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张便坐在藤椅上,呷着茶。得意地看着香芋像个孩子似的逗弄那些鹦鹉。他感觉香芋的笑声,比任何一只鹦鹉都有魅力。
  鹦鹉张对香芋非常信任,每次去南方进货,他总是不经过妻子同意,便将店里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给香芋。待他回来之后,店面被香芋打理得井井有条,账目也一清二楚。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鹦鹉张的心里一直在酝酿着一个计划。一天晚上,鹦鹉张悄悄来到香芋的租房处,香芋惊喜地将他迎进屋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鹦鹉张一脸神秘地说:“你猜。我给你带来什么礼物?”
  香芋瞅了瞅他脚下那个用青绸布罩着的鸟笼,便猜到了是鹦鹉。鹦鹉张不慌不忙地将绸面罩打开,里面竟是一只大大的青背虎斑鹦鹉,正侧着头看着香芋。她知道,像这样上等的货色,一经过鹦鹉张的调教,就可以卖到上万元。
  这时候,鹦鹉张朝那只鹦鹉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那只大鹦鹉立刻抖动着翅膀欢叫起来:“香芋香芋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香芋听了,脸蛋腾一下红了,羞怯地低下了头。鹦鹉张起身一下子将香芋抱住,她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鹦鹉张掏出一条精美的铂金项链,戴在香芋白嫩的脖颈上。香芋对那枚荧光闪烁的宝石坠子爱不释手,鹦鹉张趁势将香芋抱到了床上……
  鹦鹉张为了能够跟香芋厮守在一起,他竟然净身出门。将百万家产都留给了妻子和女儿,然后跟年龄可以做他女儿的香芋结婚了。
  鹦鹉张心里清楚,凭自的手艺和香芋的精心打理,用不了半年时间,失去的那些东西都会赚回来。果然,半年之后,鹦鹉张便掏出四十多万元,在“馨兴苑”购买了一套三居室作为新房。
  
  3
  
  香芋很喜欢那只青背虎斑鹦鹉,她把鸟笼挂在卧室里面,只要有时间,香芋就会缠着鹦鹉张教她调教鹦鹉。
  鹦鹉张对娇妻百般疼爱,经不住她纠缠,便经常传给她一些独门绝技。经过香芋的精心调教,那只鹦鹉变得巧舌如簧,甚至连鹦鹉张手机铃声都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出来。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眼看就要到了鹦鹉张和香芋结婚的第一个周年纪念日。原先,鹦鹉张准备邀请一些商场的朋友,到五星酒楼“盛海天”去好好闹腾一番。
  然而,这一次鹦鹉张去南方,却只呆了两天,就匆匆赶回来了。其实临行前,他的心里就压了一块大石头。因为,他隐约听到一些关于香芋的风言风语,说最近经常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趁他去南方进货的间隙出入宠物店,而且与香芋的关系很密切。甚至有几次那男人进去之后,香芋竟然关起店门暂停营业。
  听到这些传言之后,鹦鹉张仍有些半信半疑。因为,他跟香芋在一起生活了近一年,平时,香芋对鹦鹉张说的话,大都言听计从,而且每天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他认为这极有可能是前妻嫉妒他俩,暗中找人散播出的谣言。
  但是,鹦鹉张忽然又想起这么一件事来,有一次他跟香芋亲热时,她情不自禁地呢喃出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帝诚”!当时,鹦鹉张感到很纳闷,便问香芋“帝诚”是谁,她赶紧慌张地掩饰说,那是她在一部小说里知道的名字。鹦鹉张当时并没有多想。
  莫非,那个偷偷去宠物店的陌生男子就是“帝诚”?如果他只是一名客户,香芋为什么还要闭门停业呢?他这次提前赶回来,就是想给香芋一个措手不及,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鹦鹉张佯装无事,像以前回来时一样,在店里,还跟香芋亲热了一会儿。他从香芋的神情里,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然后,他回到家里。一打开门,他就像一名侦探似的,仔细嗅了嗅家中的气味。只要有另外一个男人来过,他想一定能够从空气中嗅到对方的气味。而后,他俯下身,将客厅和厨房的地板仔细观察了一番,继而是浴室,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烟蒂或者男人的脚印,结果令他很失望。
  最后,他走进卧室,将床单、被褥,还有床下彻底搜索了一遍,他希望能够发现有男人住过的痕迹或体毛什么的,又是一阵白忙活。
  这时候,鹦鹉张已经满头大汗了。他躺倒在席梦思床上,长吁一口粗气。此时,他的内心已经不再有失望了。而是一种欣慰和快活。他相信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一定是有人为破坏他俩的感情而恶意散布的谣言。
  忽然。那只挂在卧室里的鹦鹉。抖擞着翅膀朝鹦鹉张欢叫起来:“帝诚抱我、帝诚抱我……”听了,他霍地从床上弹起来,嘴唇颤抖着,好像中了千年魔咒一样惊恐……
  
  4
  
  晚上,鹦鹉张守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没有一点胃口。他阴沉着脸质问香芋:“告诉我,你跟帝诚到底是什么关系?请不要再说那是小说里的人物!”
  香芋一愣,而后,一声不吭地低下了头。鹦鹉张抄起一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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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第19期 鹦鹉张之祸作者:矫友田字体: 【大 中 小】 吼道:“你到底跟他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刚想辩解,鹦鹉张将那个鸟笼摘下来,恶狠狠地说:“这就是证据!”说完,他在鸟笼上拍了几下,那只青背虎斑鹦鹉受了惊吓,四处乱窜。过了许久,它才平静下来。然后抖动着翅膀叫起来:“帝诚抱我、帝诚抱我……”
  香芋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情人幽会时的甜言蜜语,竟被这只该死的鹦鹉偷偷模仿去了。她知道纸里已经包不住火了,只好对鹦鹉张坦白说:“帝诚。是我过去的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妒火烧身的鹦鹉张,朝她脸上狠狠掴了一巴掌。怒骂道:“滚!你这个婊子!”
  香芋犹豫了一会儿,哭着跑下楼去了。鹦鹉张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从桌子上抄起一瓶“薏丝林”打开,“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这时候,那只大鹦鹉好像故意嘲讽他似的,一边抖动着翅膀,一边欢快地叫起来:“帝诚抱我、帝诚抱我……”
  鹦鹉张愤怒地盯着那只鹦鹉,然后踉踉跄跄地提来两暖瓶开水,放在饭桌上。顺手拿来一个电饭煲。他把那只惊恐的鹦鹉从笼子里揪出来,塞进电饭煲里,一只手将滚热的开水浇在里面。那只大鹦鹉“扑楞——”一下从电饭煲里弹了出来。鹦鹉张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个暖瓶就被鹦鹉撞倒并爆碎了,滚热的开水从鹦鹉张的腹部一直浇到脚底。
  被热水一烫,鹦鹉张酒醒了大半。他赶紧褪下长裤,下楼打的去医院。
  头一天的中午,香芋提着饭菜推开了病房的门。她脸上的掌印仍没有消去,鹦鹉张不免有些心疼。香芋赌气似的,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侍候他吃完饭之后,便一声不吭地离开。
  第二天,鹦鹉张有些服软了。在香芋准备离开时,鹦鹉张把她喊住了,说:“我还要过两天才能出院。可是店里的那些鹦鹉已经两天没添食了。”说着,他把一串钥匙递给了香芋。
  第三天。香芋没有来给他送饭。下午,鹦鹉张强忍着胯间的剧痛,下楼买了两块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到了晚上,还是没有见到香芋的影子。因为没有带手机,他只好借病友的手机一用。家里和店里的电话都没有人接,香芋的手机则关机。忽然,鹦鹉张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勉强在医院又呆了一天。
  出院之后,鹦鹉张首先来到自己的宠物店。只见店门紧闭,他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于是,他忍着疼痛找来锁匠,费了半天时间才将店门打开,一股刺鼻的腐臭虫味从里面散发出来,笼子里满是鹦鹉的尸体。
  在桌子上,鹦鹉张发现了一张香芋留给他的纸条:“对不起,张老板!起初想办法接近你,我只是想从你那儿学得一点手艺。后来,我发现自己竟是一个很贪财的女人。在金钱面前,我放弃了对男友的承诺,我很对不起他。家里保险柜的钱,我只带走了属于我的那一半30万元,这样对你也算公平吧!我已经计划好了。虽然以我驯养鹦鹉的经验还不敢跟你张老板相提并论,但到外面去经营一家小小的宠物店还是有能力的。后会有期!”
  鹦鹉张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他恍然醒悟过来:原来从认识香芋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灰色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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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第19期 和美女同居作者:侯智勇字体: 【大 中 小】
  老实巴交的穆卓然,竟然和新来的女同事同居了!这个小道消息迅速在公司里流传,最后连老总都知道了。老总拍着穆卓然的肩膀,叫着穆卓然的外号说:“木头,想不到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比我们还能赶新潮。哈哈!”
  穆卓然哭丧着脸,搓着手想解释什么,可老总先截住了他的话头:“你想说‘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谁知道到底是哪样的?”说罢笑哈哈而去。
  穆卓然只好找好友刘北算账。想当初。林琳可是刘北引荐到公司并做了穆卓然的助手的。刘北说:“哼,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怕她家里人知道跟我拼命呢。”
  穆卓然颓然站着,脑袋里一团糨糊。
  穆卓然今年二十八岁,虽然在深圳不算什么大龄青年,可家乡的父母已经多次催他领着老婆回家看看了。偏偏穆卓然又是个内秀的人,虽然把业务搞得蒸蒸日上,可就是怕见女人,和女同事说上一句话都会脸红,遇到漂亮的女孩,更是上牙碰下牙。眼看快到而立之年了,他却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
  林琳是上周来公司的,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红嘟嘟的嘴唇。活像一个洋娃娃。可是,她刚一来就给穆卓然出了个难题:“穆哥,我刚来深圳,举目无亲,您能不能帮我找间房子啊?”穆卓然说:“你可以上网查一查,信息多得很嘛。”林琳皱起了眉头:“网上鱼龙混杂,怎么能够轻信呢?”穆卓然说:“你可以和女孩子一起住啊。”“我不想和女孩同住,你不知道,两个女的在一起可麻烦啦,鸡毛蒜皮的事都能闹翻天的。”穆卓然同情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哼,如果你大方一点忍让一些,两个小女子难道还处不下去?
  “穆哥,我能不能暂时和你一块住?听刘北说你租了个两居室呢。”
  穆卓然的头轰地就大了。什么?一男一女共处?我可没那么开放!好你个刘北,怎么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穆哥。我会出一半租金的。”林琳看他那副神情,赶忙解释。
  穆卓然无奈苦笑。他大小也算个白领了,还在乎那点房租?他担心的是风言风语啊!可看着林琳那苦苦哀求的神情,他又实在无法张口拒绝,只得同意“同居”。
  很快。公司上下就都知道了,这让他怎样做人嘛。林琳却还蒙在鼓里,白天,傻乎乎地扎在一堆文件里忙活;晚上,就到厨房里炒菜做饭。
  人就是这么奇怪,本来穆卓然对林琳是没什么想法的,可大家这么一咋呼,穆卓然不知不觉就留意起林琳来。相貌自然是没说的,还有一手好厨艺。以前,穆卓然可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惯了,现在,每天都能吃得津津有味,往往是林琳把菜往桌子上一放,穆卓然就迫不及待地坐过去,贪婪地嗅着香味。林琳还给穆卓然洗衣服,有一次穆卓然把半夜换下的内裤藏到枕头底下,竟然也被她搜去洗了,搞得穆卓然那两天极不自在,见了林琳就脸红。最尴尬的事是洗澡了,穆卓然总是发扬绅士精神,让林琳先洗,可听着浴室里那哗哗的水声,穆卓然就有点心猿意马,偏偏林琳出来时又毫不在意,常常是身上的肌肤裸露着一片就哼着歌出来了。等穆卓然进去洗的时候,屋里还弥漫着暧昧的味道,穆卓然躺在浴缸里,想不浮想联翩都难。
  穆卓然发觉自己真的爱上林琳了,可林琳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模样,对穆卓然从来就没有什么表示。
  穆卓然怕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难以控制自己,又难以表达自己,这样继续下去,自己怕是要犯错了。这天,穆卓然和刘北一起喝酒,穆卓然死活要刘北给林琳找房搬出去。刘北问为什么,穆卓然说两个人不方便。刘北火了,说她是你的助手、同事,有什么不方便的?现在深圳异性合租的多了,你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刘北发泄了一通,见穆卓然不说话,忽然“哦”地一声,嘿嘿地笑了:“木头,你是不是爱上人家了?”
  穆卓然脸红得像红烧大虾:“瞎说什么!”
  刘北一脸坏笑:“还别说,你俩一个老实巴交,一个清纯可爱,还蛮般配的。”调侃了一番,刘北又神秘地说:“木头,我知道你喜欢人家了,喜欢你就追啊。”
  穆卓然按捺不住来了精神:“怎么追?我不会啊。”
  刘北让他附耳过去,如此这般了一番。穆卓然迟疑道:“行吗?可别把人家给吓着……”刘北胸有成竹地说:“咳,吓不出毛病来,她还要感激你呢。”
  转眼到了周末,林琳早早地就出去了,说是和几个老乡小聚,要到傍晚才回来。林琳一走,穆卓然也马上动身,专程去了趟郊外,回来时已经是浑身臭汗。手里提着个小铁笼子,外面用黑布蒙着。到家时,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见没什么动静,才拿出钥匙开门进屋,提着笼子进了林琳的屋,一会儿又出来。坐到电脑前,心不在焉地玩起了游戏。
  晚上8点,林琳回来了,好像喝了酒,脸红扑扑的,连澡都没洗。扑到床上就睡。
  直到半夜,还没有动静,穆卓然只好索然地进自己屋休息了。快到凌晨的时候,隔壁忽然传来“啊”的一声尖叫,穆卓然大喜,“腾”地跳起来,冲到林琳屋里,林琳扑到他怀里,哇哇大哭,原来屋里有只老鼠。穆卓然假惺惺地安慰道:“没事,有我呢,别怕。”心里却美美的。
  林琳两只手死死抓着穆卓然的肩膀,不让他走,穆卓然巴不得这样。就这样。两人相拥而坐到天明,穆卓然累死了,心里却美死了。
  在林琳的催促下,穆卓然捉到了那只老鼠,并对其处以“极刑”。穆卓然偷偷对无辜惨死的老鼠默哀,也为自己不得不薄情寡义难受。好在那凌晨的一抱终于激发了林琳的情愫,穆卓然已经能感到,林琳的眼神里对他无限深情了。情人节的时候,林琳接受了穆卓然的玫瑰花,唉,想不到追求一个女孩如此简单!自然。穆卓然很欣然地请刘北吃了一顿龙虾。
  穆卓然和林琳商定“五一”结婚,穆卓然买下了现在住的房子。到时候,两人可是名副其实正大光明地同居了,想到这里,穆卓然血脉喷张。
  穆卓然迎娶林琳前;林琳请假在家盯着装修房子。这天,穆卓然忙完手头的事情,提前回家。屋里正传来咚咚哐哐干活的声音,穆卓然走进去,林琳也没听到,正在全神贯注地听电话:“哦,哦,我知道了,要抓住你爱的男人,先得抓住他的胃;要留住你爱的男人,还得抓住他的胃;要不惜代价,哪怕把他喂得肥肥胖胖……呵呵,刘北表哥,你可真有两下子!不过,你让‘木头’捉耗子吓我那一计可不太高明,幸亏你提前告诉了我,你知道吗,我最不怕的就是耗子了,那天我自己都觉得那一声尖叫特虚假……”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7年第19期 金饭碗作者:王松平字体: 【大 中 小】
  钟良和妻子夏芬都下岗了,一家人的生活没有着落,尤其是儿子正读高中,月月要钱,夫妻俩非常着急。
  夫妻俩想做点卖买,可又没本钱,而且现在无论什么生意,都不好做。最后,钟良说:“我们干脆去借点钱,开一家副食品批发店,批零兼售,如今不少顾客都喜欢到批发店里购物。”夏芬不同意,说道:“开批发店没有几万块钱办不成。如果办砸了,拿什么还人家?本来一个弱不禁风的家,哪能再遇风浪?”
  这天。夫妻俩又在为钱的事发愁,正长吁短叹着,年近八十的老母亲手里拿着一只旧黄色的饭碗,走到了他俩的跟前,说:“你们想投资办店,这是好事,尽管去张罗,去借钱,不要怕这怕那。万一砸了,就拿我这只碗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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