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闲地坐在电脑跟前,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但愿没有谁来打扰。偏偏就在这时,“嘭嘭嘭”,有人敲门。我没好气地打开房门,“啊!小萍,怎么是你?”
  来的是我的前妻,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今天怎么会突然上门?
  她不客气地进了房间,四处看了看,然后问我:“就你一个人在家?”
  “对,她们去我岳母家了。”我摸不着她的来意。
  “正好,”她说出了一句令我大为震惊的话,“收拾一下,陪我出去旅游吧!”
  我勉强挤出个笑脸:“开什么玩笑,你不是也结婚了吗?”
  “又离了。”她玩弄着手中的包,“干脆点,陪不陪我去?”
  我看她还是老样子,不可理喻,也只好直说:“这不可能,我还要写稿。再说,我们两个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怎么可能出去旅游。”
  “不可能?好!”她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把锃亮的小刀来,架在自己的手腕上,眼睛瞪着我:“你再说不可能,我就切,你看我敢不敢!”
  我绝对相信,她真做得出来!5年前,她就曾这样说过:“一个大男人,整天不想着发展事业,就会说什么‘过马路小心点’。你再说一句,我就死给你看!”结果第二天,我又习惯性地叮嘱了她一句,一气之下她就把手腕切了。如今这把刀又顶在那条疤上,吓得我腿都软了。妻子刚走没半天,前妻就要在我家自杀,我招谁惹谁了?
  就这样,我无奈地跟着她上了汽车,陪她去100公里以外的山庄玩。一路上,她紧贴着我,嘴角含着笑。说实话,她心情舒畅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格外漂亮,但谁能想到她有这样的脾气,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我是怕极了她,所以当她把离婚协议拿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秒钟都没犹豫就签了字。
  下了车,她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就像当年新婚时一样亲密。但此时我的心中却只有郁闷和恐惧,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山庄很大,我们逛了几个景点,她还拉着我亲密地照了两张相。我不想照,可是又不敢不照。刚才只是离她稍远一点,她就马上过来掐着我的肉低声威胁:“再离我一米以外,我就死在你面前!”摄影师也冲我喊:“先生挨近一点,表情别这么严肃。”他也不想想,我只有哭的感觉,哪有乐的感觉?
  天黑了,我赔着笑脸说:“小萍,天黑了,我打车送你回家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
  “不痛快?”她一脸轻松,“没有呀!我还没玩够呢,我已经订好了房间。”
  她订的是一个夫妻间,好在山庄服务员比较负责,要看我们的证件。可是我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她从包里拿出了我们当年的结婚证。
  服务员看看照片又看看我们,然后就把钥匙给了她。她拉着我的手上楼的时候,我特别想借她那把小刀自杀。同时也在奇怪,当年离婚的时候,法院要收回结婚证,她不是说已经撕了吗?
  进房间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妻子打来的,问我干什么呢?我心中狂跳不止,一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前妻,一边尽量稳住声音告诉妻子:“写字呢。”
  妻子说:“冰箱里有做好的鱼,热一下吃吧,别太累了。”
  我不敢发出一点柔情的声音,含糊应着,也没有问问岳母好不好,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她还算够义气,没有冲上来大叫一声。为此我非常感激,正想趁着她这时候行为正常与她交流一下,谁知她又板起了脸:“我去冲凉。”
  她拿着那个包走进了浴宝,我在外面听着水响,却不敢有一点逃跑的念头,心里窝囊到了极点。同时我的大脑飞速地转着:是否应该找找她的哪位亲属或者至交,请他们来帮帮忙,把我解救出来。但离了婚,通常双方的朋友也界限分明,现在又到哪里去找人家的电话?
  她披着一头水珠,穿着浴袍走出来。多美的一个女人,怎么偏有这么一副臭脾气?
  夜深了,她哼着小曲,看着电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香水,那股香气直冲我的鼻子。我想起了新婚那些日子,一种温情油然升起来。她看累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我在屋里走来走去,如果我有她的勇气,早就从这楼上跳下去了,省得受这份折磨。她的那把刀就在椅子上的包里,我却没有胆魄抢过来,然后打开房门去报警。因为我知道,我如果真这样做了,她会做出比自残更偏激十倍的事情来。
  她发出了轻轻的鼾声。我走过去,轻轻地给她盖上毛毯,突然看到了她的脚,涂着粉色的指甲。相恋时,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她的脚,滑润光泽,温软如玉。经常把她看得不好意思,缩回脚,戳着我的脑袋:“臭脚丫有什么好看的?”我通常会笑着抓在手里:“女人的脚比脸好看,脸可以做出各种表情,但这些都可以伪装出来。只有脚不会伪装……”她眼睛一瞪:“好啊,你看了多少女人的脚了?!”
  唉,当时也是这么一瞪眼,怎么那么迷人?现在一瞪眼,却让人心惊肉跳。我的心神一荡,突然有了伸手去摸一摸的冲动。她睡得这么熟,不会发觉吧?而且,就算她发觉了,也不会反对吧?白天她对我的亲密言行,加上拿着以前的结婚证来开房,这一切一切,是不是都在表明她的心里还放不下我?是不是她想用这种手段找回当年的感觉?
  我的冲动突然变得不可抑制起来,我竭力克制着,总算在爆发前冲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回来后,我又在屋里来回踱着步,直怪这天怎么总不亮。到后来,我又去看她的脚了,多美的一双脚,还是给她盖上吧。她说她又离婚了,此时或许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我不是君子,却也不想趁人之危,至于结果,那就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的。
  我伸过手去,要把那双胖瘦适中的美人脚给盖上。然而,睡梦中的她突然蹬开了毯子,这下让我心神就不只是一荡了。我掐着大腿冲进了卫生间,这回是用凉水来冲头。
  这一夜就这样熬过去了,天亮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浑身发软。是呀,在屋里走了一夜,能不累吗?
  她醒了,看着我,很奇怪的样子,但情绪明显平静了许多。我说:“吃早点吧,然后我再陪你逛那几个亭子去。”她想了想,突然说:“我累了,想回家。”我松了一口气,终于把她送到了家。
  她说:“进来吧。”我说:“不了,我还得回去赶稿子。”她的眼睛又瞪起来:“不行!进来坐会儿。”
  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乖乖地跟着她进了房间。她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就坐在我的对面,静静地看着我。我既不敢把目光旁移,又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好半天,她开口了:“又离婚了,心情不好,在家想想就恨透了你!你知道吗?我恨你当初想都没想就在离婚书上签了字,我就那么差劲吗?越想越生气,就想了这招骚扰骚扰你。”
  她不等我回答,打开包,拿出了那把刀,看我又紧张起来,她笑了:“瞧你吓成那样,这是假的。”说着又拿出一个小东西,“微型录音机,昨天晚上你如果欺负我,哼哼,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
  我心里暗叫侥幸,头上冒着虚汗,开导了她几句,终于被她放行了。临出门的时候,她把昨天拍的照片交给了我:“回家安心写作吧,出了书送我一本。”
  我的心情已经开朗了许多,一边答应着,一边劝她多出去散散心。她突然靠过来亲了我一下,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我愣了一下,随口说:“你眼神不好,以后过马路小心点。”
  她的眼睛立刻红了,居然轻轻地答应了一声,随后带上了房门,里面传出了隐隐的哭声。我有些歉意,怎么又冒出了这一句?转念又想,这样也好,让她哭一场,心里的郁闷,也许就会随着眼泪流走了吧?
  回家的路上,看着她搂着我拍的照片,我轻轻地、慢慢地把照片撕掉,唯恐那双美丽的脚会感到疼。昨天晚上,我在房间里散步,其实是在经历一场特殊的战争。这场战争,我赢了。生活中许多事就是这样,给对方以尊重,也终究会给自己赢得尊重。
  (责编:何碧 图:张威)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7年第22期 凶手究竟是谁作者:范大宇字体: 【大 中 小】
  1、楼上掉下一个人
  
  在富华里小区A座第24层上,住着一户人家。男的是一家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女的是旅游公司的财务科长,独生女儿娟娟在省重点中学上高三,住校,每个月只回家一次。人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多么美满的家庭啊,可是,他们的生活并不美好。
  为什么?因为女主人公,对了,她叫傅丽华。傅丽华近三年来发现自己的丈夫强子明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傅丽华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而且她老爸老妈都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离休干部,家庭背景深。从那以后,二人的战争就不断。那么,傅丽华有强子明找情人的证据吗?那倒暂时还没有抓到。可是她凭女人的直觉,凭强子明一年多都不同自己在一张床上睡觉这一点上,就知道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2005年5月的一个星期六,半个多月的淫雨终于放晴了,人们纷纷走出房门,到外面享受可爱温馨的阳光。
  强子明呢,这一天正好单位没事儿,就猫在家里看足球赛。傅丽华则走出房间,站在窗户沿上擦玻璃。二人几个月难得的一次周末相聚,傅丽华也没忘记数落强子明,二人越说越僵,气得强子明“啪”地关了电视。
  几乎是同时,在户外晒太阳的人们听到半空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是强子明杀的我……”
  人们循声向上一看,就见一个人从空中跌了下来。随后就听到“砰”的一声,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人们围上前一看,天!是傅丽华。她摔得脑浆迸裂,惨不忍睹。有人立刻用手机呼120急救,有人则打110报警。
  十几秒钟后,强子明发疯似的冲下楼,他扑到傅丽华身边,摇着她,哭着说:“你这是干吗,你这是干吗呀……”
  120的急救医生来了,看看傅丽华,摇摇头说:“这个样子,还有救吗?”
  公安局的警察也来了,他们勘查了现场后,用收尸袋将傅丽华运走了,随后,依法对强子明进行了传唤。
  
  2、老总成了嫌疑犯
  
  对强子明的审讯开始了。强子明显然还没有从这起突发事件中摆脱出来,显得惊惶失措,总是低着头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公安局的预审员是干什么吃的?他们可不管你是真懵了还是装傻充愣,一个连珠炮就打傻了强子明。什么炮弹呢?一是邻居们听到的傅丽华临死前喊的话:“是强子明杀的我”,二是在傅丽华身上有强子明的手推痕迹,这就足以让强子明摆脱不了这起案件的干系。
  强子明申辩:“我和妻子关系一直不和,我们已经分居一年了。她很可能是为了报复我而自杀,并故意这样喊的。”
  “故意自杀,而且还要在死前给你栽赃?”预审员冷冷一笑,说,“你大概想告诉我们女人是毒蛇吧?可是你的逻辑是无法推理的。试想:如果傅丽华没有明显的抑郁症,她不可能有自杀倾向,即使有,也得有诱导因素。她为什么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单单选择你在家的时候自杀呢?再说,你怎么解释她衣服后背上有你的手掌印?”
  强子明梗了梗脖子,说:“说一千道一万,傅丽华也不是我杀的!至于她后背上的掌印,我想大概是我下楼时抱她造成的。”
  预审员说:“不错,你是抱了她,还当着众人的面痛哭流涕,但我们认为这是你老谋深算,为了摆脱嫌疑,早就设计好了的。”
  “什么,我老谋深算?”强子明摇摇头,翻翻眼,不再言声。预审员再怎么问他,他也不说话。
  预审员说:“你可以保持沉默,可以不再说一句话,但我告诉你,在证据链可以验证你犯罪的情况下,零口供照样可以判你有罪的。”
  强子明垂下头哭了,他能说什么呢?但是预审员并不因为他掉眼泪而心软,他们拿出一个本本,在强子明眼前晃了晃,问:“这是你妻子的日记本吧?”
  强子明凑上前,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点点头。
  “那好,我念给你一段听听:‘娟娟,如果妈妈发生了什么不幸,那没有别的,一定是你那狠心的老爸干的,他对妈妈早已没有一丝丝夫妻之情了,他恨不得我早一小时早一分钟死去,好给他腾地方挪窝儿。所以,娟娟,如果你一旦知道我突然死去后,不要悲伤,而要向公安机关及时报案,要保存好我这本日记。’‘强子明:我就是被你害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变成鬼也要找你算账!’”预审员合上了日记本,盯着强子明问:“你听了这两段话,有什么感想?”
  强子明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地抬了下头,语调沉重地说:“我真的没有想到。”
  “没想到什么?是没想到傅丽华在出事之前记录下她的心声,还是没想到你犯罪后这么快就被抓获?”
  强子明说:“我没有想到你们人造的证据链是这么严密。”
  “哼,还人造的证据链!咱们素不相识,我们难道还故意给你栽赃?笑话!知道这叫什么吗?叫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3、二老道出家庭秘密
  
  傅丽华的父母来到了公安局。只短短一夜,他们明显地憔悴了。
  傅丽华的父亲傅玉才掏出离休证,以证明自己的身份,随后便语调激动地说:“我们真的没想到华华会是这样走的,但是他们夫妇不可能白头到老的结局我们早就料到了。我们到这儿是想问问,华华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预审员说:“从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强子明犯罪的嫌疑极大,只是有一点:他为什么会对你们的女儿傅丽华如此仇恨?结婚十七八年了,怎么会下得了手呢!所以说,他杀人的主观因素我们还一时理不顺。”
  傅玉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说来,这也和我们有关系。”
  “和你们二老?”
  “是的。华华和强子明是大学同学。强子明来自河南农村,家里穷得一塌糊涂,而且是家中的老大,毕业后负担也极重。但是你们也看到了,他长得极有风度,1.85米的个头儿,有棱有角的国字脸,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帅呆了,十几年前他比现在更英俊。而华华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她上有三个哥哥,所以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女大当嫁,可是,无论是两个人还是两个家庭差距都太大。是华华首先看上了强子明的外表追的他,而且华华没征求我们的同意就将强子明带回了家。这小子不仅长得好,而且嘴甜。但我是军人出身,我什么人没见过,我总感到他要和华华结合的目的不纯。怎么说呢?你们也看到华华了吧,我这闺女外貌身材都长得确实不够好,甚至连一般的女孩儿水平也达不到。强子明找她图的什么?还不是看中我是原军分区司令的身份上!”
  “所以,你们二老从一开始就反对?”
  傅玉才点点头,说:“是的,坚决反对。还有一点,他强子明如果不找华华,他毕业后就得回河南老家。可他不想回,他想留在大城市。但是,唉,儿大不由爷啊,而且,而且,现在说也不在乎了,强子明那小子极有心计,他先和华华生米煮成熟饭了。”
  预审员明白了,说:“强子明是靠你们留在了省城,又通过你们的关系一步步高升了,他在达到目的后就对你们的女儿不好了。”
  傅玉才苦笑笑,说:“他留在省城是我出的面。唉,为了女儿嘛。但是他后来的‘进步’则是他自己的努力。”
  “你们没帮他?”
  “我不想帮,也不愿帮。不过,这倒促使他发奋了,仅仅十几年,他就混成了局级干部。可他对我们袖手旁观和轻视他的态度一直有成见,除了每年春节,他从来不到我们家。就是来了,也只是呆一晚上就走。”
  预审员考虑了一会儿,问:“请问,你们有没有发现强子明其他方面的问题,比如生活作风、贪污腐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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