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和杏云是朋友,常到杏云家找杏云玩。汪伟趁机套近乎,今天约曾清吃饭,明天约曾清进城逛街,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当时杏云看势头不对,生过几回气,汪伟跟曾清不敢明来只有暗往。如今杏云死了,汪伟放心大胆,他一有机会就跑到剧团找曾清。曾清自从杏云死后似乎是变了心,先是躲避见面,后来就敲着汪伟的脑壳子说:“你再这样,小心杏云姐找你算账!”
曾清只不过是说句玩笑话,不想却应验了。就在那天晚上,汪伟同狐朋狗友在饭店喝下一肚子酒后,头重脚轻,晕晕乎乎地回家睡觉。他刚躺下不久,却看到杏云飘飘悠悠地来了。杏云还是结婚那天的样子,身披婚纱,鬓插红花,杏眼含情,柳眉飞扬,轻移脚步姗姗走来。汪伟心中像揣只小兔“腾腾”乱跳,猛扑过去要抱杏云,杏云一声尖厉的惨叫声顿时模样大变,她满身泥污,张开血淋淋的大口嚷叫:“汪伟,你大坏良心,我要跟你算账!”说着,杏云恶狠狠地扑过来要掐死他……
“救命啊!”汪伟吓得大喊大叫,猛地醒来,原来是做了个噩梦。汪伟浑身冷汗,心中“咚咚”乱跳,在床上“烙”了一夜烧饼,到天明也没合上眼。打这以后,汪伟疑神疑鬼,坐卧不宁,就找曾清吐露心思。
剧团放假休息,曾清一个人在院子里洗衣服。汪伟看无别人,想抱住她亲热一番,曾清一甩膀子,板着一副冷脸。汪伟不敢放肆,就关上门绘声绘色地把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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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第3期 鬼捐钱作者:杨应甫字体: 【大 中 小】 做梦的事说给曾清听。曾清抬起头瞟了汪伟一眼,冷冷地说道:“肚里没鬼,不怕喝凉水。你肯定对杏云做下了亏心事。”“没有,我对她挺好。”“你对她好,还怎么老来缠我?”“我喜欢你呗。”“你只要是真心对杏云好,就不会再找旁人。你说清楚杏云到底是怎么死的?”在曾清再三追问下,汪伟只得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把那夜的事说了个清楚明白。
曾清的脸气得涨红,明亮大眼里射出两道怒光,她把拧干的衣服又摔在水盆里,气恨地说:“杏云姐是为了你才死的,你再胡来,杏云姐绝不会放过你!”“她埋进了土里,还能把我怎么样?!”汪伟无所谓地甩手走人,谁知第二天夜里杏云真的来找汪伟了。
那天午夜,狂风裹着大雨珠子“扑扑嗒嗒”打得窗户乱颤,发出狼哭鬼嚎一般的响声,令人毛骨悚然。汪伟不由地想起了杏云。她死时的那副惨相,老在眼前摇来晃去,赶都赶不走。汪伟胆战心惊地起身往外看。“咔嚓”一声炸雷响,在雪白刺眼的闪电中看到窗外有个女人,那女人披头散发,张着一张血红大口在喊:“汪伟,快开门!”汪伟七魂吓掉六魄,哪敢出去开门。他用被子蒙死脑袋,一夜都未敢下床。好不容易熬到天大亮,他轻轻下床拉开门,看看院里没什么,这才放心大胆地出来,急急忙忙地去找曾清。曾清刚好在外边散步,他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说:“曾清,你今天晚上给我做个伴,我都快吓死了。”“说得轻巧,你叫我过去陪你,我就过去?”“我有钱,咱们结婚吧。”“你有多少钱?”“以前截车存些钱,连同这次杏云死,拦路收费有十几万元,以后我再在路上转转,有你的好日子过。”“你让我考虑考虑。”曾清不冷不热地把汪伟打发走。汪伟回到家里,房子里空荡荡,脑壳中自茫茫,提心吊胆地老怕闹鬼,干什么都安不下心,吃啥都不觉得香,晕晕腾腾地过了白天熬黑夜,大睁眼瞪到天快亮,心里暗暗庆幸说这夜总算没闹鬼。这天早晨,汪伟听见有人喊他,汪伟一激灵,壮大胆子朝外边喊:“谁呀?”外边有个女人嘤嘤哭泣,汪伟的头发倏地支起来,听那哭声像是杏云的,她哭得很伤心,边哭边说:“汪伟真是丧尽天良,截车打人尽干缺德事儿,有了钱就到饭店找小姐胡来,要再花这种昧心钱,早晚不得好死……”
这是女鬼杏云在说话,汪伟吓得浑身哆嗦。良久他又听见杏云忽然转腔换调,恶狠狠地说道:“你要不把那些昧良心钱拿出10万元放到我的坟头上赎罪,我天天来找你,抓你到阴间去做伴……”汪伟早已吓瘫,杏云往下再说些什么,他无心仔细听,只是抱着脑壳在哆嗦,看来杏云真是阴魂不散,这昧心钱不拿出来,早晚不得安生。汪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破财消灾,钱去人安乐。他拿定主意,趁天未亮拿上10万元钱溜出村,偷偷放到杏云的坟头上。回家天已发亮,汪伟总觉得这事哪点不对,他想杏云死了真能来讨债吗?该不会是有人下套子骗钱吧?那可是10万元钱啊!来之不易!汪伟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诈,他从床上跃身而起,像兔子一样快地跑到杏云的坟头上一看。那10万元钱真的没有了。汪伟这才百分之百地相信鬼讨债。他倒抽一口冷气,对着埋在坟里的女人说:“杏云,我对不起你,10万元的债我还了,你别再闹我,各自过安生日子去吧。”
汪伟回到家里,那颗跳动不安的心还未归位,村主任胡大安就找上门来。胡大安眨巴着一双绿豆小眼,神秘兮兮地问道:“大侄子,给我说实话,杏云到底死了没有?”这话问得汪伟眯起眼睛:“说的是什么意思?人死了还有假!”“你小子该不是让杏云诈死弄钱吧?”“天地良心,人埋在土里,不信扒开看看。”汪伟指天发誓,不说假话。只见胡大安从怀里掏出报纸包着的钱往小桌上一放,死盯着汪伟问道:“人死了咋还会捐钱给村里修路?”汪伟一看,那正是他放到杏云坟头上的10万元钱,惊疑地问道:“钱怎么会到你手里?”“钱是放到俺家屋口西边的窗台上,说是修路的钱。”“这就奇了,可真是有鬼呀!”汪伟把这几天的事连根带秧都说给了胡大安听,胡大安怔住了,真是见鬼了。正当两个人搓着脑门解不开的时候,院里响起脆灵灵的声音:“这事我清楚。”随着话音,曾清走进屋里,三言五句就把这事说了个清楚明白。
原来,曾清是个演员,性格开朗,又热情又好玩,离婚后一个人孤独寂寞,也想找个男友,浪漫潇洒走一回。汪伟找她时.汪伟的帅气外表和阔绰花钱。让她有点动心。杏云是个聪明女人,看出两个人的猫腻后,不但不吃醋打闹,反而对曾清如姐妹般体贴关心,这使曾清有些难为情,总觉得欠了杏云。过后不久,汪伟慢慢暴露出好吃懒做的恶习,曾清产生了反感,有意疏远汪伟。汪伟以为是杏云背后捣鬼,狠狠打了杏云一顿。杏云心里委屈,晚上去找曾清诉苦。曾清正在开着录放机听京剧各家唱段,看见杏云哭丧着脸进屋,以为是来兴师问罪,慌乱中按错了键,无意间把杏云诉说汪伟胡作非为的恼恨话全都录了下来。没多久杏云出车祸死了,曾清更看透了汪伟的卑鄙无耻,决计和汪伟一刀两断;但另一方面,作为杏云的朋友,她也希望汪伟浪子回头,改邪归正,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那天汪伟来找曾清说做噩梦的事,曾清暗生主意:以“鬼”救人。那天晚上曾清正在邻村演鬼戏《李慧娘》,戏结束时正要卸妆,家里打来电话说她母亲病了,要她赶快回去。曾清来不及卸妆就走,中途又遇上大雨大风,她顺路就来找汪伟送她回家。汪伟把曾清当成鬼不敢接近,曾清也借题发挥,装鬼捉弄汪伟,让他以为杏云来讨债。然后她才离去。又在一天晚上,她拿杏云的那段录音在窗外播放,要求汪伟拿出10万元不义之财。汪伟心中有亏,怕鬼缠身,真的拿出钱放到杏云的坟头上。曾清暗中跟踪,随后就把钱拿走。
曾清要把钱交给村里修路,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汪伟有私情,左思右想没有好主意,最后她写张纸条夹在10万元钱里放在了村主任胡大安家的窗台上。事后她又怕出错,就暗中跟着胡大安来到汪伟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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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第3期 迟爱拴马桩作者:黄华明字体: 【大 中 小】
一、明珠暗投
少女珣是公认的一块美玉,是许多男人明争暗夺的对象,这些人中有高官,有大款,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也有自不量力的穷光蛋。有个穷光蛋叫马强,爱好摄影艺术,把所有的钱都用于走南闯北搞他的艺术了,常年蓬头垢面,如同一个野人。珣见多了俗气的男人,对野人的个性有了些好奇,就请他拍照。一张张照片拍出来让珣怎么看怎么舒心,她由此爱上了马强那双比野兽还抓人的眼睛。要是跟着这个野味十足的家伙过日子,那才又浪漫又惬意呢!
然而无论珣怎么送秋波马强都无动于衷,就连她要求与他去采风搞创作他也没同意。他说我没有那么多钱,多一个人要多一张吃口。这就让珣心凉了,她是大款的女儿,她去旅游浪漫还要你马强掏钱吗?真是个大傻冒!马强见她不高兴就说:等我获了摄影大奖那一天就娶你。这更傻冒了。珣冷冷一笑道:那你就等着吧!过了不久,珣就跟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处长的刘贵。
刘贵是个小白脸,官场那一套经验用来对付天真的珣游刃有余。他说,我很快要当正处长了。珣说你当了正处长又怎样?他说,我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珣就等着那个惊喜,不知是让她住别墅还是让她去接受一官半职。等呀等,这一天终于盼来了。
上午,刘贵给她打回电话,说他当上处长了,公务太忙不能回家,晚上会有客人来。到了晚上,欢天喜地的珣把香茶泡好,把高级香烟备好,只等久盼的意外惊喜到来。终于,房门在响,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膜,男人回来了!
门开了,没见着刘贵,一个陌生的男人却对珣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刘贵说的客人定是这个人了,珣给他让坐送茶,十分热情地接待。她想丈夫把钥匙给他自己开门进屋,可见不是一般的亲密关系,丈夫一定是有紧急公务忙着不能随他回家,这才让他先来家里的。坐定后珣笑着悄悄打量这位贵客,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极富男人的性感。珣说:“刘贵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他有事吗?”
“有事,他叫我来为你服务。”那男人说,“我是按摩师,绝对让你满意。”
珣是接受过按摩的人,只是丈夫从未把按摩师请进家来为她服务过,这会儿就她一个人,不禁犹豫着,心跳着,一时拿不定主意。
“难道你信不过你丈夫?”那男人露出迷人的笑容。
珣羞红着脸进了房间,那男人跟了进去。珣和衣躺在床上,那男人就开始用手,不轻不重地点压应该点压的部位,让珣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渐渐,珣就昏昏欲睡了。当她意识到需要反抗的时候却已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那男人压在了她的身上……
“以后,我每天都会这样为你服务。你的男人与我签了这套住房的半年期合同,免费出租房屋,附加条件是我免费为你按摩服务。”男人淫笑着说。
刘贵回来时,那男人正在穿裤子,他说:“这不怪我。”刘贵招手让他出去后,对欲哭无泪的珣说:“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我俩该好好谈谈了。”
刘贵一手策划的阴谋是要达到一个目的的,那就是:离婚。离婚后的珣一无所有。她在本地呆不下去了,带着屈辱与无奈到了南方一座城市,她把珣改名为枊。这枊字的汉语拼音是àng,是拴马桩的意思。
二、粉色边城
马强到了大西北。他认为,对于摄影行当来说,越是偏僻的地方越可能创作出好作品。
他是边给人照相挣钱边搞艺术创作。有照相机就有吃喝。一个人独行是寂寞了一点儿,但也有想到哪儿就到哪儿的好处,他完全没有固定的路线,就像大海里的鱼儿。这日黄昏,他来到了西北的一个边城,吃了晚餐就开始蹓跶,先熟悉这儿的环境以及乡土人情,再问有什么迷人的景点准备去搞创作。
夜灯亮起来了。边城不是那么繁华,显得古朴静雅,凭添了许多历史厚重,市民是多民族的组合。他喜欢上了这个边城,不知不觉来到了比较热闹的地方,歌舞厅的轻音乐声传出,门前彩灯闪烁,两个迎宾小姐向他招手媚笑,他想进去看看,一个小姐就上前挽住他:“欢迎大哥光临。”
进入里边.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他看见搭肩搂腰跳舞的男女还真不少,一位小姐过来与他捉对跳起舞来。马强的舞跳得不错,他那双目光炯炯的眼睛吸引了所有的女人。一头披肩长发显出他不凡的艺术家风采,这个帅小伙子被那小姐搂得紧紧的不放手,她边舞边贴着马强的耳边悄声说:“大哥,我真羡慕你这个大摄影家,你能给我照张相吗?”“你想照什么相呢?身份证照?生活照?婚纱照?”“哎呀,我有个好朋友最近就要结婚,想拍张结婚照,行吗?”马强正想给人照相挣些钱,什么艺术家都需要钱养活才能去搞艺术,于是他俩就讲起生意来,最后敲定以2000块钱给她的朋友照一套婚纱照。
他俩从舞厅出来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在边城兜了一阵圈子,由于他与她老是在谈话,把马强弄了个不知东南西北,最后在一家门口停了下来。这儿既不像宾馆也不像民间居所,底楼摆设简单陈旧,上了楼才见豪华,走廊里铺着一尘不染的红地毯,壁上装饰奇艳,还有山水画,流溢着浓浓的香气。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几个艳女正在嬉笑,马强这才感觉这是个不正当的地方。不过他见多不怪,对任何佳丽都无动于衷。艳女们一听说来的是大摄影家,立刻欢呼雀跃,争着要马强为她们拍照。有的只穿着三点装,还有的干脆就脱得一丝不挂。马强素来就欣赏人体美,马强抓住这个免费拍摄人体模特的机会,快速地闪光。他没有料到这些艳女是这么的开放,心里感到十分兴奋。
忙完活儿已是深夜了。小姐们弄来酒菜,围着他加夜餐。马强拒绝喝酒,他怕喝了酒会出事儿。他只喝饮料,但还是昏昏糊糊了。有的艳女伸手就往他身上摸,还有的浪笑着扒他的衣,马强愤怒地瞪大眼,打起了醉拳,但不一会儿就两眼一黑倒下了。
他是被几个从屋角蹿出的男人打倒的!
三、身困荒原
马强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荒原。
怎么来到了这鬼地方?他慢慢回忆起来是怎么回事。相机没有了,他在边城被洗劫一空,他想爬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他用野兽般的目光望着深远的蓝天,一朵一朵的白云组成绝美的大西北自然画,可惜他没有相机了,不能将这辽阔凄凉的美景拍摄下来。空荡荡的荒原寂静得可怕,他忽然感到一阵难忍的饥渴。他拔起一棵草,嗅嗅有些清香湿味,但他怕中毒不敢咀嚼,扔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分不清东南西北,烈日正当头,他目光四寻,看地上留有些什么,比如车轮印,马蹄印,脚步印,但地上却什么也没有!大西北是个干燥缺水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死神正在一步步朝他走来!
忽然他擦了擦眼睛,望见远处有一个黑点儿。那黑点儿越来越大,他渐渐看清了,那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他没有惊喜,有的只是害怕,边城的劫难令他惧怕任何人!这来人该不是来结果我的性命吧?他暗暗感到担心,却又暗暗希望她是来救他的人。
女人在他不远处停住。凭他的观察这是个少数民族的女人,这让他放心了。
女人犹豫不前不说话儿,这证明了他的判断。
“大姐。”马强笑着开了口。
对方说了几句让马强听不懂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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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第3期 迟爱拴马桩作者:黄华明字体: 【大 中 小】
马强用苦涩的笑脸看着她,知道用语言无法沟通,所以就干脆不说。
女人拿出东西给他吃喝,吃喝过了,马强就跟着她走了。他俩走了大半天,还是没见着个人影,大西北真大真荒凉啊!
黄昏时分,天地变成金黄色一块,淡淡的雾霭如仙境一般的飘渺。那女人站在西边眺望,在绝美色彩的映衬中,如武侠小说中的女豪杰,从容又坚毅。她对马强示意,继续往山包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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