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欲去追,可是却被飞行保护带拴着,脱不开 身。一会儿,只见半空中出现那个跳伞的服务小姐,她的怀里抱着那个皮包。
白蔷掏出手枪,用力去开飞机的舱窗,这时,飞机上的警卫赶来制止了她:“这个开 不得,女土,真抱歉,想不到我们雇用的这位空中小姐是个盗窃犯… ”
“放屁!什么盗窃犯?!”白蔷一边用手帕擦着脸上的咖啡沫,一边恨恨地骂道。
“皮包里装的是什么?”龙飞问。
“全是女人用的东西,这个小骚货!”白蔷余怒末消。

十、国出魔影

清代诗人有《台湾岛颂》:观瀛海于鸿蒙,环九州而无穷,览形胜于台郡,乃屹立平 海中。
丛岗锁翠,巨浪浮空;南抵马矾,北发鸡笼;绵理亘三千余里,诚泱写大风。
明朝嘉靖二十三年(公元1544年),一队葡萄牙商船从欧洲大西洋岸边起施扬帆,绕 过南非洲,驶经印度洋,在中国澳门补给后,转舵东北,欲到“日出之国”
去做生意。那些碧眼红发的船员们,个个是饱经风涛,开尽眼界,看够大半个地球绮 丽景色的旅行家。船队在暮色中驶入福建省平静的海域。黎明时分,酣睡着的人们忽被大 声叫喊吵醒,那是值班水手在高呼:“iihas !
FOrmosa ! O! Formosa!“译成中文就是:”岛!美丽啊!噢,美丽啊!“人们纷 纷跑上甲板,向东眺望,但见晨光熹微之中,万顷碧波尽处,浮现绿如翡翠的崇山峻岭, 林木葱宠,飞瀑如练。俄而,一轮红日从一座耸入云天的积雪高山后缓缓升起,漫天彩霞 映得碧海流金,缤纷斑斓,更衬托出岛上苍山翠岚,仪态万千,真是航遍三大洋也未曾见 过的美丽他岛啊!
这就是西方国家首次发现中国台湾的情景。从此,“福摩萨(Formosa )”这个称号 便跟着欧洲航海家的行踪传遍全世界。
20世纪 40 年代,面临灭顶之灾的蒋介石眼看大势已去,便选择了台湾做后退却和反 攻的基地。
台北,松山国际机场。一架三叉就飞机徐徐降落,机舱里走出中外旅客,龙飞和白蔷 也在旅客之中。
龙飞见台北气候宜人,它南倚挺秀的雪山山脉,北临东海万顷碧波,是一个河川交错、 人口稠密的城市。
白蔷心情显得非常愉快,她叫来一辆小汽车,二人上了汽车;汽车往西行了一段路程, 迎面即见中山桥飞架基隆河两岸。桥东北河湾是著名的剑潭;桥西南岸边圆如覆章的小丘 是圆山,剑潭北岸一脉纸岗自河畔斜逸而北是剑潭山,汽车在剑潭山麓高凸土丘上的一座 金碧辉煌的宫殿式现代建筑物前停下。龙飞走下汽车,只见上面写着:“圆山国际大饭店” 几个金字。龙飞见这座饭店巍峨端庄,富丽堂皇,楼身丹亮朱栏,红杜玉阶。
白蔷对龙飞说:“因为你是从那边过来的,PP组织还准备做一番考察,这是组织的规 矩,你也不必见怪,我为你安排了12层3 号房间,走,上去吧。”
两个人走进圆山饭店,只见大厦内整洁宽敞,服务员躬身而立。
二人走入电梯,来到12层3 号房间。
一进房间,只见布置得非常雅致,均为中国古典式陈设,犹如进入现代化的中国古典 艺术厅。
白蔷说道:“云亭,把那件礼物交给我吧,我去交给父亲。”
龙飞平躺在席梦思床上,慢吞吞地说:“我要亲手交给你父亲。”
白蔷面有不悦之色:“这么说,你还信不过我。”
龙飞淡档地一笑:“这也是组织的规矩,是你妹妹白薇女士亲自交待的。”
白蔷见他不肯交出那份名册,气呼呼地走了,走到门口时,叫道:“好,三天以后我 要你去见我父亲。”
龙飞见白蔷走后,关好门,仔细打量着房间。水曲柳制成的拼花地板上,铺着大幅的 红色暗花地毯,墙上镶嵌着工艺精致的护墙板。穿过房间有一条晶莹透明的暖廊,室内陈 设富于中国的民族特色,家具用核桃木制成,端庄高雅,闪着柔和的自然光泽和华贵的花 纹。宽大的沙发和软椅套着丝绒的座面,乳白色的组合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工艺品, 有木雕、根雕、泥塑、面塑、景泰蓝、雕漆等栩栩如生的人物和动物造型。正中有一个小 电视机。
龙飞悄悄来到凉台上,放眼眺望,秀色尽入眼帘,基隆河婉蜒回流至大厦草坪前,汇 成澄澈的剑潭。剑潭山巍峙在东,苍松翠竹,嫩绿欲滴,圆山秀丽的曲线倒映在宽平若镜 的河面,儿童游乐园和动物园隐现在山上缓坡的树林中……向南可俯瞰台北繁华市区的车 水马龙,向北可看到剑潭山后露出的大屯山尖,融融春色挽留住悠悠白云。
中午,龙飞在映群厅用过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见已有人送来一堆杂志和报纸,有 《中央日报》、《新生报》、《生活》杂志等,龙飞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报纸。 一会儿,他感到有点疲倦,于是倚在沙发上酣然睡去。
醒来天已全黑,他一看手表已是晚上八时多,慌忙来到麒麟厅,只见厅内没有一人, 只有几个女服务员在那里闲聊。
“小姐,太累了,睡过了晚饭时间。”龙飞抱歉地说。
“没有关系。”一个女服务员谦和地说,说罢进入一间厨室,一会儿端出一盘食肴, 彬彬有利地放在龙飞面前。龙飞一瞧,只见是一盘原汁牛肉,一砂锅香菇鱼翅羹,两只龙 凤腿,一碗米饭。
龙飞有些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女服务员是个苗条的女子,活像个小绢人,她见龙飞那副样子,笑道:“先生,您的 领带都湿了。”
龙飞低头一瞧,领带上沾了汤迹。
龙飞问:“你是台北人?”
女服务员答道:“父母是大陆浙江宁波人,我是在台北出生的。”
“喜欢干这个职业吗?”
女服务员双手一摊:“没考上大学,当然就要干这个职业啦。”
龙飞问:“你父母在哪里工作?”
女服务员答道:“父亲是一个老兵,现在退役了,母亲在台北市一家玩具厂工作。我 们可比不上人家有钱有势的,考不上大学只好在这里端盘子啦!”
女服务员忽闪忽闪大眼睛,问道:“您是从香港来的吧?”
龙飞点点头:“对,来台北办点事。”
“今天上午跟你来的那个太太是你什么人?”
龙飞知道她是指白蔷,于是说:“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女服务员抚了一下漂亮的卷发:“她可是个阔太太哟,她经常来我们这里,在饭店包 了好几个房间。”
龙飞一听,立刻问道:“除了我住的那个房间,还有哪些房间?”
“你隔壁1204号也是她包的,还有1101、1102号房间。”
“哦… ”
龙飞来到1204号房间门前,伏在门上听了听,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他走回自己的房间, 又来到凉台上,只见华灯齐放,几十万瓦的霓虹灯把大厦打扮成辉煌的灯山,无数盏街灯 把台北市熔成一片闪闪烁烁的广袤灯海。那基隆河、淡水河摇曳着彩虹、光柱,幻化成一 道五彩斑斓的洪流,漾动于星的海、灯的天,真是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龙飞攀着墙壁试图看看隔壁房间的动静,趴到隔壁房间的窗口一瞧,只见房内空无一 人,正对着自己的组合柜内有一个电视机,屏幕上显现的不正是自己房间内的陈设吗?原 来敌人一直在监视自己。他感到自己有点粗心,要不是女服务员的一席话,自己险些会做 出使敌人怀疑的事情。
这时门开了,一个妖媚十足的女郎走了进来,她穿了件背心式的黑色连衣裙,贴身是 一件半长袖衬衣,这件衬衣真是一件漂亮精美的丝绸制品,用红色、蓝色和绿色染印出美 丽的花纹。她浓密柔滑的黑卷发,雪白发亮的肌肤,睫毛深黛隐衬着闪动的明眸,悬直的 鼻梁配着腻腻润润的柔唇,大圈圈的金耳环,真是一副妖姬的典型,叫人即使不喜欢她, 也得一再看她,她好像是个混血儿女郎。
龙飞恐怕她在电视屏幕上看到自己的所为,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沙发上,百般无聊,于是打开了电视机。屏幕上是世界体育节目。他又按了另 外一个钮,屏幕上出现异国风光,这是一个绿树掩映的村庄,穿红着绿的男女老幼,围成 一圈,席地而坐,人们嘴里哼着歌曲,双手击拍。时而合拍手拿手背,时而拍打臂腰大腿。 疾徐有致,轻重有度。据播音员介绍,这是西萨摩亚的一个村落。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一群 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他们赤膊光脚,上臂和小腿扎着几柬撕成细条的柳枝,脖颈上挂一串 贝壳做的项链,手持尖刀,刀尖带钩,锋利异常。刀的两头涂着煤油,点燃火焰;时而左 转右旋,前俯后仰;时而抛上抛下,高低跳跃,舞姿矫健,火焰飘忽,惊险动人,这是西 萨摩亚的刀舞。
龙飞正在看电视,只见房门上的把柄徐行旋转,门开了,隔壁那个女郎笑吟吟地出现 在门口。
“先生,您不感到寂寞吗?”女郎说着,将门关上,款款地走了过来。
“你是谁?”龙飞问。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也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
她轻轻地唱着,倚到龙飞身边。
龙飞闻到一股浓烈的法国香水味。
“知道台北的历史吗?”女郎快活地说,长睫毛一闪一闪的。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今日台湾第一大城市台北在岛上各城市中竟是后起之秀的晚辈! 台北市区原是一片沼泽密林。郑成功驱逐荷兰人后,派兵来此开荒。康熙年间,有个福建 移民陈赖章在此地建成村庄,而当时的台南、嘉义、凤山、新竹、彰化都已是繁华之地。 光绪年间,清廷钦差大臣沈荷侦奏请设台北府获准,台北才跃居政治中心的地位。清朝诗 人李石樵有诗说:”一声长笛海门秋,云树苍茫耸戍楼。凭吊高歌缘底事,废兴只合问江 流。“‘这时,龙飞惊异地发现,女郎身上穿的根本不是衬衣,而是纹身。
女郎见龙飞看着自己露出惊异的神色,自豪地说:“我这是纹身,半身纹身,用了两 个星期,怎么?没有见过吧。”
女郎轻轻地走到电视机旁,按动按钮,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对裸身男女,发狂得令人 作呕。龙飞不忍看下去,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在大陆没有见过这精彩场面吧?”女郎微微笑着。
龙飞知她是PP组织派来考查自己的特务,为了不露出破绽,只得硬着头皮看下去。
“用它来调剂一下生活,有什么不好?你成家了吗?”她问。
龙飞点点头。
女郎倚在席梦思床上,快活地说:“我到过许多国家,各国有各国的情趣,仅国名就 有一大堆放事,你愿意听吗?”
未等龙飞回答,女郎喋喋不休地说起来:“你知道澳大利亚的首都堪培拉是什么意思 吗?据说早在19世纪就有一些牧羊人在那里定居,有个牧场主称牧场为堪培拉,堪培拉在 当地语言中意为女人的乳房,因为那里有两个圆锥形的小山,你说逗不逗?”
女郎又兴致勃勃地说下去:“我去过西班牙,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来自一个民间传说。 古代马德里一带,人烟稀少,能迹出没。一天,一个小孩在屋外玩耍,突然一只大熊向他 追来。在这危险关头,小孩机智地爬上一棵樱桃树。这时,他母亲来找他,要他赶快从树 上下来。这个母亲生怕孩子从树上掉下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树底下正蹲着一只大熊。孩 子见此情景,在树上惊呼:”妈妈快跑!‘Madrid!马德里由此而得名。苏丹首都喀土穆 美极了,在那里观赏青尼罗河和白尼罗河,如同久别重逢的两个亲姐妹,在喀土穆紧紧地 拥抱在一起,成为尼罗河的主流,向北经埃及,最后注入地中海。青尼罗河水色湛蓝,白 尼罗河水色莹白,犹如两条色彩截然不同的铜带平铺在一起,蔚为奇观。15世纪,大批阿 拉伯人来到这里,发现青。白尼罗河汇合处的地形颇似一只象鼻子,便把这个地方命名为 喀土穆,在阿拉伯语中,喀土穆就是象鼻子。我还去过尼泊尔的首都加德满都,加德满都 四周群山环抱,四季如春,素有’山中天堂‘之称。那里有众多的台殿、庙宇、宝塔。
殿堂、寺院等,大小寺庙有3 千多座,真是五步一庙,十步一庵,又有人称这座城市 为寺庙之城。16世纪,有个国王在市中心用一棵大树修造了一幢三重檐的塔庙式建筑,在 梵文中意为独木之寺,后来简称为加德满都。缅甸首都仰光是战乱已被平息的意思,在缅 甸语中,‘仰’为敌人,‘光’是完结的意思。可以译为战乱已被平息。… “
这时,龙飞已发出轻轻的鼾声… 
女郎一见,骂了一句:“睡死虫!”快快地出去了。

十一、虎穴献图

第三大的下午,白蔷出现了,她告诉记匕,白敬斋在台北市北郊阳明山别墅月见他阳 明山位于台北市北十六公里处,是台湾最久、景色最美的郊野花园。龙匕坐在雪弗莱小轿 年里,欣赏着周围的景色,进入山谷,只见字台楼阁,星罗棋布,林茂岩深,樱树红生, 真是美景如画。
这时天渐渐黑了下来,轿车开到前山花园,只见有“械林秋径”、“翠影投湖”、 “草山瀑布”等景色,穿过中山纪念堂,来到阳明山庄只见庄前约一百公尺处有一泉池, 沸汤腾涌,隐隐有声,四月岩石旦呈淡绿色。
白蔷告诉龙飞,这泉就是有色的阳明温泉,它与恒春半岛的四重溪温泉、台南的兰子 岭温泉等齐名。
两个人走进山庄,只见门口和庄前有不少全副武装的警卫。白蔷带龙匕穿过游廊,来 到间灯火辉煌的厅堂,只见通红的旗帜上绣着PP两个金色英斗了母,个匕旬老人坐在转椅 上,嘴里叼着古茄。他身穿一件宽大的演化绸衣服,枯萎的脸上发着带涩的黑色两只眼睛 像斧凿般泛着光辉,两撮银白的春酒.老人佝偻着脊背,两个肩头微微耸起,他那曾经击 毙过不少人的大而有力的双手,筋络毕露,一根根的指头就像被撅断的冬天的枯枝。
在老人的下首坐着一个女郎,正是曾到龙飞房间里来的那个女郎,此时,她换了一件 白色套裙,外面罩一件米色马甲,梳着长波浪披肩发,奶白色高跟鞋,睫毛如帘,正笑吟 吟望着龙飞。
那个老人正是PP组织的头子白敬斋,女郎叫米兰,是白敬斋的女秘书。
“爸爸,这就是从大陆来的郑云亭先生。”白蔷介绍道。
白敬斋微微睁大了眼睛,用手示意龙飞坐下,说道:“欢迎你,我们的反共义土!一 直跟我的二女儿在一起吗?”
龙飞点点头,说道:“我受她单线领导。”
“唉,我那苦命的女儿!”白敬斋说着,眼泪竟滚了下来。
龙飞说道:“白薇女士很好,她托我向您问好,她说作为女儿不能服侍您感到内疚。”
白敬斋重重叹了一口气,眼泪籁籁而落。
死一般的寂静。
一会儿,白敬斋问道:“见过阮明了?”
龙飞摇摇头,淡淡说道:“我一直与白薇是单线联系。”
白敬斋吸了一口雪茄,问道:“那个名册带来了?”
龙飞说道:“带来了。”
白敬斋喜得站了起来:“拿出来我瞧瞧。”
龙飞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端坐在那里,徐徐脱去西服、衬衫和背心,露出上身。
白敬斋、白蔷、米兰一看都怔住了。
白敬斋问:“名册在哪里?”
龙飞道:“白薇把名册写在我背上,只要用这小瓶里的药水往上一涂,字迹就会显现 出来。”
白蔷接过小瓶,用力撬开瓶盖,把药水抹在龙飞的背上,一忽儿,果然出现了字迹, 那字极小,共是四十二个人名,还有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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