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爬上山腰见着一个山洞,女人向洞里投去一块石头,里面没有发出动物的吼声。马强在洞口向里探望,发现里面还有干草呢!洞口只能容一人钻进去,在里面可以弯腰站着,可以躺下四五个人,在荒原有这个住宿处可以说是天堂了。
女人拿出干粮,两人草草吃了晚餐。
吃过了,趁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女人把干草分为两处,靠洞壁铺了两张草床,他俩各自躺在一张草床上。四周静得出奇,洞内一片漆黑,大西北的风在洞外呼呼怪响,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阵野兽凄厉的吼叫声,让他不寒而栗。可能是身体过于虚弱劳累,没有过多久,马强就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天亮了。马强醒来不见了那女人,他出洞寻找还是没有见着她,显然她是不辞而别,她不能带着他回家去。这么说,马上能见到人家了?马强这么一想就爬到山头登高远望,果然发现远处一个沟壑里有炊烟冉冉升起。他高兴得热泪盈眶,深深地记住那个少数民族大姐的容貌,陡地涌起重回人间的那种欢愉。他看准方位,大步朝那个有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到了那儿,马强才知那是一个维修公路的道班工人居所,居所门前的公路直通边城!
四、情歌晚唱
马强回到了边城。
他要夺回照相机,捣掉那个粉色窝儿。他按计划去了一个当地的派出所,第一个目标是查到那个歌舞厅的小姐。
一切比想象的还顺利,然而一个意外让马强始料不及:粉色窝儿的人供出,一个叫杨枊(àng)的女人把他的摄影包拿走了。经民警追查,马强才知那个叫杨抑的女人是他被扔在荒原的第二天就偷了他的摄影包而失踪的。粉色窝儿的人讲了杨枊的容貌,让马强暗暗吃惊,不可能吧,难道这个杨抑就是珣?珣怎么会独自到大西北来了,而且沦落在粉色窝儿?到哪里才能找到这个叫杨枊的女人啊?
杨枊偷摄影包失踪,马强突然想到一个疑点,那天晚上怎么没有见着她呀?这情况引起了民警的重视,他们再次提审粉色窝儿的人。据她们交代,杨枊见着摄影师来了就躲开了。后来她问摄影师到哪儿去了,当得知按老规矩把他扔到了荒原后,她就偷了摄影包失踪了。民警分析,杨枊偷走了摄影包有可能想当摄影师,否则,一般人要那些家什有何用?
马强就有了再回荒原的强烈愿望。无论她是不是珣,如果她真想弃暗投明,就教她照相再送她照相机也行。
马强料定她会到扔他的那个地方去。那地方离边城有五十多里,扔他的男人已经交代,趁马强被饮料中的药物弄得昏迷不醒的时候,先开车后骑马,把他扔在了荒原,死活听便罢了。
这一次马强带了可吃几天的干粮和水,拿定主意一定要找到那个叫杨枊的女人。他乘上了去边城那个方向的班车。
车到第一个中途站他就按预定的计划下来了,然后大步向茫茫荒原走去。
“你等等!”
从路边的丛林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猛回头,让他惊喜不已:“珣!”
“你已经知道了,我不叫珣,叫杨枊!”说着她拍拍摄影包,“你是冲这个来的,对吗?”
马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跟着刘贵享不尽的福还不好吗?”
“我与他离婚了!”她大声说。
“离婚了也不能来边城这鬼混呀!”他容忍不了她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啪!”她弯腰先赏了马强一个耳光,打得他张口结舌,然后坐在他的身边,凄然地讲述了她的悲惨遭遇。
她离家后坐上了去南方城市的火车。
在火车上她碰上了一个好心的女人,两人谈得很对路。好心女人在南方城市打工,月薪3000元,愿意介绍珣去干活儿,这当然是珣求之不得的事。到了南方城市,好心女人把珣带到了老板那儿讲了要求做工的事,老板说好吧,你俩都到我在北方城市开的新公司去,月薪4000元,各负责一个部门当主管。于是,珣就被骗到了这个西北边城来了。珣知道了自己的工作是什么之后,打死也不愿干。但就是逃不出虎口。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干一些粗杂活儿,伺机逃跑。她是大款的女儿,从小是在蜜罐中长大,对金钱和权力的崇拜或多或少会有,与刘贵的开端和结局也就很自然。涉世不深的她,现在才知人生之路特别对女人来说是多么艰难。
她对马强是有些偏见,认为他常年独身在外,天下的野花不可能不采,所以才不肯接受她的示爱。这一次,她在边城这粉色窝儿里亲眼看见了马强坐怀不乱,纯粹是对艺术的追求而拍摄相片。这让她对他有了重新的认识,也更加感到了马强的可爱。她避开马强,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被骗在了这儿,冒然相认对谁都没有好处。当得知马强被人扔到荒原之后,她愤怒无比,但没有爆发,黑道上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得用心计。她说:“你们这么早就处理他,照片还没有冲洗出来呀!”是呀,照片不冲洗出来岂不白照了?这种照片是不宜拿到外面去冲洗的。她说,她会于这种活儿。他们相信了,她说去买药液来冲洗,一个男人跟着她去买,他们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她成功地逃脱后直奔荒原去找马强,她没有找着马强,传来消息粉色窝儿被公安人员彻底端掉了,她判断是马强报了案。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相机是你的命根子,你不来?”
“失去了一个相机,我可以再买一个。”
“那么,我是拴马桩,我在哪儿你就会在哪儿。”
“你怎么是拴马桩啊?”
“你去查词典看看,我这名儿叫枊字,它就是拴马桩的意思!”
“你跟定我了?”
“是你跟定我!我来边城不到十天,你不就来了!”
两个人久久地相互凝望着,跟着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炽烈地、幸福地久久长吻。
“好了,你讲讲,你是怎么脱险的?”她说。
马强就给她讲了那个少数民族大姐救他的故事。
“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她说。
“到哪儿去?”他问。
“大西北太美了,我给你备足了胶卷,这一次我要陪你无论走到哪儿都行。”
“好!不过第一要务是先去寻找救我的那位大姐,向她表示我衷心的感谢!”
荒凉的大西北,美丽的大西北,接纳了一对晚来的情侣。
(责编:王凡)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7年第3期 买来的新娘作者:谢少萍字体: 【大 中 小】
一
桂西北河池矿区有不少这样的小圩镇,人口才几百,却荣幸地拥有自己的火车站。这些偏僻的小站,白天除了有几辆运矿石的汽车进站之外,没有火车来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冷清清的。
乌龟嘴站就是这样的一个小站,每天傍晚6点23分,就有一趟下行的普通慢车经过本站。在火车到达前一个钟头,冷清的小站就显得热闹起来。
今天也和往时一样,从附近村寨赶来搭车的旅客挤满了这个小小的车站候车室。在候车室角落的一张长椅上,偎依着两个女人,一老一少,年老的有五十多岁,一张黧黑的面孔,尖尖的下巴,高高的颧骨,瘦削的身躯,穿着一套蓝靛染的农家土织的粗布衣裤,包着黑色的包头布,她叫苏达米。另一个是个年轻的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套朴素的蓝仕林布衣裤,她有一副迷人的脸蛋,闪烁着一双机灵而妩媚的大眼睛。她叫韦美想。
从她们的简朴穿戴看,她们是贫困山区里尚未得到温饱的母女俩。也许现在正要赶去城里寻找活路。她们蜷缩在长椅上咬着耳朵嘀咕着。
苏达米说:“美想,这个矿山老板挺不错的。这几年,他开了一个有色金属矿,赚了大把的钱,他老婆去年死了,一个独生女儿又远嫁广东,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你到他家以后,只要你装出他喜欢的笑脸哄他,多给他一点甜言蜜语灌迷魂汤,你一定会赢得他的信任。总之,要他把你看成他家里的人,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你掌管,那时,嘿嘿!我就来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走,这样我们不但能骗取他买你的身价钱,还能席卷他的细软浮财,远走高飞……”
美想皱着眉头说:“上次我去屏风坳路边餐馆‘路花楼’周老板家时,你也是这样打算的,结果怎么样?金银首饰人民币他倒是不少,可是我们连根毫毛也没捞着,害我在那里白白接了半年的客,夜夜接待那些饿狼般的过路汽车司机,差点弄出病来。”
“嗨!不要说了,那次是我失算了。那只肥猪太狡猾、太精明了,幸亏我及时将你接走,否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那肥猪盯得我可紧了,不许我上街,不许我串门,还请来一个穷亲戚像影子般跟着我。有一天,他不知听到那个穷亲戚说我什么来着,对我产生了怀疑,把我叫入房间,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按在床上,拿出锋利的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威胁说:‘臭婊子,你听着,你是我花钱买来招客生财的鸡,如果你想耍我,嘿嘿!我就割掉你胸脯前两堆肉,让你知道阎王爷是三只眼的。’”
“菩萨保佑,让你离开了那条恶棍,现在你可以放心了,这矿主忠厚善良,他一心扑在开矿发家致富上,其他事情一概不过问。”
“达米,告诉我,这个矿山老板叫什么名字?今年有多大年纪?”
苏达米警惕起来,不乐意地说:“嗨!你问这个干啥?又不是叫你跟他过一辈子,你管这么多干啥?”
“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他叫覃保善,还不算十分老吧!”
原来,这两人是同伙。韦美想是个山里姑娘,有一次,她随同村的姐妹出外打工,结果被人拐卖到广州去卖淫。从此,原来天真无邪的美想恨透了所有男人,索性破罐子破摔,报复这个社会。后来她遇到达米,达米的花言巧语让两人一拍即合,达米还负责联系,美想出卖美色,骗到钱后两人对半分成。这才有了开头这一幕。
说话问,火车来了,这两个女人挤上火车,经过一夜的旅行,拂晓时分,火车到达一个小站。她们一下火车,就在车站附近找问小客栈躲起来,睡了一天。傍晚,她们去一个叫作“猫鼻子岭”的寨子,以一万元的身价,将美想卖给矿业专业户覃保善做填房。
二
覃保善家所处的山村,是大山皱褶的一个寨子。在奇形怪状的悬崖下面,山坡上星罗棋布散落着简陋低矮的农舍,覃保善家是一座小巧玲珑的三层的雅致的小洋楼,鹤立鸡群般屹立在简陋古老的破泥房之中。
小洋楼前的院子很雅致,错落有致地砌着几个花圃,种着各种鲜花,中间有一座水池,水池里假山玲珑,造型别致,外面镶嵌着黄白石米,线条清晰明快。
美想跟着苏达米进入室内。室内的摆设更是赏心悦目:墙壁漆上湖青色,地下铺着大理石,客厅中间装着一台大吊扇,墙边是闪闪发光的皮沙发。客厅旁边是卧室,门上挂着珠圆玉润的珠帘。透过珠帘,看见卧室里一张西式双人床,一只巨大的组合柜占去一壁墙,旁边是梳妆台、收录机、彩电,整个环境显示出主人的富裕。
覃保善已五十出头,是个矿业专业户,没有文化,对人温和善良,他纯朴寡言,身体健康。这几年,他开矿赚了上百万的家产,只是膝下无儿不能传宗接代,因此长吁短叹,认为自己是绝门户。去年,与他患难与共的糟糠之妻一病就撒手人世,他决定续弦,想买个贫困山区的年轻女子来做填房,给他生个儿子传宗接代,继承他的巨额家产,以遂他平生的夙愿。
韦美想被卖到覃保善家已有一个多月了,果然不出所料,覃保善对她爱得痴迷,把她当心肝宝贝。但是刚来那几天,她的心头就像头蹦跳的小鹿,摸不清自己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
这个矿业主是什么类型的人物呢?会不会像“路花楼”餐馆那只肥猪一样残暴?餐馆老板不但占有她的身体,而且强迫她接客赚钱,稍有不从,动辄就拳打脚踢,甚至残暴地用香烟烫她的奶头和大腿,毫无人性地折磨她、凌辱她。还有,这个矿业主的亲属能容纳她吗?
现在看来,她的这些疑虑纯属多余。覃老板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女儿,又远嫁广东,听说这姑娘倒很开通,一直劝爸爸续弦,好有个人照顾他。女儿也很高兴父亲再婚,写信回来称美想妈妈,说非常感谢美想千里迢迢来同父亲做伴,照顾她老父亲。覃保善性格随和,也非常爱美想,什么活都不让美想做,美想每天除了亲自下厨烧两个他爱吃的菜给他下酒之外,其余的事,都由雇来的帮工去干。
覃保善家里雇有好几十个挖矿工人下井挖矿,但是都住在矿山上,他本人也时常上矿山下矿井察看,指挥工人们干活。
白天,只有美想一个人在家。山区电力紧张,白天停电,美想没法看电视了,闲极无聊,只有和家里养的一只卷毛大狼狗为伴。她精心地喂着这只凶悍的卷毛大狼狗,用梳子梳理着它的卷毛,教它竖起两只前脚走路,同它握手,闷了同它谈话。这条大狼狗也够精灵,得到女主人的宠爱,一见美想就拼命摇着尾巴,两只前爪搭在美想的膝盖上,伸出舌头舐着女主人的手。美想教会了它跳高、跳远、钻圈、翻筋斗等动作,它和美想之间建立了亲密无间的感情。每次它一见美想,就竖起前半身,频频点着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女主人,两只后脚像是踏着优美的舞步,逗得美想哈哈大笑。
美想到来不久,覃保善就把全部家当交给她掌管了,她俨然是一个女主人,地地道道的老板娘。
现在美想开始尝到生活的乐趣,覃保善越来越宠爱她、迷恋她,常给她买昂贵的首饰和新潮的衣服,把她打扮得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在这矿区里,所有人都尊敬她,称她“老板娘”,连来买矿石的客人也讨好她,给她送礼,客客气气地称呼
1 [2] [3] [4]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7年第3期 买来的新娘作者:谢少萍字体: 【大 中 小】 她“覃太”,使她心花怒放。
三
有一天,美想一人在家。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戴着一顶破草帽,肩挑一对箩筐走进院子里来,高声喊道:“收鸭毛鹅毛碎铜废铁啰!”
美想正想将鸭毛倒入那老头的箩筐时,收破烂的老头压低嗓音说:“美想!是苏达米叫我来的,她问你情况怎么样?”美想吓了一跳,陡地,她粉红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不过她很快就又镇定下来。
她慌乱地回答:“你回去告诉苏达米,现在尚未到时机,我还未掌管他的银行存折,到时候我会通知她的。”
收破烂的老头一面冷笑,一面乜斜着眼望了她一下,嘿嘿两声,就挑着箩筐走了。
又过了几天,苏达米亲自出马了,而且是趁覃保善还在家里的时候来的。覃保善领着她进入堂屋里,高兴地喊道:“美想,你看谁来了?”
美想一见是苏达米,她的心一下缩紧了,自己也记不得说了些什么。待她觉察到丈夫那个不太明显的诧异眼神时,她才清醒过来。
苏达米睁着那双细小的眼睛盯着她,仿佛说:“镇静!不要惊慌!否则会露出马脚的。”
“啊!姨妈!你来了,快进屋坐。”她强颜欢笑招呼着。
苏达米上次送她来时,就自称是美想的姨妈,说美想的妈妈患了重病无钱医治,才被迫卖掉美想,换几个身价钱给母亲治病。临走时,她还煞有介事地同美想抱头痛哭,直哭得老泪纵横,以让覃保善分外同情,除了身价之外,他多给了2000元给美想妈妈治病。所以这次来时,覃保善把她当成亲戚看待,客气地将她让入客厅,还吩咐雇工杀鸡招待姨妈吃早饭。吃完饭,让她俩呆在房间里话家常,他自己带着帮工上矿山去了。
当家里只有美想和苏达米时,苏达米问:“你知道他的银行存折放在哪里吗?”
美想摇摇头。
“金银首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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