,一个个都躲在营房里烤火呢,这时听到外面传来抓到十几个人的声音,一个个都持枪出来看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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