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红姐的胳臂:“跟我回去,好吗?”红姐回头一看,生气道:“你怎么还没走!”绿哥道:“我有好多话要说。”小老头见是个农民打扮的男人,就斥道:“有话回家找老婆说去!”绿哥瞪了他一眼:“她就是我老婆!”小老头反问了一句:“你老婆又怎么样?”“我老婆,我有权叫她回家!”“就你?你问一问她愿不愿跟你回去。跟你回去你能养活她吗?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吃老婆饭的人也配在这里耍横?”绿哥气得浑身直抖:“我,我告你!”“告我?好哇!让公安把我俩一起抓去吧!”说完就拉着红姐上了车,车门一关,绝尘而去。
绿哥无可奈何。他在想:这家伙怎么这么牛?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钱可以使人得到想要的一切,为了钱,有人可以六亲不认。自己的妻子对自己都是这种态度,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无能,怪自己没有钱!一个要靠老婆养活的男人,是永远也直不起腰来的。自己是个高中生,也有一个脑袋两只手,为什么要靠别人养活呢?听说这个城里有许多大老板,过去都摆过地摊、开过大排档、捡过破烂,别人能行,自己为什么就不行?
绿哥想了整整一夜,他下定决心,从打工开始,寻求致富的道路,让妻子心甘情愿地回到自己身边来。
绿哥先是在城里的一个菜场租了一个摊位,开始卖菜。虽然赚钱不多,也能勉强糊口。偶然一次,听到一个顾客抱怨菜场豆制品太少,来晚了就买不到。他灵机一动:自己在家乡就是做豆腐的能手,何不在城里开个豆腐坊呢?于是立即到郊区租了两间平房,做起豆腐来。他做的豆腐又白又嫩,口感又好,很受市民的欢迎。一年下来,净赚了3万多块。
绿哥口袋里有了钱,腰板直起来了,觉得在妻子面前有了说话的本钱了。于是他在一处还算说得过去的酒店,定了一个包间,约妻子出来吃顿饭。红姐还算给面子,按时来到了酒店。绿哥要了几盘妻子爱吃的菜,还要了一瓶红酒。夫妻俩对面而坐,边饮边叙。绿哥把这一年的酸甜苦辣都倒了出来,说到委屈、困难的时候,他痛哭流涕,说到成功的时候,他又开怀大笑。红姐一直静静地听着他说,不插一言。临了,绿哥说:“跟我走吧,我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红姐问:“你有赚大钱的打算没有?”绿哥说:“目前还没有。就现在这样,搞好了,一年赚个三、四万,也算‘小康’了。”红姐说:“你满足了,是不是?可我不行,这点钱还不够我零花的。”绿哥有点生气了:“你要我赚多少钱,才跟我回去?”红姐沉默了半天才说:“其实,我早就想回去了,只是我再也吃不了过去那些苦了,一时还下不了决心。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习惯了,还有一帮姐妹也让我离不开。”绿哥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妻子是彻底的变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不留恋,却留恋起那帮姐妹、那种生活,真让人不可思议!他不死心,还想换种方式再做她的工作,就说:“这话我们先不谈,今晚留下来陪陪我好吗?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我很想你。”妻子说:“等等再说吧,我的确很忙。”说着,她就提起手袋起身走了。绿哥把剩下的半瓶酒全喝了下去,有生以来,他第一次醉得一塌糊涂。
太阳出来又是新的一天。绿哥把对妻子的失望扔到一边,一门心思地去做他的豆腐。做着做着,耳边总是响起妻子的话:“你有赚大钱的打算没有?”是啊,这做豆腐能不能赚到更大的钱呢?一天傍晚,他把最后一笼豆腐做出来后,口渴了,就拿起一瓶果汁喝了起来。喝了一半,突然想起要去做一件事,就把半瓶果汁随手放在笼屉上方的架子上,转身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瓶子倒了,果汁流了出来,把笼屉里的豆腐染成了黄色。这时进来一个人,打趣道:“嚯,这豆腐真让你做出水平来了,把白色的做成彩色的了。”绿哥脑子突然一亮:对!做“彩色豆腐”,一定会受到欢迎!
绿哥为自己的想法激动起来。立即开始全身心地研制“彩色豆腐”。首先他想到把芹菜、辣椒、胡萝卜、各种水果榨成汁,浇在豆腐上。这样看起来是美观了,但颜色只是在表面,里面的豆腐还是白色的。他又想,如果把这些有色蔬果榨出的汁水,注入凝固前的豆浆中,那样不就浑然一体了吗?经过多次试验,他终于成功了。
“彩色豆腐”一上市,市民们惊呼起来,做多少都供不应求。绿哥想做大事了,他将做彩色豆腐的技术申请了专利,把自己赚的钱全部投进去,又从银行里贷了款,成立了“彩色豆腐有限公司”。公司里的所有人员,都是绿哥从家乡找来的。他将人员分成两拨,一拨管制作,一拨管销售,定额管理,多劳多得。一个星期后,全城许多菜场都出现了彩色豆腐,销售额日日上升。一年后,绿哥就像做梦一样成了百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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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第16期 绿哥与红姐作者:李奕明字体: 【大 中 小】
绿哥有钱了,自然高兴。可闲暇之时,精神上的孤独和痛苦就开始来折磨他了。他想:我赚这么多钱用来干什么呢?妻子远离自己,是因为自己没有钱;现在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苦着自己?城里那些有钱的暴发户,哪个不是想着法子去花天酒地呢!
绿哥开始出入酒店歌厅,去得最多的是“迷你”歌舞厅。每次去都不避着妻子,有时还故意当着妻子的面,近乎疯狂地和小姐唱歌跳舞,做着亲昵的动作。每当看到妻子那双幽怨的眼睛,他就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这天晚上,他把“迷你”歌舞厅的一位小姐带到一个宾馆。刚一进房间,那个小姐的手机就响了。小姐接完电话后,说:“有人找我,我出去一下。”那小姐出门后,又进来一个女人。绿哥一看,是妻子红姐。红姐手里拎着一只大皮箱,一进门就说:“今晚我来陪你!”绿哥故作吃惊道:“你这是干什么?”红姐道:“我要跟你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也报复够了。看在夫妻的分上,你就……”说着就哭了起来。绿哥说:“我现在也觉得这样过日子就挺好,再让我们回到过去,我怕也有点不习惯了。”红姐哭得更加伤心:“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这真是报应呀……”红姐提起皮箱,扭过身哭着出了门。
红姐不知要往哪里去,在街上盲目地走着。一辆的士跟了过来,司机问红姐要不要车?红姐说:“要!”打开前门就上了车。司机问:“去哪里?”红姐想了想,只能回去,就说:“去‘迷你’歌舞厅。”这时车后座传出一个人的说话声:“不要犯傻了!你在那里还没有干够啊?”原来是她的丈夫绿哥。红姐气未消,打开车门要下车。绿哥说:“我是专门来接你的,跟我走吧!”红姐说:“你要是专门接我,为什么还把女人领到宾馆房间里去?”绿哥说:“我那是故意做给你看,要气你的,并不真的要那样。再说了,你在城里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小姐,把一顶绿帽子给我戴着,我一个大男人就那么好受?!”红姐说:“做小姐怎么啦?我只陪客人唱歌跳舞,从不陪客人上床。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小翠。”绿哥道:“我还用去问吗?我刚来城里的那天晚上,亲眼看到你跟一个小老头开车出去,你跟他出去能干好事吗?”红姐道:“我那也是故意做给你看的。我一直恨你没出息、不争气,就跟村主任商量,要用激将法把你激出来,到城里干一番事业。你知道那个小老头是谁?是村主任在城里工作的弟弟。”
绿哥和红姐的误会终于烟消云散。后来,他们夫妻俩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夫唱妇随,公司越办越红火,成了声名远播的“彩色豆腐”大王。
(责编:何碧 图:薛志华)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7年第16期 迟来的道歉作者:张 龙字体: 【大 中 小】
一、从长计议
台湾玻璃公司老板程志国,年过七十不服老,他在汉江边投巨资办硅砂公司的消息在花村镇石门村传开后,立刻在村里引起了巨大反响。石门村是汉南市最大的一个行政村,全村三千多口人,而硅砂公司在村后夏家沟花8000万元买得石英石矿山,所开出的矿石必须从石门村的主干道经过。村主任沈大刚从一开始就提出建议说:“为了村民安全出行,请区镇领导考虑从村西另外修一条路。”区统战部田部长把这个建议转达给台玻集团,没容董事长程志国开口,他儿子,也就是硅砂公司的总经理程立虎就一口回绝:“八字未见一撇,就要花300万元修路,这不现实,我们的运输车还得从村主干道上经过。”
这硅砂公司是汉南市政府招商引资来的,程立虎不答应修路,田部长只好和镇领导出面给沈大刚做思想工作,要他把眼光放远,从长计议,支持台商从村路上运矿。沈大刚不服气地问:“那我们村民的安全出行问题怎么办?我们村的水泥路只有3米宽,15公分厚,而硅砂公司运输队三十多辆载重二十多吨的矿石车要在上面碾压,路压坏了怎么办?况且,万一出了车祸,闹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田部长见一个小小的村主任竟这样执拗,有点下不来台,当着程志国父子一拍桌子对沈大刚施压说:“沈主任,有路的地方就应该有车辆经过。你应该纵观全局,抛弃个人恩怨,支持硅砂公司尽快投产。这事关两岸关系大局,是政治问题,你好好考虑吧!”
程志国忙站起来说:“田部长,你言重了。沈主任提出的安全问题确实存在,我想就这事单独和石门村座谈座谈。”
沈大刚本来准备和田部长好好辩论一番,可一见程志国和善友好地要同自己座谈,铁青的脸色便缓和下来。谁知程立虎满不在乎地在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一个小小的村主任,在领导面前摆什么谱!这路谈也得过,不谈也得过……”
“立虎!”程志国厉声打断儿子的话,“不许用盛气凌人的口吻对沈主任说话!我们本来就欠人家的情,况且沈主任也是为村民着想啊!”
田部长说沈大刚和程家父子有旧怨,程志国也说欠沈家的情,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纠葛呢?
事情得从60年前说起。当年,程志国的父亲程锐华是国民党的一个营长,奉命驻在石门村,任务是看守村后山防空洞内存放的枪支弹药。当时秦岭山中有个叫王三春的土匪头子,对这里的枪支弹药虎视眈眈。一天晚上,王三春居然胆大包天,带领手下摸到弹药库和驻军交上了火,打死几名士兵抢了部分弹药逃进深山老巢。
青年军师长大怒,下令程锐华带兵到秦岭山中围剿王三春。程锐华亲自开着十辆大卡车,带士兵浩浩荡荡从石门村直扑秦岭山匪巢。不料在石门村十字路口,将沈大刚的爷爷沈善武十多岁的三儿子——也就是沈大刚的三叔压在车轮下,当场丧命。沈家人和乡亲们自然不答应,“哗”地围上去挡住去路,要求程税华妥善处理后事,进行赔偿。蛮不讲理的程锐华却以妨碍国军执行公务和与土匪内外勾结的罪名,将带头的沈善武和沈大刚的父亲抓了起来,投进监狱。由于时间延误,王三春听到风声,率土匪望风而逃。程锐华带人扑了空,回来后把一切罪名都加在了沈家父子身上。在严刑拷打中,沈善武含冤屈死,车祸事件也不了了之。沈家不但一分钱赔偿没得到,还花了一大笔钱赎回沈大刚的父亲。安葬了两个无辜死去的亲人,程沈两家也就结下了冤仇。
全国解放前夕,住在另一个村的程锐华携带家眷去了台湾,从此再没回来。后来他退伍从商,成了台湾玻璃生产的巨头,创下了几亿美元的家业。程锐华临终前,始终忘不了生他养他的家乡,叮嘱儿子程志国:“志国,大陆改革开放多年,不知汉南市变得怎么样了?还有,我当年在石门村欠下沈家两条人命,也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秦岭大山有的是石英矿,在我死后,你带1亿资金去投资,在那儿办一个大型硅砂公司。我在有生之年没回去弥补罪过,你应该回去为家乡做点贡献啊……”
老人怀着满腹遗憾咽了气。程志国含泪安葬了父亲,毅然踏上了回汉南的路程。他找到市区两级政府,提出投资1亿美元办厂投资的打算。领导一听大喜,于是,购买矿山经营权、选厂址、征地建厂一路绿灯。只是夏家沟矿石运输要经过石门村,村主任沈大刚和父亲听说当年的仇人之子又回来了,每天至少有30辆大型运输车要从村中经过,沈大刚怕造成车祸伤害村民,便提出了要程家父子从村西改道的意见。
矿山运输路在石门村卡了壳,程志国觉得沈大刚的顾虑有一定道理,于是决定和沈大刚坐下来好好谈谈。
二、承诺落空
座谈会于第二天在石门村村委会举行。由于程沈两家恩怨已过去了几十年,沈大刚与程家父子早已相逢一笑泯恩仇,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虽然沈大刚的父亲还有点耿耿于怀,但已80岁高龄的他也不再操儿子的心了。少了市区镇领导的参与,座谈会的气氛比上次好多了。程志国针对石门村干部提出的具体意见,当着儿子程立虎的面,向石门村郑重做了以下几条承诺:
1、运矿车经过石门村道路时,时速不超过10公里。
2、由硅砂公司在石门村出钱雇请两位认真负责的村民,在村头村尾两处路上担任安全巡视员,指挥过往运输车辆。
3、在拐弯的路口安装交通安全凸凹镜,以保证过往行人和车辆安全。
4、除市区文件规定的一次性给石门村道路使用费10万元外,每年再付5万元过路费。
虽然程立虎不满父亲的承诺,但也不便当面反对。沈大刚见程志国出言中肯,他和村上干部交换意见后,叫村文书做了详尽记录,对程志国说:“好,只要你们能按这四条去做,运矿车从村中经过的事,大伙也没啥意见了。”
程志国将各方面的事安排好,参加完由市、区领导主持的开工仪式,便匆匆回台湾了。因为总部还有很多事要他决定,家乡硅砂公司的事就全部交给了儿子程立虎掌管。
父亲前脚走,程立虎后脚就变了卦,给石门村的四条承诺成了画中馍,看到吃不到:安全员不找,运矿车也没人限速,凸凹镜也不安……程立虎觉得自己是台资企业,财大气粗,有政府部门给撑腰,自己的运矿车从村中干道过,你沈大刚一个小小的村主任能奈我何?
眼看硅砂公司的运矿车每天从村中公路呼啸而过,不断发生老人被卡车逼到路边掉下水沟的事,村民们无奈,只好挺身挡车,叫司机下来给老人看伤。司机一个电话打回去,程立虎就以有人拦路抢劫为名,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解决。沈大刚只好从百忙中抽出工夫来协调,难免要维护村民利益,给程立虎出点难题。弄得程立虎一听“沈大刚”三个字,头就轰地大了,特地给公司门卫打招呼说:“石门村那个沈大刚来了,不论什么事,就说我不在,出差谈生意去了。”
一连几个月,沈大刚为了村民避车受伤的事到处找程立虎找不到。每回道路上一出事,程立虎就用手机遥控承包矿山开采的鲁连蓬,下来草草应付一下了事。
转眼到了10月。一天,村后山上的橘园承包户们联合将运矿车拦住,说运矿车扬起的尘土污染了沿途的柑橘树,使他们遭受严重损失。橘农们说的也是事实,但程立虎就是不承认运输车扬起的尘土污染了柑橘园,问题反映到沈大刚那里,沈大刚找不到程立虎,只好找鲁连蓬。鲁连蓬答应给承包户赔点钱作为补偿,但程立虎不干。果农们迫不得已才拦了车,不许他们再从路上经过。程立虎忙打电话报警,派出所张所长带民警赶到现场,又将沈大刚叫来商量如何处理这事。
沈大刚指着路边橘园对张所长说:“橘农们反映的情况属实。你看,这些橘园哪一片没受污染?大伙怨声载道,出面拦车也是下策。”
张所长苦笑笑说:“橘园受污染是事实,但出面拦人家车不对头啊!耽误了硅砂公司正常生产,造成政治影响谁承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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